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去睡覺吧
全世界的次級別聯賽都不太可能受太大的關注，這一特點在英國同樣適用。從賽前賽后的媒體數量就可以看出來，除了主客隊的當地媒體報刊，誰有心思來報道一場英冠？
天空體育買斷了英國各級別聯賽和杯賽的轉播，主要是英超但偶爾也會關注一下英冠的賽事，每一輪都會挑出一場比賽做現場直播。
格萊羅就被分配到了去轉播朴茨茅斯對諾丁漢森林的英冠聯賽，沒有搭檔獨自一人。
三天前他還在西班牙轉播了一場，皇家馬德里對馬德里競技的馬德里德比，何塞穆里尼奧根本想象不到少了「特殊的一個」的英國媒體是多麼的無聊。2010年魔力鳥接手皇馬帥位，格萊羅覺得這應該是足球圈裡最有趣的一次任命，這樣的組合會如何影響比賽的風格，球隊的管理，乃至俱樂部的理念都讓人無法預料。為皇馬工作的教練往往都不得不屈服於皇馬的理念：銀河戰艦風格，但何塞的個人風格明顯是與之相左的。
「何塞號銀河戰艦」的精彩戲碼不容錯過，皇馬在主場打出了及其高效的反擊小煙槍伊瓜因和C羅分別梅開二度4-1擊敗了馬競。
格萊羅昨晚兩點多才回的英國，下午又馬不停蹄地趕來解說英冠，現在都有些犯困。
…
「比賽開始，本賽季的龐培軍團因為財政危機面臨極大的保級壓力，十六輪過去了積分只有12分，排在英冠聯賽的末尾。距離倒數第四的考文垂已經有了足足9分的差距。」
這場比賽格萊羅沒做什麼賽前準備，全用來補了覺，所謂的解說也只是照本宣科，看著球員名單就能吹個九十分鐘。朴茨茅斯，這支球隊畢竟還沒脫離英超很久，諾丁漢森林就更好講了，傳奇教頭布萊恩克勞夫領著森林隊勇奪歐洲冠軍杯的故事至今還在被人傳頌，還有那句名言：「我們證明了羅馬是可以一天建成的。」
比賽的發展沒有出乎人們的意料，「實力不濟」的龐培被壓制在了自己禁區。
比賽的前二十五分鐘誰也沒有進球，一下就進入了僵持。
對於森林隊來說這是僵局，他們想努力衝破這個僵局。但對朴茨茅斯來說，這就在意料之中。
球場上震天的助威聲不絕於耳，球隊從三輪客場只帶回了一分失望；無奈都有，但還好法頓公園球場沒出現「三年都是借口，現在還是謊言，滾吧福吉。」這樣的標語。
二十多年前傳奇如弗格森也出現過下課危機，老特拉福德的這張標語至今讓人難忘，當年拉橫幅的哥們這臉被打的，一打就是三十年。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如果主場在拿不出好的表現，估摸著賽后海德沃德就要聽見「下課」聲響起來，換了主教練球迷總是要看見成績的。這兩天的新聞發布會就有這個茅頭，記者提問一個比一個刁專，沃克每次回來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沃德這場比賽打到現在，他都一直佇立在場邊，不斷在指揮。
「哈伊姆！哈伊姆！」海德沃德在不斷地大喊大叫。
隊長剛回過頭，他就有些惡狠狠地罵到：「你TM在看哪？」
球員只要被看到有一點走神或者輕微的失位，沃德都要罵出來。對付傳控球隊保持防守專註力是尤為重要，機會永遠都是他們在漫不經心的傳遞里創造出來的。哈伊姆實力上的確很出色，但比賽的專註力有一點問題，有時候會不受控制地走神。對手要是一支壓迫型球隊，隊長就能像開了掛一樣，但要是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球場上他也會睡著。
史蒂夫顯然對他過去的徒弟很了解，老狐狸雖然人品有問題但對戰術的敏感性把控相當出色，球場上諾丁漢森林接手了朴茨茅斯讓出的球權，不急不緩地尋找進球機會。
「摩根向前傳遞，克里斯科恩，保羅安德森，李維斯，朴茨茅斯的喬納森上前貼身盯防，皮球又傳了回去……」
與此同時，海德沃德就像一位獵手精心地布置自己的陷阱，這是一種外松內緊的策略。他在球場30米區域切下了三道防線，當皮球在外側傳遞隨意，但只要有人進入后場區域，沒說的，盯死他。
他要把諾丁漢森林的傳控變成一種傳遞遊戲。
……
第三十六分鐘，諾丁漢森林的右中場李斯特抓住朴茨茅斯防守區域換人，不看球門直接就是一腳直塞打穿了兩條防線。
「紅色森林，威爾士國腳羅伯特肖恩領地漂亮，哈伊姆走神了他晚了一步，哈哈，這是好機會……哦！差那麼一點點。」比賽雖然不精彩但格萊羅依舊保持專註，嘴巴像子彈連珠一樣講了一大段。
海德沃德眉頭皺成了一個「X」，得虧羅伯特肖恩這個前鋒射術不行，門前還打高了，這一球只要打在門框範圍內都有機會進，戴夫沒那麼快的反應速度。
足球運動哪怕做了在詳細的計劃，總歸還是會出現意外。計劃到現在都很成功，但還是算漏了哈伊姆。
「朴茨茅斯請求換人……天啊，37分鐘隊長哈伊姆被換下了，以色列人是龐培軍團最出色的球員了，受傷了嗎？沒有吧。主教練沃克是怎麼想的？投降了？他是被球隊的連敗逼瘋了嗎？」
看台上的球迷一片嘩然，助威聲也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
海德沃德站在第四官員的身邊直視著離球門不遠的哈伊姆，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就是「沒錯！換的就是你！」
他的臉色鐵青，頭髮都豎了起來，拳頭緊握著，難以置信地往場邊走去。球員們愣住了，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也愣住了。
格萊羅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特別興奮地對著話筒喊到：「這是要揍主教練嗎？來吧……」
海德沃德依舊平靜地盯著以色列人的眼睛，他從眼神里看到了憤怒；羞辱，接下來是忐忑，最後還有點畏懼。
哈伊姆問道：「老大，為什麼？」
沃德並不准備回答這個問題，一把扯下了他纏在手臂上的隊長袖標，語氣平靜地說道：「你還是我的核心，但這場比賽回更衣室睡覺吧。」
海德沃德招呼來年僅17歲邊後衛的瑞安威廉姆斯，把隊長袖標系在他手臂上，說道：「給你的。」
「你一步不落地盯死羅伯特肖恩，沒別的，上！」
他拍了拍瑞安威廉姆斯的屁股，趕鴨子上架一般把球員推到了球場上。
……
哈伊姆獃獃地站在風中看著主教練走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