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放著我來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無天佛祖怒罵一聲,眸間殺機閃爍,唬的王靈兒心驚膽戰,急忙表了心態:「老師放心,徒兒肯定比緊那羅有用,事情都給您辦得妥妥的。」
但這話,怎麼好像人家緊那羅生前也說過?
等等,生前,是啊,是生前,這話沒說錯,只是無天佛祖聽得心頭不爽,囑咐了一句:「靈兒,緊那羅無用,你可千萬要有用些啊!」
這話,是威脅吧?肯定是威脅啊,如果不是威脅,他王靈兒就將腦袋摘下來給對方當板凳用……這是不可能的。
王靈兒苦下了臉,小心翼翼向前探去,無天佛祖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確認沒危險了,這才安然踏出一步。
不有句話叫有事弟子服氣勞,既然王靈兒死皮賴臉要做徒弟,人家無天佛祖深明大義,如何不人如了他的心意?
就,親自把王靈兒推去送死!
其實說送死也不對,雖然這歸墟之所的確危機重重,可王靈兒不是沒丟掉性命么,沒丟掉性命怎麼能說送弟子去死?縱然,王靈兒的遭遇的確是慘了些。
無天佛祖首先表示不服!
不過,不是有句話叫做話不能太滿么,話太滿就容易打臉,果然,這無天佛祖才表了態,一道毫光突然炸開,卻見銀流飛濺,叮噹做響,把虛空打得儘是傷痕。
以無天佛祖的道行,也不敢硬擋這道毫光,所以,他早早地跳了開去,獨留下王靈兒一人被毫光沖刷而過,本來有些破爛的衣裳徹底隨光而去,剩下一件畫了黃鸝鳥的小褲褲,細皮嫩肉的,別提多委屈了。
但你看,這不是沒丟掉性命么?
無天佛祖表示自己理直氣壯,於是伸手要道:「好徒兒,來,這回又是什麼寶貝,快與為師看看?」
「看,嘿嘿,有看無回,你不如說送你算了!」
把王靈兒給氣得半死,於是舔著臉,一副巴結討好的,將手上一枚小小碎片捧上前去。
「老師你看,這回可是這小東西呢,你說它可老流氓了,先前什麼刀刀劍劍,不過刮破人家衣服,可它卻讓弟子寸縷不著,老師還是不要看的好,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可無天佛祖卻做不喜道:「這叫什麼話,這小東西這麼流氓,為師更得好好看看,順便改改它調皮搗蛋的性子,免得真遇事時害得你手忙腳亂。」
只是,看王靈兒依然有些不情不願,無天佛祖立即怒道:「怎麼,你以為為師會貪墨你的寶貝?為師這是為你保管!你如今還未修行,法力涓滴也無,如何使喚的動這些寶貝?為師先替你保管了,等你本事大了,這些東西難道還不是你的,你若不信,就都拿走吧。」
說著,無天佛祖大袖一甩,從袖子里叮叮鐺鐺地甩出好些零碎,像什麼刀啊、劍啊、槍啊、小斧頭啊、小板凳什麼的,都是歸墟中一道又一道毫光衝過后,「自動」留在王靈兒手中的。
雖然都是些碎片、零件,可這些零碎散發的熠熠毫光卻無一不證明著,它們可都有生前可是大大有名呢。
若沒名,能嚇得無天佛祖「早」一步跳開,若沒名,能叫無天佛祖費勁心思,也想從王靈兒手中將這些零碎騙來?
等等,你說誰費盡心思了?
無天佛祖眸光幽沉,殺機雖不顯,可冰冷沉默的氣機更是叫王靈兒恐懼,他忙把膝蓋一跪,拜道:「徒兒妄以小人之心度老師君子之腹,老師之情比天高,老師之義比海深,是弟子懇請老師為弟子保管,請老師千萬要收下,不要辜負了弟子的拳拳之心。」
可這麼說,他的心真的好痛,眼裡也忍不住流下淚來,真真是情出肺腑,句句「從心」,就問無天佛祖到底感動不感動?
「好弟子,是為師錯怪你了,以後這等話不要說了,來,你且起來,休要哭泣,休要耽誤時間,要堅強,還有就是別叫他們追上了,不然為師還能勉強跑掉,但你肯定要『被』揍死的!」
無天佛祖果然也非常感動,親自將王靈兒扶起,又親自將他重重推到前頭,他再來個大踏步後退,馬上又與王靈兒保持了「安全距離」。
至於那些刀啊、劍啊、小斧頭、小板凳什麼的,當然在無天佛祖大踏步後退前被他收進袖子里,等你看到,豈不是說他無天道行不夠,這等斂財的手段也沒有?
被無天佛祖諄(威)諄(脅)教(恐)導(嚇)了一番,王靈兒再是委屈,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一手護在胸前,一手拉住小褲褲的腰帶,小步小步地向前挪著。
但為什麼要拉小褲褲?當然是為了保住最後一點尊嚴啦,沒小褲褲還有什麼尊嚴……
「老鬼,你看我找到什麼,你瞅瞅,一根毛,像什麼,是不是很像我這根筆桿的筆毛,果然,我與這歸墟有緣,早就該來歸墟轉一轉的!」
說著,廣日天君從懷裡掏出他那根沒毛的筆桿,輕輕一點,就將小小的短毛黏在了筆桿上。
還別說,瞅著真有些還似模似樣……個鬼啊,想想看,一根光禿禿的筆桿上黏著一根短毛,迎風一飄,總有種禿子頭上長毛獨一份的忍俊不禁。
還似模似樣,咋不上天呢?
十天君俱不做聲,只看傻子一樣看著廣日天君,看著他老臉發躁的,急忙將短毛拿下,嘟嘟嘟吹起口哨,想裝無事人。
「哈哈哈!」
當然,也不過想想而已,就看他那些老兄弟們到底給不給他這個面子了,而事實是,他那些老兄弟們果然是不給面子的,就差笑做一團,還給面子,廣日天君是沒睡醒吧。
「罷,罷,一群老不修,本座跟你們玩不到一塊去,懶得理你們。但我可要說了,老鬼,你們笑歸笑,可若因此壞了事兒,老大肯定饒不了你們,所以,你們還是別笑了!我說,隨便笑一笑就夠了,再笑我可翻臉了!」
眼見廣日天君弄的臉紅耳赤,輪迴天君等知曉他是真的急上了頭,立刻住了嘴,一
個個凝望遠方,望著歸墟之中一片又一片的星骸,故作詠嘆,神色之肅穆,仿似不曾笑過一般。
「上古之前,歸墟並不為歸墟,只是諸神火併,打塌無數天地,最後更有諸神之中的絕世大凶魔——大魔猿奮起一擊,一舉搗毀諸天根基,但使諸天混同一體,而歸墟則是傳聞的諸天中心,隱藏諸神火併的秘密,所謂得歸墟者得大宇宙,如今這機緣,合該是我十天君所得。」
想到得意之處,輪迴自是大笑發笑,十天君亦是連連撫掌,連廣日天君也忍不住遙想執掌大宇宙的威風,歡喜的亦歌亦舞,可想而知,能進入歸墟對他們的確莫大的機緣呢!
「只是,想到老大為了幫我們引路竟身陷囫圇,每每年及,我等實是心中難安,悲切,悲切。」
但笑著笑著,輪迴天君忽然想到什麼,語氣凄惶,有悲慟感動之淚流出雙目,引得那十天君長吁短嘆,亦做寒蟬切切,柴草凄凄之狀,彷彿他們口中的老大已英勇就義。
真,對得起他了。
但怎麼看,都有種莫名的喜感。
轟咚!
終於,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十天君的裝模作樣,星骸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震,隨即,一對煌煌光輝升起,赤光升騰,十方破碎,唬得那十天君是一陣膽顫心慌。
細看之下,又哪裡是什麼光輝,分明就是兩道目光,是一隻體長數百萬丈,獠牙如雪峰,鐵臂如天柱的暴猿的目光。
只是,這暴猿的模樣凄慘了些,鐵臂斷了一隻,鋼紮鐵鑄的身軀亦是傷痕駁駁,其中血肉翻滾,甚是猙獰。
「該不會,是是是,大魔猿吧!」廣日天君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
才沒說完,卻被輪迴天君一巴掌蓋腦門上:「說什麼混賬話,人家大魔猿是何等英雄,怎麼可能這麼凄慘?這等角色,老夫我一戒尺能打十個。」
「也對!」
廣日天君點了點頭,可見輪迴天君如此「猖狂」,又覺不服,「你輪迴天君若能打十個,我豈不是能打一百個?」當即將胸脯一拍,大喝道:「放著我來!」
說罷,廣日天君生怕給輪迴天君搶了先,把無.毛筆桿取出,輕輕一點,射出一道煌煌劍氣。
那劍氣彷彿星河,燦爛無雙,橫貫虛空,就氣勢而論,不輸暴猿多少,落到暴猿身上時,得噗嗤一聲悶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諸,諸位兄弟,你們看,看,我們是不是該跑了?」
廣日天君磕磕絆絆說著,恍惚覺得,怎麼沒人應他,餘光一瞥,卻見又是帶頭詠嘆又是帶頭凄切的輪迴天君,這次又再次帶了頭。
這次是,帶頭跑路了!
吼!
下一刻,疑是大魔猿的暴猿咆哮了一聲,猙獰的目光突然落向廣日天君,但見著赤光一閃,廣日天君不及思考,本能來了十個鷂子翻身,一連翻出百十里,正見赤光落下,把他剛才站立的虛空打做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