第五十章 助陣
雖然九尾狐族幫忙奪回了海笛宮,但是她們畢竟是要回去繼續守護她們自己的家的。如今她們的出現必定讓這個世界都為之震驚,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對於她們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然而海笛宮內守衛空虛,剩下的兵力不足一萬人。若是想要重整旗鼓,還需兩月有餘。
這也是個難題,沒有人會願意為了報恩而願意犧牲掉自己的朋友親人。冥界有彼岸花守著還不算慘,主要是海笛宮。
龍平丞帶著靈笛和白狐一起回了龍巢,龍意涵看到了靈笛,一直愁眉不展的臉也逐漸樂開了花。
「靈笛,你終於回來了,有沒有受傷?」她連忙小心地檢查著靈笛,生怕他少了一根頭髮似的。
「我沒事,就是沒幫上什麼忙,好像還幫了倒忙。」靈笛有些慚愧地說。
「沒事了。」龍意涵輕聲安撫著說。
「那可不一定,這一戰根本就不是兵力多少的事情。」龍平丞皺著眉頭說。
「噢,難道影青禾還能打過兩位戰神聯手?」龍意涵很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影青禾這個人深不可測,居然會使用九尾狐族的化虛之法。我在九尾狐族都沒有見過能將化虛之法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彷彿已經和化虛之地合而為一的模樣。」龍平丞說。
「化虛之地,我聽紅易陽說過了。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是海含諾一時擾亂了影青禾的心神才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讓影青禾失了心神的東西!」龍意涵忍不住譏笑,影青禾這麼一個心狠手辣且無情無義的人怎麼會為其它人亂了自己。
「我起先也不相信,可是這個人卻與你我日夜相處。」
龍平丞說到這裡,龍意涵的心便是一驚,不用再說,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是他!」
龍平丞看著龍意涵一雙疲累的眼睛,便心知肚明。只不過此話不易被靈笛知曉,所以也不用明說。
「雖然對你有些殘忍,但是二皇姐你必須得狠下心來。我們必須殺了他,否則整個世界都會被他算計了。」
龍意涵抬起頭來,彷彿這樣,一雙飽含著痛苦和眼淚的眼睛才不會被人看見。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我知道,我為了他犯了太多的錯了。如果沒有我推波助瀾,海笛宮不會淪陷,落紫國也不會遭受戰亂之苦。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去彌補,但是他卻必須得死。平丞,我親手殺了他。」
最後一句彷彿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才說了出來,但是聲音卻低的可怕。平丞緩慢的抬起頭來,想要看看龍意涵此時的表情,可是她看不到。但是她想此時的龍意涵一定非常得痛苦,非常得痛苦。
「我會好好安葬他的。」龍平丞沉默了良久才說。
「你們說的是誰啊?」靈笛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們,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沒什麼,皇姐夫。你也累了很久了,回去休息吧。」龍平丞轉過頭對著靈笛笑了笑說。當她觸及到靈笛的目光的時候,她便明白了龍意涵的感覺。一想到靈笛要永遠地離自己而去,她整個人都像被錐子刺痛一般,彷彿這個世界都變得很難熬,彷彿這世界在瞬間就變成了黑白色,再也不會有顏色了。
靈笛撓了撓頭說:「大姐姐,你是誰啊?我總覺得你很面熟,可是父親大人說過,陌生的人是不能跟著走的。還有,我才一千歲,還沒成年呢,怎麼就成了你的皇姐夫。大姐姐,你可不要騙我。」
靈笛的話讓龍平丞和龍意涵都為之失色,她們都很害怕。不足十天的時間,靈笛的記憶就變成了這番模樣。還真是可怕。
「那你還認識我嗎?」龍意涵把手搭在靈笛的肩膀上,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柔和。
靈笛嘟著嘴巴,想了想說:「我想起來了,你是落意涵。嗯嗯,不對,好像是龍韻絡。」
龍意涵瞬間就不開心了,即便是中了兩次失心之術,靈笛的心裡還是有那個人。即便他曾經把她忘的一乾二淨,卻也還是永遠地為她留了一席之地。
白狐哼哼了幾聲,便靠著靈笛的腿輕輕地蹭著他。
「呀,小魚你在這裡做什麼?今天我不能帶你回去,母皇會罵我的。」靈笛蹲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白狐潔白的毛皮有些落寞地說。
「靈笛,不用怕。今天你就待在雲靈宮裡,以前你來玩的時候也是去那裡休息的。」說著,龍平丞便叫了晴晴過來。
晴晴看著靈笛陌生的眼神,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他知道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靈笛跟著晴晴一起去休息了,白狐也跟著跑了。不過,龍平丞的目光卻在白狐的身上沒有轉移過。
「怎麼了?」
「二皇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隻白狐像極了一個人。」龍平丞說。
龍意涵想了想,點了點頭。
「確實,在靈笛離開之前我曾去了靈笛的雲靈宮裡。可是這白狐卻像是吃錯了葯一般不讓我靠近靈笛。我以為它只是護主,但是我離開的時候卻看見它彷彿悲痛欲絕一般,一蹶不振了。」龍意涵說,「看樣子像是被人搶了心愛的玩具一般。」
龍平丞聽了,心裡的猜疑更加重了。
「平丞,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現在還有什麼消息是我承受不了的。」
龍平丞沉默了,二皇姐剛剛失去了龍亦馨,現在再失去靈笛,肯定是受不了的。
現在靈笛的記憶不僅混亂,而且還在倒退。這些都是失心之術的副作用,按照三皇姐的說法,倘若不能及時治療,不僅僅是記憶,靈笛的身體也會因此受損並殞命。
龍意涵是不能知道這個事情的。三皇姐治得了靈笛,必定會恢復他的記憶。這種簡單的事情二皇姐不可能想不明白,她能放走靈笛嗎?她能願意失去靈笛嗎?
沒有了落韻絡,靈笛恐怕也一個人獨難存活於世吧。更何況這世界還可能存在這個人呢,靈笛便更不可能待在二皇姐的身邊了。
「平丞!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隻狐狸很不一般。可能是只靈狐也說不定,以後等有了空閑的時間,我得好好教教規矩。要不然你下次去雲靈宮裡還得繞道走。」龍平丞僵硬的臉扯出了一個笑容。
「行了,笑不出來就別勉強了。」龍意涵說,「靈笛的這些癥狀怎麼來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想要讓他好起來。」
「我明白,過段時間我便走遍天下替他尋找世界上最好的大夫。聽說凡間落紫國里有一個神醫,好像是叫汀榕合的很厲害。正好紅莘與她也熟識,我便去找找她。」
「嗯。」
打發了龍意涵,龍平丞也鬆了口氣。其實汀榕合她也認識,她根本就沒有治療靈笛的辦法,否則在千順皇宮的時候靈笛就已經沒事了。哪裡還會被海含諾送到龍巢來,可是,如今要想順利地帶著靈笛去找三皇姐也只能這麼做了。至於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天影捷一覺醒來,天地便變了個模樣,一個陌生的模樣。她看著睡在身旁的安靜得像是一朵曇花的音伊思,忍不住吻了他的額頭。明明他渾身都是黑色的,自己卻想到了曇花。以後她便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天宮。
佛法回歸大典正到了最後的階段,可是下界卻沒有時間在等她們了。
天影捷悄悄地把天後叫了出來,和他說了下界的事情,希望能即刻出兵。天後聽了后也沒想到下界的情況已經這麼著急了,本來以為只是落韻絡會帶來災害,卻不曾想影青禾卻趁機佔便宜。
他即刻去找了天帝,天帝聽了也是同樣得震怒,便給了天影捷一半的兵力,讓她下界助海含諾一臂之力。
不過天影捷可不打算聽海含諾的話,影青禾這個人一向自大。她早就打聽好了,魔族的大部分兵力都被抽去了海笛宮和冥界,還剩下一小部分待在魔域,由曼陀羅和枯葉蝶來帶領。
這兩個人一向有分歧,枯葉蝶這個人陰險得很,對人從來是面和心不和。只要給點小利小惠便能臨陣倒戈,但是她的毒液也確實厲害。
天影捷整頓好了軍隊,又請求天帝放了司雨之神雨斯出來,請求她助自己一臂之力,以便將功折罪。
雨斯換下了自己的一身綠色衣衫,穿上了黑色的衣袍。這天也便隨著她衣袍的色彩變化了,到處都是烏雲。沒錯,天影捷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魔域,就必須得藉助雨斯的力量來隱藏軍隊。很快,她們便悄悄地潛入了魔域的上空。
枯葉蝶長長的指甲劃過自己有些暗淡的皮膚上的傷痕,眼中的狠歷變得大膽了起來。她看著天空中的烏雲,便心知有人要來攻打魔域了。
不用擔心,因為枯葉蝶壓根就沒想過要為魔域廝殺到死。所有影青禾給自己的傷痛都深深地留在了身上和心裡,她早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了。
過了一會兒,曼陀羅也發現了天影捷,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天影捷已經帶著天兵俯衝了下來,在落地之時就殺了不少魔族小兵。她們頓時亂了套,枯葉蝶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居然還笑的出來。」曼陀羅站在一旁,很生氣地說。
枯葉蝶不氣也不惱,慢悠悠的說:「你知道我們的軍隊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有話快說。」
「她們太聽話了,一旦沒了主將的帶領便會亂作一團。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被敵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好笑。」枯葉蝶說。
「我立刻就組織好軍隊,擊退敵軍。」
「等等,你就不想看看失了主將的軍隊會有什麼下場嗎?」
「你是說……」曼陀羅轉過頭去做了一個自殺的動作。
「沒錯,擒賊先擒王。只不過,卻不是天上的那個王,而是——」枯葉蝶突然間殺氣大增,曼陀羅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肚子。那裡伸出來的黑色的指甲上帶著紅紅的血跡,像極了綻放開的曼珠沙華。
「為,為什麼?」
「曼陀羅,你我都是怎麼活下來你心裡心知肚明。我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厭倦了殺戮,厭倦了受罰挨打,厭倦了被蟲子啃咬,厭倦了爭鬥,厭倦了飛沙走石。我們一直都在為滅門仇人做事,你不是也看過了那些被殘忍訓練的孩子嗎?她們就是曾經的我們。」枯葉蝶把已經奄奄一息的曼陀羅扔到了地上,低聲地說。
「大姐,我要走了。說不定以後我還能有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我發誓我的孩子再也不會生活在這裡,更不會遭受這樣的命運了。」
說完,她便合上了曼陀羅失落的眼眸。起身化風而去。
果然如同枯葉蝶所言,失去了主將的魔族軍隊亂成了一鍋粥。天影捷還沒有出手,便投降的投降,被殺的被殺。
她留下了一半的兵力駐守在魔域,雨斯也留在這裡收拾殘餘的頑固分子。天影捷也帶著另一半人去了海笛宮,駐守在那裡。
龍海雅見了她,心下開心,終於有人來幫忙了。
「琦鶴,帶上來。」天影捷對著一旁的侍衛說。
侍衛揮了揮手,便叫人抬上來一具棺材。這裡面躺的正是曼陀羅。
「你可真是好心,還給她做了一副棺木。」
「她們這一生過得也是凄慘,除了愚忠之外也便再沒有什麼活著的目的了。」
「還有一個呢?」龍海雅可不打算同情敵人,因為誰家都有傷痛,哪怕生在帝王之家,這傷痛也是少不了。只不過是多與少,輕與重的區別罷了。不過,這枯葉蝶的逃走確實是一個大事情。
「琦鶴已經派人去追了,一旦找到她,就地正法。」
「嗯。這個枯葉蝶可不是個好惹的,心狠手辣不必影青禾差。」
「其實她背叛了魔族,這曼陀羅就是死在她的手裡的。」
聽了這話,龍海雅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曼陀羅的傷口,果然是她的長指甲一下貫通的。不過這枯葉蝶也真是狠,害怕這一擊要不了曼陀羅的命,居然還下了毒,現在這血液也已經變成了黑色。
「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叛變?」龍海雅皺著眉頭說。就那次在極寒之地她威脅劉琨的事情過後,她就對這個枯葉蝶沒什麼好感,一旦她有動作便會覺得此人心思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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