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留給諾丁漢森林的時間不多了（下）

「嘿，沃德，你該給我點機會的！」皮爾斯異常不滿地嘟囔道。

賽場上有一個馬格里保持冷靜效果好了很多，經過幾場比賽的歷練他逐漸成長為朴茨茅斯後防的核心。小夥子發揮的作用甚至比哈伊姆還要大，以色列人完全沒有馬格里這種大局觀和出色的防守意識。

海德沃德看著穩定下來的局勢也安心了許多，目光在盯著比賽，右手卻沖著皮爾斯受傷的膝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嘶！！！」

皮爾斯倒吸了口涼氣，疼的他冷汗都下來了。

「你瘋了？！」

沃德不為所動地說道：「你覺得這塊膝蓋可以承受幾次衝撞？」

皮爾斯沉默，眼神飄向了球迷看台。也許是命運的故意安排，也許是純粹的巧合，在職業生涯行將就木之時，他找到了自己繼續奮戰下去的使命。就是那道小小的身影，有時候足球並不全是為了自己。

皮爾斯也曾有過巔峰，在藝術的國度克羅埃西亞，那兒的小孩生來就會踢球。達沃蘇克被人形容為可以用他的左腳拉小提琴，在96年的歐洲杯他用左腳演奏出了最動聽的樂章，讓全世界都沉醉其中。也是在這一年，皮爾斯在克羅埃西亞的次一級別聯賽拿到了當賽季的助攻王，聯賽加杯賽他送出了不可思議的37腳助攻並有14顆進球。

媒體把他形容為下一個達沃蘇克，連皮爾斯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當時少年鮮衣怒馬，一腳定江山。一次嚴重的傷病讓他缺席了整整大半年的聯賽，之後一切都變了。媒體不記得他了，教練不記得他了，甚至俱樂部也不記得他了。

他開始漂泊，皮爾斯的職業生涯軌跡遍布亞平寧；英倫三島；西班牙和法蘭西，兒時遠渡重洋，長大四海為家。歲月在他的膝蓋上留下了越來越深的痕迹，巔峰時刻強壯如牛快如閃電，職業生涯卻如同大海中漂泊的小船。皮爾斯終於在某一天決定告別動蕩不安的生活，他在朴茨茅斯駐足了腳步。

那艘小船在大海里隨波而動，生活也逐步改變了他的踢球方式，從初時的鋒芒畢露，到現在的閑庭信步，從從曾經驕傲的；波瀾的，到現在失落的；平靜的。

海德沃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也許我不該打斷你的回憶，但皮爾斯你的確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恢復和養傷。也許下個禮拜也許在下個禮拜，你就可以復出了。」

皮爾斯說道：「好吧，是我太心急了。」

……

球場上史蒂夫也很快做出了換人調整，摩根被換下，一個邊衛被換下，一個中場被換下，換上的球員把陣型調整成了3412這種搏命的態勢。諾丁漢森林兩個邊翼衛壓上的幅度很大，球場上體現出來他們好像在踢2432這種異常詭異的陣型。

解說席上的格萊羅說道：「比賽還剩下7分鐘不到，現在換人貌似太晚了一些，諾丁漢森林傾巢而出對著朴茨茅斯的禁區狂轟濫炸。」

海德沃德擼起袖子看了看錶，表有些陳舊，錶帶上一層金屬漆都被磨掉了，表面上也摩擦得很厲害，12點那裡糊掉了一塊。他用手指抹了抹，沒什麼作用。如果可以倒是很想換一個，這塊表性質跟充話費送的差不多，質量相當不過關。不過留給諾丁漢森林的時間確實不多了，他沖著馬格里的方向在腦袋上畫著弧形。

意思是高空球，時間到了這個階段，正常的一攻一守也就沒了意義，拖延時間才是王道。

拖延時間的方式海德沃德會選擇讓球員們開大腳，把時間浪費在空中，不斷地在對方半場爭搶頭槌，是弱隊一種行之有效的辦法。當然保持控球也是個好主意，不過這種方法適合巴薩或者阿森納這樣的球隊。

馬格里心領神會，趁著短暫的死球機會跟右邊鋒埃圖胡還有左邊鋒馬爾科傳達了教練意圖。他準備在海德沃德意圖上在加點佐料。

埃圖胡這個黑人球員笑得很猥瑣，黑臉蛋配上白牙齒，可以去拍黑人茶倍健的牙膏廣告了。他不住地對馬格里點頭稱讚，顯然充分理解了組織上的意圖。

「您瞧好吧！！」，埃圖胡頭也不回得轉身離去。

諾丁漢森林在朴茨茅斯半場充斥著七名球員，但他們的全軍出擊更像是垂死掙扎。禁區里全是人，森林隊人多，朴茨茅斯更多！

李斯特的技術再好，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也失去了用武之地。為什麼鐵桶陣是世界性難題？就在於他把禁區里的空間壓縮到了極致，好比十一個人堵在了球門線上。

破鐵桶陣公認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定位球，另一種是難度更大一點的遠射。諾丁漢森林就用一次35米開外，有失水準的射門結束了這一次的進攻。

門將戴夫將球門球開給了馬格里，小夥子面對西韋倫斯的逼搶半轉身卡住身位，一個大腳開往了邊路一片無人地帶。

埃圖胡高速插上，諾丁漢森林的邊翼衛自然不能讓他得逞。面對奈及利亞人身後的衝擊，果斷將皮球踢出了邊線。

這是一粒中圈附近的界外球，埃圖胡一本正經的準備上來罰手拋球。壞人做壞事總是滿臉的嚴肅，誰知道他的心裡憋著什麼壞呢。

奈及利亞人很隨意的向前一拋，沒有目標就是拋給自己。諾丁漢森林球員趕來逼搶，埃圖胡眼神一瞄將球踢向了他的大腿，皮球很聽話的再次彈出了邊線。

界外球戰術！人還有個特點，學壞容易學好難，埃圖胡讓他理解個陣型比登天還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一學就會。

奈及利亞人很快又故技重施，再次贏得了一粒界外球。諾丁漢森林這次有了防備，埃圖胡則再次發揮了他「聰明」的腦袋，球拋給自己后不做思考，大步一趟直接突破開來。

跟以往或者傳中或者內切不同，埃圖胡這次的目標是角旗杆，這是一個更下三濫更招人恨的角旗區戰術！

他把皮球往敵人的角旗區一停就動也不動了，轉過身直面旗杆，然後像個王八一樣將皮球護在了身前。

最後的一點時間就在這樣磨磨蹭蹭中，讓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比賽結束了，聯賽的副班長戰勝了強大的森林隊，取得保級道路上寶貴的三分，下一次我和大家在見面可能就是足總杯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