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女王前女友(19)

星際女王前女友(19)

「啪——」

一個金屬託盤掉在地上了,盛放在上面的奶香小饅頭咕嚕嚕彈走。

一隻彈到琳琅的腳邊。

艙門之外的小方哥哥呆若木雞。

作為一個很無辜的送飯人員,他勤勤懇懇揉麵糰,勤勤懇懇蒸小饅頭,為什麼老天要給他這個單身狗看這一幕?欺負他沒有一個會哭唧唧的Omega男朋友嗎?

會哭唧唧的了不起啊,有奶香味的了不起啊,敢盤鄔姐的腰了不起啊!

好吧,你他媽是有點了不起。

起碼他是不敢的。

祁方光速撿起小饅頭,又光速地遁了,遁了一半,良心發作,冒著風險回了頭,跟琳琅悄悄「咬耳朵」。

「姐,夜哥那邊我會幫你打掩護的,但你千萬注意,別讓OO帶球跑啊,事情會很麻煩的。」

語言天賦極強的梵凜迅速理解了「帶球跑」的含義,即便淪落成Omega,他當了二十五年的Alpha的傲氣猶在,他青筋暴起,忍無可忍,「小子,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什麼OO帶球跑,這符合他帝國法官的高貴身份嗎?

琳琅憐愛摸了一下對方被包得跟個球似的腦袋,溫柔道,「你他媽再凶一下姐姐的小寶貝兒,姐姐搞死你哦。」

糊裡糊塗就成了小寶貝兒的小方哥哥沒由來打了個哆嗦。

還是不要了吧,他怕夜哥聽見一把斧頭劈死他啊,不,應該是十把斧頭一起上,他會死得很凄美的。

法官大人沒能理解到小方哥哥的驚恐心情,他變成小奶O之後,信息素隨著琳琅的言行舉止而波動,一聽她把別人叫成「小寶貝兒」,還為了這個「小寶貝兒」凶了他,怒氣衝破胸腔,明明是很生氣的,結果他一開口,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他抽抽噎噎地罵她。

「你他媽有本事搞死老子啊,嗚嗚,我就說一句,你凶老子幹嘛……」

他越是哭得凶,奶香味就越濃郁,沁出一股淺淡的草莓味兒。

直男代言人的祁方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覺得這一刻的案發現場實在太恐怖了,於是小方哥哥抱起他無辜的小饅頭,屁滾尿流地跑了。

「不許哭。」琳琅嫌棄極了,「哭髒了衣服你給我洗嗎?」

「嗚嗚……洗就洗……有什麼了不起……」

但琳琅還是嫌棄,讓他從身上滾下來。

他一米九的大個頭掛著她,還真當自己是腿部掛件了。

「下來就下來,有什麼了不起!」

聽著是挺硬氣的,如果他沒有掉金豆豆的話,那就更硬氣了。好不容易磨磨蹭蹭下來之後,琳琅剛邁開一步,他咻的一下貼她後背了。

琳琅看了他一眼。

對方放棄了與Omega難纏信息素的對抗,自暴自棄,「幹嘛?老子又沒吸你,貼一貼也不行啊。」

當時的祁方正在環乘艦的小餐廳里吃他的小饅頭,一股奶香味飄了過來,他抖了抖。

「這是……什麼?」

看上去軟軟彈彈的。

法官大人趴在琳琅的背上,眼巴巴瞅著。

因為口味的原因,蘇早早愛做炸雞薯條一類的食物,但輪到一些比較有技巧的,像揉面醒麵包餃子,她完全不會,害怕丟臉,就沒拿出來。

「能吃的。」

琳琅給了他一個。

他聞了聞,臉綠了。

媽的還是騷奶味的,除了沒草莓味,跟他現在的信息素十分相似。

她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說他跟這小東西差不多,她想吃就吃,想欺負就想欺負嗎?俘虜就沒有人權嗎?

琳琅不明白自己就遞個小饅頭,對方竟然哼哼唧唧地抹起眼淚來。

她暗罵一句,姐姐給你慣的。

「你吃不吃?不吃餓死你。」

小奶O含著兩泡熱淚,賭上他身為帝國前頂尖Alpha的尊嚴,誓死不從,「你想侮辱我就直說,搞什麼小暗示,不吃,老子死也不吃。」他抽抽搭搭地抗議,「剛才,剛才分明是掉地上了,你是不是覺得老子跟這東西同樣臟?」

琳琅:「……」

這個小腦瓜里究竟想什麼玩意兒?

祁方默默地啃饅頭。

她剝開了小饅頭的光滑外皮,露出鬆軟的雪絨。

「喏,不髒了,快吃。」

她指尖一頂,笑容溫柔,動作卻十分兇殘,把掰碎的饅頭不容分說塞人嘴裡。

「嗚嗚……」

對方邊哭邊吃。

梵凜懷疑這個壞女人趁機報復,他還沒嚼兩口呢,下一塊又來了,堵得他腮幫子滿滿的,差點沒被噎死。不過看在這個白白軟軟的東西香甜可口的份上,他決定不跟她計較了。

小奶O風捲殘雲,解決了十二三個小饅頭,最後盤子上只剩琳琅剝的饅頭皮。

祁方正要把盤子拿回去,給琳琅端新的來,卻見自家女上帝不緊不慢揀起了一塊麵皮,面不改色吃進肚子里。

兩人齊齊一愣。

「聽說你們帝國正在研究我們古時代人類的末世,歷史博士們還把這段時間起了個十分凄美的名字,叫凜冬紀元。」

她笑了笑,漫不經心嚼著口中的饅頭屑,「是啊,在那個凜冬季節,大家都在拚命活下去,所有能掃蕩的超市全掃蕩了,儲備糧一天天減少,污染的水源,變異的種子,還有蔓生的疾病。」

「像這一片小小的光滑的饅頭皮,別說它掉在地上,髒了,就算它被踩過了,踩得又爛又噁心,我們照樣要吃,懷著感恩的心,開開心心地吃。」

琳琅又捻起一塊饅頭的皮。

啪。

有人緊緊捏住她的手腕,啞聲開口。

「不要吃了。」

如果他知道她會吃他剩下的東西,那他寧可不吃。

「不吃我吃什麼?」

琳琅斜他一眼。

梵凜有些窘迫,不自然撓了撓脖子,「我……我做給你吃。」

琳琅驚訝,「你會做饅頭?」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法官底氣不足,「看看怎麼做,就、就會了。」

祁方被琳琅那頓話說得眼淚汪汪,二話不說就把人拎到廚房,親自教怎麼和麵糰。為了給他的鄔姐出一口氣,除了小饅頭,小方哥哥特地點了菜餡、肉餡、豆餡等五六種做法,把小奶O折騰得腰都快斷了。

然後祁方想起一件事,走到琳琅身邊悄悄地說,「其實那些掉地上的饅頭我已經吃了,所以那盤是新的,不會吃壞肚子。」

琳琅嘴角微勾,「我知道。」

祁方:「???」

知道你還剝皮幹什麼???

小方哥哥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感到與大佬們格格不入。

「唔!」

小奶O發出一聲驚呼,他剁菜剁到手了,指尖劃了一道,也不處理,愣愣地看著血溢出來。Alpha打架要麼不打,要麼打得渾身是傷,直接去帝國醫院躺著,像這種長在指尖上的小傷口,他真是第一次經歷。

毫無負擔坑蒙拐騙的琳琅走過來,使出了她所向披靡的含指吻。

太近了。

他低頭看她,發現這女人的睫毛又長又黑,與帝國女性的淺色睫毛不一樣,幽黑得如同深淵魔物。雖然說早早跟她一樣,黑頭髮黑眼睛,但很少有帝國公民會把早早看成異類,她天性善良,雖有些張牙舞爪毛毛躁躁的,總體來說是個活潑開朗的正常女孩,帝國公民樂意親近她。

這黑的顏色,放在蘇早早的身上是很普通很正常的,大家也不會多想。

但繁榮強大的帝國出了個叛逃的零號,在知情者的眼中,黑髮黑眼成了一種不祥、妖異、可怕的象徵。

深淵魔物含著他的手指,抽離時微微勾了一下。

他渾身哆嗦,神經完全酥軟。

琳琅給人貼了個止血的膠布,還帶點兒粉色小花的。

梵凜差點要炸毛,被她直勾勾盯著,「我餓了,想吃。」

他頓時口乾舌燥心跳加速,慌忙逃開了她的視線,裝作自己很忙碌的樣子。

啪啪啪。

一刀剁一個。

琳琅隨手買的五個止血膠布全用上場了。

祁方看她大手大腳的敗家姿態,都有些心疼,忍不住提出他寶貴的意見,「姐,我查過資料了,Omega的痊癒能力是一等一的好,比打不死的蟑螂還頑強,只要留著一口氣,第二天又能活蹦亂跳的。」所以,根本不用給那小子止血,讓他自愈得了。

「我知道,」琳琅笑了,囑咐他,「下次買草莓粉的,騷得更可愛。」

祁方:「……」

晚上十二點,法官大人艱難地把自己的「傑作」擺上了餐桌,黃的綠的紫的,什麼顏色都有,味道一般般,勝在勇氣可嘉,琳琅毫不吝嗇給了他一個笑容。

對方矜持壓住了嘴角。

但小奶O沒高興多久,一道宇宙難題再度考驗他已經爆表的羞恥度。

信息素依戀症讓他對琳琅的氣味著迷上癮,基本是她走到哪自己跟到哪,這不,琳琅回艙睡覺,他沒出息的雙腳屈服在對方的吸引力,扒著她的艙門死活不放。

「被窩分你一半?」

琳琅手肘撐在冰冷的金屬板上,姿態妖嬈。

他臉紅得滴血,「我對你沒興趣。」

琳琅也點點頭,「我也對腦袋包成球的傢伙沒興趣。」

被懷疑魅力的小奶O立馬哭唧唧。

琳琅被他哭得頭疼,直接把人拽裡面了,被子一蓋,轉身秒睡。

宇宙星系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環乘艦徜徉在一片靜謐的星海中,窄窄的小玻璃窗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

梵凜躺在琳琅的身邊,一股溫暖乾燥的香氣包裹著他的感官,彷彿一叢又一叢的玫瑰栽在了他的身下,可能是刺有點長,扎得他有點疼,隨即而來的炙熱的光與粗糙的砂礫,讓人不知不覺地,一點點陷了進去,直至昏迷。

梵凜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這回是他外出時睡得最沉的一次。

Omega緊緊纏住了對方,整張臉埋進了那黑夜般的長發里,隔著一層柔軟的布料,著迷親吻玫瑰的脊骨。

幾日後,環乘艦停在了一處星港。

星港是末世基地新近建起的小型聯絡點,一是交換情報,二是補充物資。而環乘艦落地星港,除了前兩個目的,更是為了安置船艦上的乘客。

下登陸梯之前,乘客們將要被一一搜身,以免攜帶利器,暴起傷人。

一般來說,安排的都是女性檢查女性,男性檢查男性,但誰讓這是個擁有六種性別的ABO世界?

無論男女,A與O就是異性。

小奶O梵凜一看檢查自己的人竟然是祁方,二話不說先紅了眼圈。

「你敢摸老子,嗚嗚,老子死給你看。」

祁方:「……」

他又不是Alpha,對奶嗚嗚的男Omega能有什麼想法?

於是悠哉悠哉抽著煙的琳琅被小方哥哥拖到了小奶O面前。

嗚嗚聲也變成了唧唧聲。

分化的Omega完全抵擋不住「伴侶」的觸摸,她碰一碰,他心跳腿軟,臉紅得難以抑制,最後癱軟在她身上,被琳琅單臂提著走。幸虧這是他熱潮期的一周后,不然梵凜當街就能架到琳琅的身上,哭著喊著要姐姐給他吸一口。

太丟臉了,他從出生起就沒這麼丟臉過。

蘇早早被這一幕氣紅了眼睛,心裡又酸又澀。

雖然蘇早早淪落到這個地步,但女主光環並沒有離她而去,憑藉著可愛的面容、嬌小的身軀以及討喜的話語,蘇早早再一次虜獲了星港工作人員的心。

說來也巧,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竟然是蘇早早的高中同學,班級里打架鬥毆的小混混,平日里受到冷言冷語多了,蘇早早偶爾的一句問候讓他倍感溫暖,把人當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當蘇早早跟班裡的課代表談起戀愛,小混混嫉妒得發狂,但又沒有勇氣開口,只能在暗處里默默地守護她。

「你……你要放我走嗎?」蘇早早撲閃著眼睛,小心臟撲通亂跳。

對方原本有一些遲疑,然而心目中的女神撲到他的懷裡,一個勁兒說謝謝,三分猶豫也變成了七分堅定。

小青年西心想,他混淆視線,偷偷把人放走,就不會有人知道,就算問罪,也問的是一大幫人,所謂法不責眾,那些基地大佬總不可能將整個星港都摧毀了吧?

再說,他們這些人作為「最後的火種」,死一個少一個,看在這個份上,罪名也不會太重。

蘇早早提出,她想要法官大人跟她一起走。

小姑娘對法官大人還是有一些想法的,而且她一個人逃跑的話,孤孤單單的,實在太害怕了,她對這些星際航線什麼的又不熟,想了又想,勉為其難給法官大人最後一次表現機會。

她說服自己,他之所以「喜歡」琳琅,那是因為基因作祟,要是能清醒過來,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切發生在祁方跟琳琅的眼皮子底下。

「吃裡扒外的東西。」

祁方的眼睛泛起一絲厭惡,他對自己人一向護短,如果沒什麼大的衝突,鮮少生氣,但這個工作人員戀愛腦進了水,踩到他的底線了。

琳琅攔住了人,不讓他插手。

「現在我們初步涉足惡魔星系,一時間難以抗衡聯盟第一帝國,萬一這個帝國司法的裁決者,和帝國大明星,死在我們的手上,難保不會引來對方大張旗鼓的出兵。」凱森皇帝十二年的任期只差最後一年,如果她的小奶A順利接任執政官的話,平衡的局面很快就會被打破。

但不是現在。

他們還需要更加充分的時間。

祁方聽從琳琅的安排,按兵不動。

對方的計劃很粗暴,調虎離山,先是用特殊的藥物引來星獸,破壞星港最為重要的光電塔,讓高級異能者前去支援。另一邊,工作人員又裝作不經意丟失了密碼卡,讓兩人逃出看管的住所,借著對方的地圖描述,一路摸進了武器庫里。

梵凜帶著蘇早早跳進了一艘A17飛梭小艦,麻痹智腦,篡改數據,進行定點跳躍。

這一刻的大法官睿智而沉穩,戴著亮橘色的護目鏡,指尖飛快掠過操控台的數字光鍵,屏幕數據瘋狂流動,閃爍的藍光照著他線條優美的下巴與脖頸,頗有幾分禁慾貴公子的氣場,重新喚醒了蘇早早的少女心。

「滴……定點坐標已確認,起飛數據開始載入,整個過程大約需要180秒,請勿中斷進程……」

「數據載入30%……數據載入60%……」

「滴!能量異常!能量異常!請檢查周圍異常情況!」

整個主操控艙的光源變成一片血紅,蘇早早害怕揪住了梵凜的胳膊,他不動聲色抽了出來。

屏幕里出現了一個紅點。

梵凜放大一看,胸口微微窒息,泛開一種不受控制的心悸。

大腦命令他,飛過去,不惜一切抱住她,臣服她,汲取那令人安心又面紅耳赤的野玫瑰香味。冷汗浸濕了後背的衣衫,他雙手成拳,指甲嵌入肉里,反覆捏著,減緩自己的頭痛欲裂。

蘇早早則是驚恐不已,「她、她怎麼追來了?被星獸圍攻居然還沒死?」

「閉嘴!」

他下意識罵了人。

蘇早早眼眶通紅,氣得掉頭就走。

梵凜嘴唇嚅動,沒有心思安撫她,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她長發凌亂,旗袍染血,臉頰、脖子、手臂、膝蓋,爬上了一道道的紅痕,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出那種遍體鱗傷的痛苦。

他可以猜測到,她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戰鬥,氣都沒來得及歇一口,又驚又怒趕到這一邊。

她的傷加重了。

他竟然感到抱歉,不,他怎麼可以有這樣危險又可笑的想法?她是零號,帝國的頭號通緝犯,未來的心腹大患,他記著自己是跟皇長子春這樣說的,認為她不能留,也不該留,必要時候可以派遣元老院的隱者,將她扼殺在罪惡之淵。

「滾下來。」

他聽見她的聲音,冰冷的,漫浸著一股兒凌厲的血腥味。

梵凜最終按下了發射鍵。

「轟——」

刺目的光芒射向了她的心臟。

起飛確認成功,飛梭小艦鑽入茫茫星海。

「鄔姐,你、你還好吧?」後來趕到的祁方氣得面目猙獰,「那個臭小子,看起來又奶又娘,下手還不是心狠手辣,我就應該在饅頭裡下毒,毒不死他!」

琳琅指腹擦過胸口的一抹血痕,笑而不語。

人是離開了,手也下得蠻狠。

但是心,在哪裡可說不定。

七日後,在西洛帝國境內,皇長子春是第一個知道法官負傷而歸的人,因為飛梭小艦的降落地點安排在了皇長子春的管轄範圍。

蘇早早哭得很兇,「他、他不知道為什麼昏迷過去了。」

春皺起眉頭,情況很古怪,他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了兩股不同的信息素,難道途中跟Omega標記了?等他把信息素研究學院的學者請來,房間里只留下一絲淡淡的奶香味。

梵凜靠在床頭,嘴裡叼著牛奶味的營養劑,笑容有些痞氣,「只是體力不支,昏迷過去了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很抗拒專家們給他檢查身體。

皇長子春垂眸,讓一群人回去了。

梵凜想瞞著自己的身體異常,但是一個月的熱潮期後遺症還沒過,他半夜痛得睡不著,哪怕手裡攥著一件他偷偷帶回來的旗袍。

關於這件旗袍的來歷,是法官大人自告奮勇說要替琳琅洗,實際上又偷偷摸摸藏起來了,塞進法官袍里一併帶走。

旗袍的香味很淡了,他越是揉在懷裡,越是想著她絲綢般的長發,玫瑰枝梗般的背脊線。

他想得又哭出來,眼睛通紅,全身滾燙如岩漿,熬得每一寸骨吱吱呀呀地響。

「你他媽……你他媽為OO們爭口氣……」

小奶O註定出息不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偷偷摸摸去了信息素抑制所,要了一小箱玫瑰香氣的抑製劑。信息素抑製劑分很多種匹配類型,挑選的原則也很簡單,根據自己對某種信息素的依賴,選一款氣味最相近的,效果事半功倍。

工作人員簽單的時候很是奇怪,嘀咕了一句,「最近這款沙漠女王有點受歡迎啊。」

西洛帝國的公民們偏愛品相精緻、種在花園裡的白玫瑰,而長在荒郊野外的野玫瑰香味過於辛辣,帶著一種炙熱的、微微粗糙的顆粒感,不夠柔潤,常年備受市場冷落。

梵凜拉了拉自己的兜帽,有些狼狽逃回了自己的莊園。

管家告訴他,有客來訪。

那在花園裡安靜看書的,不是皇長子春又是誰?Alpha的信息素內斂在皮肉里,但天生的AO磁場讓梵凜不自然扯了扯領結,「抱歉,我上廁所一趟。」他注射了一管玫瑰抑製劑,又將氣味阻隔劑同用,確認沒有痕迹,他整理衣服,從容踏進了花園。

皇長子春放下了書。

雪白的手套貼在腕上,帝國白緞制服依舊整潔而一塵不染,翡翠袖扣在日光下流淌出迷人清凉的綠意。

「沒有排異反應,契合度90%以上。」

梵凜心一跳。

Alpha美少年微微一笑,「親愛的梵凜哥哥,不用緊張,我只是做個小測試,讓信息素抑制所換了一箱沙漠女王,然後讓你提前試了一下新研發出的第二代抑製劑,如此而已。」

他輕飄飄地說。

「真不愧是98%的基因配對率,姐姐果然更喜歡奶味的Omega么?」

一滴冷汗從他額角滑落。

戰爭硝煙一觸即發,結果被新客人來訪打斷,小戰神琥珀抱著一箱東西走來,有點奇怪看了看鮮少對峙的兩人。

不過檸檬冰鹽味的Alpha心思淺,沒放在心上,反而興緻勃勃地給兩人安利自己的囤貨,「哇,你們不知道,這款沙漠女王太好聞了,少見的野玫瑰啊,我那天一聞就走不動了,當場買了十卡車回去!你們今年的抑製劑買了嗎?要不要試一試這款的?」

他痛快道,「看在交情的份上,給你們打個折好了。」

真正的原因是購物太衝動,一次性買了太多,囤得機甲都沒地方放了,機智的琥珀決定半賣半送給朋友,還能促進感情,多好。

春緩緩看向興高采烈的小正太。

「你不是之前喜歡青草味的嗎?怎麼變成玫瑰了?」

小正太:「……」

他好像聞到了一股屬於殺氣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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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黑化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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