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請上路
轟咚!
接連聽的四生震動,虛空四方,卻有四個勢力堵了上來。
西方,婆娑金光散漫,梵音大作,那橫、縱三世如來等六個佛陀大佬帶著萬千佛子佛孫橫空出場,俱做憤怒明王之相;
南方,烈烈妖氣沖霄,也有妖族大佬九鳳娘娘帶著漫天的妖兵妖將席捲而來,呼呼喝喝,好不猖狂;
東方,仙光震蕩,萬般氣象浮現,日月當空,金烏飛騰,金蟾吐珠,各有各的壯麗,卻是那碧游宮布下萬仙,殺氣騰騰;
東方,一個個陌生的修士接管了天庭八部,領著百萬天兵天將布下天羅地網,而「大天尊」劉沉香則被幾個博古高冠的道人按著,神色彆扭。
「諸位道友,這潑猴膽大妄為,弄壞大道之基,不如將他打殺了祭天?」便有那碧游宮多寶道人先開了口,眼中殺氣四溢,好不駭人。
「嘿,多寶,若說潑猴膽大妄為,卻還有個推波助瀾的,不如且一起打殺了!」
更有未來佛祖冷笑連連,意指已經躲回萬仙大陣的碧霄仙姑,引來萬仙大怒,萬象騰空,雲霄仙姑親自祭混元金斗,也不見動作,奔騰呼嘯的九曲黃河已將佛門的萬千佛子佛孫圍了一圈,唬的這些佛子佛孫肝都顫了起來。
未來佛祖這才急忙改口:「道友別急,貧僧想著,定是潑猴狡猾,蠱惑了你家姑娘,碧霄姑娘年少不更事,回頭教育教育便是,教育教育便是!」
這說的,碧霄仙姑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那多寶道人橫眉怒目,狠狠警告了她一眼。
「莫生事,再生事回頭有你好果子吃!」
多寶道人如是傳遞著信息,目光森嚴,神色肅穆,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掌教大人的威嚴,碧霄仙姑縱然心頭不爽,也只能撅著小嘴,安靜了下來。
但未來星宿佛祖的話著實有些好笑……
他說碧霄仙姑不更事還罷,若更事,就不會在多寶道人要撇清她的干係時發笑,不僅差點壞了多寶道人的努力,還害的多寶道人差點丟了臉。
話說,人家多寶道人好歹也是奉了通天教主的法旨執掌碧游宮,身為一教掌教,麵皮可得仔細看緊,不能叫人揭了。
若非,若非,碧霄仙姑不是碧霄仙姑,看他打不打死她?
多寶道人哼哼唧唧,對上這仙姑,只覺無比心累。
不過未來星宿佛祖說碧霄仙姑年少?可是無從談起的事情!
要說,碧霄仙姑可是成道上古年間,比暴猿出道不知早了幾個萬年,她若是年少,暴猿算不算童言無忌?
咳咳!
瞎說什麼大實話,姑娘家的年齡是能隨便拿來議論的么?
不說,不說,就說別過碧霄仙姑這茬,碧游宮還是與佛門達成了共識,那就是打殺了暴猿,好上慰大道,下慰諸天萬界無數「噴血」的修行者。
「諸位道友以為如何?」兩教掌教這才問向妖門與天庭。
「嘿,這回想起我們了,好了不起呢,等做了決定才問我們意見,真當你碧游宮與佛門能替我們做主?」
但有博古高冠道人與九鳳娘娘心頭冷笑,自然看出佛門與碧游宮的小心思,但也不會在這件事上駁了佛門與碧游宮的意見。
話說,當暴猿打殺波若天王這個封神之人,崩裂大道之基后,就成了諸天萬界的公敵,誰又敢保他?
妖門、天庭之中,如春三十娘、七大聖、劉沉香等倒有不同的意見,不過此時做主的可不是他們。
這廂,諸天萬界四個最大勢力取得共識,無數神魔殺氣騰騰,便往暴猿威逼了上來。
誒,怎生是四大勢力,紫薇宮呢?
這等小門小派,雖然統御群星,但人家四大勢力其實就是佛、闡、截、妖四大教門,門中弟子億萬,英傑無數,哪是他那沒跟腳沒背景的紫薇宮能比?
不值得說當,由著他去……
「看來諸位道友是以為吃定老孫了?」即便被無數大能圍著,暴猿依舊不見半點畏懼,眸中凶光橫掃,睥睨四方。
這等威勢,這等氣概,縱然身為敵人,四教之中,依然還有無數弟子為之心折,多寶道人等更是神色大變,語氣艱難,可面上的殺機卻更加盛了。
「潑猴,你尋到路了?」
雖這般問,但他們已經有了答案,卻有碧游宮的多寶道人,天庭的廣成道人、太乙道人、諸天庇佑大天王,妖門的九鳳娘娘,以及佛門的橫、縱六尊大佬佛當先一步,走了出來。
這些人,竟都是准教主。
不,說准教主並不正確,如佛門六大佬,雖然有準教主的實力,其實是仗著橫、縱三世果位的特殊,取了個巧,境界要略低於准教主,人數雖眾,可眾人最看不起的也是佛門,真一對一打起來,他們可不慫。
可那也是一對一罷,如果人家偏要群毆你呢?
只見這九佛氣機相連,舍利子衝撞,隱隱將其他人的慶雲頂開,其氣焰之囂張,便知,這九佛肯定說群毆你就不會單挑的。
多寶道人面露苦澀,先往中原一點白看了一眼,又撇過頭去,嘆道:「師弟,你雖破教而出,但終究出身我教,這一戰,你不得不來!」
「夫子說的是,這一戰吾不得不來!」
一聲長笑傳來,但見天光震動,紫氣橫空,綿延三萬里,浩蕩煌煌,將諸多准教主的氣機壓下,廣成道人、佛門六大佬齊齊變色,冷眼看去,多寶道人身邊已多了一個首上圩頂,面容奇古的奇人。
不是夫子還能是誰?
只他一人,就勝過在場無數大能,多寶道人頓時大喜:「好,好,有師弟相助,誰還是我碧游宮對手?總比那不願出手的好……」
「師兄慎言,小師弟為兩教教主欽定,執掌下一紀元,不該此時下場。小師弟,你先離開吧!」
多寶道人話沒說完,卻被夫子止住,直接點出兩教教主的安排。
這番話直說的諸多准教主神色劇變,又嫉又恨,眼中凶光四溢,明晃晃的,分明,是想吃人了。
可身為當事人的中原一點白卻無這自覺,緩緩下場,無視諸多准教主吃人般的目光,徑自來到場地中央。
「夫子,你家師弟不該來,但某一點白能來!」他拱了一圈手,算是與各人見過。
「一點白不就是你,這等話也敢拿來誆我?」
諸位準教主心頭大喜,卻故意做遺憾,拜道:「夫子,此人子冥頑不靈,不尊教主法旨,夫子何必與他多說?」
但那語氣,怎生聽著都是滿滿的殺機……
執掌下一紀元?好大的名頭!可若是死了,還執掌個屁啊!
就是多寶道人,此時也生了殺念!
夫子默默一嘆,再未試著勸說,卻問道:「不知夫子以為如何?」
「還有人?」眾准教主一驚。
「春晚而生,夏至忽鳴,不意秋風聽一晌,豈知重會是幾年?」
卻見著一個長袖寬寬的小年輕忽然走來,唇紅齒白,水靈靈的,彷彿雨後的一朵小荷花,真真是我見猶憐。
不說四教弟子見了這小年輕,無不給饞的口水嘩啦啦流淌,就是那些准教主們也忍不住是嘴裡生津,連咽了好幾下口水,面色猛地一變,先看了眼夫子,又看了眼小年輕,聲音頓時艱澀許多。
「道兄,你證道否?」
似他們這般准教主,如何還會生出口舌之欲?
能吸引他們的,只能是大道,是道果!
可先前已才出現橫壓全場的夫子,現在又出現了引動眾人饞欲的小年輕,道行比他們高了不止一丁點,已疑似證道。
這說好的准教主呢,說好的教主不出,唯我獨尊,怎生到了他們這裡,接連就冒出了比大能還大能的人物,還讓不讓人活了?
其中又以佛門六大佬的臉色最是難看,既有難堪,也有貪婪……
「不曾,不曾,還差了些許!」那小年輕搖了搖頭,這才向夫子拜道:「夫子,教不嚴師之惰,我這弟子縱有千般不是,任打任殺也是我的事情,夫子如何能越俎代庖?」
暴猿忍不住齜了齜牙,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夫子所言正是,倒是吾之過錯!」
夫子坦然而受,准教主們神色再變,以為夫子要撒手不管,那麼,他們也只能俯首稱臣了。
好在夫子終於又道:「夫子的弟子不學好,由夫子教訓,但夫子不學好,又有誰來教訓?吾雖不才,願教夫子一個乖?」
又聽得那些准教主們是心花怒放。
比大能還大能的事當然該由比大能還大能的人接手,他們這些大能,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也罷,正想請教萬聖之師!」
那廂,小年輕情知掰不彎夫子,咳咳,掰不彎夫子的心意,只好收了三寸不爛之舌,伸手示意道:「夫子,我們去通天路上打?」
「正該如此?」
夫子也點了點頭,兩人頓時不見了動靜,不動不移。
但准教主們知曉,他們定然已經打進了通天路,好歹是送走了兩尊大能,頭上沒了太上皇鎮壓,壓抑的心情一放鬆,頓時膨脹起來。
「好,好,好,兩位道友,現在請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