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白銀要塞的亂況
安度因的想法,立刻得到了麥迪文和伊瑟拉的首肯,在現如今的時局中,翡翠夢境不宜繼續置身事外,理應為對抗暮光降臨,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至於空間傳送的建立,則如同安度因設想得那般,得益於魔石的特殊屬性,並沒有出現多少坎坷,便令翡翠夢境與現實世界成功建立了聯繫。
不過,考慮到伯瓦爾仍然需要珍珠魔石,對抗霜之哀傷的靈魂侵蝕,所以珍珠魔石並不適合成為永恆大門的創建根基。麥迪文只是以此打造臨時傳送門,讓安度因和吉安娜得以迅速歸來,隨後又拿出了一件自己珍藏的魔法物品,投入翡翠夢境,讓暫時留下的塞納留斯與他聯手打造一座幾乎可以永久存在的傳送大門。
而這個傳送大門的位置,經過眾人商議,確定設立於月神殿的附近。
這無疑對於安度因和暴風城,是一個極其重大的好消息。
與冰封王座上的伯瓦爾匆匆道別,安度因和吉安娜便在麥迪文的帶領下,回到暴風城中。雖然他們在永歌森林與翡翠夢境,度過了驚心動魄的一段時間,但剛剛經歷風雨洗禮的暴風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根據安度因計算,帝國西北的種種動蕩,還要數天才能傳到這裡,而方才回歸暴風城的他,幾乎沒有任何停歇,便又要再度啟程出發。
康斯坦丁的死亡,勢必會引起太陽教廷的分崩離析,而阿爾薩斯的失蹤,也會導致白銀要塞王權動蕩,仍舊對圍牆計劃抱有莫大期望的安度因,不願橫生枝節,所以必須要去白銀要塞走一遭。
另外,吉爾尼斯的狼人和希爾瓦娜斯的亡者大軍,是安度因尤為心儀的合作對象。
可是眼下,帝國皇室仍舊沒有放棄對西北疆域的重兵壓制,而且聖光教廷的行動計劃也讓安度因感到捉摸不透。因此,在料理完白銀要塞的事端后,他還要前往吉爾尼斯和永歌森林一趟,分別找吉恩·格雷邁恩親王和希爾瓦娜斯談一談,順便把泰蘭德與瑪法里奧還有伊利丹·怒風帶回來。
當然,也不能忽略那些失去了家園的血精靈,他們是推動月神殿復興的重要力量,被精靈王子凱爾薩斯擺了一道后,不論是安度因還是麥迪文,都準備讓他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總之,隨著能力的增大,壓在安度因肩頭的擔子也越來越重。
正巧吉安娜要去尋找她的父親,所以兩人還能同行一段時間,前往白銀要塞。
一路上,安度因發現了一個極其明顯的變化,那就是從白銀要塞趕赴暴風城的人群,顯著增多!而這正是暴風城扛過暮光侵襲的良性反響,不斷流失的人口,開始從谷底反彈,並且可以預期的是,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民眾對於暴風城的信心,將會大大促進人口增加。
同時,看著白銀要塞方向幾乎連綿不絕的車馬行人,也讓安度因意識到,白銀要塞那邊估計遇到了不小的問題。
果不其然,當安度因和吉安娜剛剛抵達白銀壁壘,便看到一批太陽教徒與要塞守衛大打出手,不論城上還是城下,全都亂作一團,而安度因掃了一眼,立時發現要塞守衛群龍無首,幾乎完全處於挨打地位,白銀壁壘上的重要崗位,大都落入了太陽教徒的控制之中,眼看著要塞守衛就要大勢已去,將白銀壁壘的控制權拱手讓人。
安度因和吉安娜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眸中的凝重與詫異,兩人立刻出手,強行以傳奇巔峰的力量鎮壓太陽教徒,令殘存的要塞守衛得以獲得喘息之機。
「快說,白銀要塞現在是什麼狀況?」
安度因分別招來一位太陽教徒的頭目和要塞守衛的軍官,向兩人打聽白銀要塞的現狀。
「哼!安度因,不要以為我會屈服於你的淫威!虔誠的太陽教徒,絕不會向邪佞妥協!」
那位太陽教徒的頭目,倒是硬氣,脖子一橫,腦袋一扭,連正眼都不願意看安度因一下子,儼然一副準備慷慨赴死的模樣。
而那位渾身浴血的守衛軍官,則滿是憤恨的瞪了教徒頭目一眼后,向安度因急切說道:「尊敬的聖光化身,請您快去營救老爵爺吧!那些居心叵測的太陽信徒,將親王駕崩的原因,歸咎到老爵爺的頭上,現在他老人家正被太陽教徒圍困在要塞之中,情況非常糟糕啊!」
「什麼?泰瑞納斯親王駕崩了?」
安度因有些愕然,因為泰瑞納斯死得實在是過於突然,而太陽教廷的異常反應,也讓安度因大為起疑,按理說沒有了康斯坦丁作為信仰支撐,那些被他洗腦的太陽教徒,也應該像白銀之手那般儘快恢復清醒,怎麼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像是有人在幕後指引?
一批太陽教徒追殺老爵爺,另一批則負責爭奪白銀壁壘的控制權。
難道……是阿爾薩斯的傑作?
安度因按捺心中疑惑,配合著吉安娜讓這裡的太陽教徒,完全失去抵抗能力,隨即立刻趕赴要塞之中戰況最為激烈的地帶,為老爵爺提供緊急援助。
當太陽教義幾乎佔據整個白銀要塞的時候,老爵爺仍舊保留著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也正是這份先見之明,讓他堅持到安度因成功歸來。
此時此刻,大批太陽教徒瘋狂圍攻老爵爺的秘密府邸,即便這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莊園,經過特殊加固,但還是禁不住太陽教徒的狂轟濫炸,一道道救死扶傷的聖光神術,化作了威力驚人的能量炸彈,硬生生轟開數道缺口,使得大批太陽教徒成功闖入府邸之中。
臨危受命的老爵爺,遵照泰瑞納斯親王的囑託,立刻找到大公主卡莉婭夫婦,並將他們悄悄轉移到這處秘密府邸,以免遭到奸人所害。
然而,太陽教徒的眼線早已布滿了整個白銀要塞,就連安度因秘密安插的哨探,都被拔了好多,光天化日轉移重要人物,談何容易?不過,老爵爺仍舊趕在太陽教徒大舉進攻公主府之前,成功令卡莉婭夫婦撤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並且依託設在府邸中的防禦工事,對聞訊趕來的太陽教徒展開頑強抵抗。
可問題是,老爵爺手中掌握的力量太過有限,窮凶極惡的太陽教徒,在摧毀府邸外牆后,闖入內府之中,又接連佔據大片陣地,最終將老爵爺和卡莉婭夫婦逼到一座庭院之中。
眼看著庭院外的太陽教徒,準備放火燒人,仍舊不願屈服的卡莉婭夫婦,不由自主的擁抱在一起。
「有一個秘密,我一直瞞著你,卡莉婭,事到如今,我不能帶著欺騙死去。」
身為達拉然的秘密間諜的普瑞斯托,帶著一絲凝重與解脫,準備向自己的妻子,表露實情。
而卡莉婭公主卻在這個時候,輕輕按住了他的嘴唇,一張明媚臉龐綻放笑意:「不要說,我明白,普瑞斯托,謝謝你能向我坦白,雖然我們的婚姻沒有持續多少時日,但是死亡卻會讓它留存久遠。」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
普瑞斯托在震驚的同時又心生釋然,他笑了笑,手臂加緊了擁抱的力道,彷彿要將卡莉婭公主揉入體內:「就讓我們一起迎接這樣的結果吧,能夠和你走到最後,我普瑞斯托,此生無憾。」
「我也是。」卡莉婭公主露出了甜美微笑。
「這種時候,還說什麼喪氣話?」
雖說有些煞風景,但老爵爺還是頗為氣憤的打斷了兩人的溫存情景:「親王陛下交給我的任務,就是保留王室血脈,一會兒,我會強行為你們破開缺口,普瑞斯托,你一定要答應我,將卡莉婭護送到暴風城,只要到了那裡,不,只要你們成功遠離白銀壁壘,就能延續白銀王室的希望!」
老爵爺的話,顯然代表著他要用自己的生命為兩人創造逃生空間,而這樣的情景,卡莉婭和普瑞斯托已經見了很多,實際上在兩人開始從公主府秘密逃出的時候,便有許多人為了他們付出生命,而這座府邸的守備力量,幾乎每一秒都伴隨著一條鮮活生命的流逝。
心地善良的大公主,不願讓更多的人為了自己喪生,而普瑞斯托則溫聲規勸:「卡莉婭,這是你的職責,是你的義務,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全,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普瑞斯托……」
卡莉婭公主的眼中滿是感動,而與此同時,太陽教徒也向眾人龜縮的庭院,發起了最後總攻。
看著從天而降的烈火,老爵爺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準備好,一定要沿著我指的方向,頭也不回的逃出去。」
大公主夫婦重重點頭,無比揪心的看著即將油盡燈枯的老爵爺,強行積蓄最後的力量,試圖突破太陽天火的封鎖,為兩人打開一條求生之路。
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炎熱天火中突然湧現撲面涼意,將從天而降的太陽天火,完全消解。
「給我住手!」
老爵爺循聲望去,那張掛滿汗水的蒼白老臉,總算是露出難得的笑意,安度因的到來,不僅會讓他們不必走上絕路,而且還能迅速平定白銀要塞的亂況。
「安度因,小心啊,這些太陽教徒中也有一些不好對付的存在!」
驚喜過後,老爵爺迅速恢復了平靜,轉而提醒安度因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過,已然今非昔比的安度因,顯然不會在這種小場面里陰溝翻船,看著太陽教徒人數不少,他索性直接召喚出了妙蛙種子。與世界種子融合之後,畸形冰龍已不單單隻會吞噬,安度因懸浮於半空之中,指著神情惶恐的太陽教徒,大聲喝道:「妙蛙種子,發動,陽光烈焰!」
剎那間,天空陡然暗淡,彷彿所有光芒都凝聚在妙蛙種子的花苞之上。
比起妙蛙種子所凝聚的光芒,太陽教徒們彷彿與太陽爭輝的螢火,簡直是微不足道。
在極為短促的蓄力過後,妙蛙種子身軀一抖,便有耀眼光束激射而出,迅速掃過太陽教徒的陣地所在,隨後,原先分外嘈雜的空氣,陡然變得無比寧靜。
「這些人不會都死了吧?」
吉安娜看著無一例外「五體投地」的太陽教徒,愕然發問,在看到妙蛙種子的能力之前,她也想不到這個小傢伙會這麼厲害!離開府邸的老爵爺和卡莉婭夫婦同樣分外驚奇,注視著轉瞬平息的戰場,說不出話來。
「並沒有,動手的時候,我已經有意控制了妙蛙種子的能量釋放,這些人不過是被陽光烈焰打昏了而已,並不會有生命危險。」安度因微微一笑,出言解釋,他想要探尋太陽教徒背後的秘密,因而沒有大肆殺戮。
隨後,安度因把太陽教徒中,唯一一位傳奇巔峰的強者打醒,淡淡問道:「告訴我,是誰命令你們這麼做的?」
這位實力高超的太陽教徒,立場同樣堅定無比,他倒是沒有作出視死如歸的舉動,但是緊緊抿起的嘴唇與面無表情的面龐,讓安度因意識到這樣簡單的詢問,不會得到心儀的結果。
所以,他把被畸形冰龍吞掉的太陽權杖拿了出來,這把太陽權杖和寒光寶劍,都封存於聖光鑽石的獨/立空間,並未與妙蛙種子完全融合。
而看到太陽權杖的第一時間,那位傳奇強者的神情陡然出現了劇烈變化,面部肌肉開始掙扎抽搐,時而祥和時而瘋狂,似乎是腦海中有兩道意志,進行爭鬥。
最終這位傳奇強者的面色趨於平和,在太陽權杖的幫助下,理智重新掌控了意識,他緩緩說道:「是教皇冕下,我們接到了教皇冕下的命令,抓捕卡莉婭公主。」
「教皇冕下?」安度因眉頭一挑,「是聖光教皇,阿隆索斯二十世?」
「不!」
傳奇強者輕輕搖頭,無力答道:「是我們太陽教廷的教皇,康斯坦丁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