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還有埋伏
龍靈兒在人群里來來回回地迂迴了幾圈,那十來個人就躺倒了一大半,不是被鞭子抽得遍體鱗傷的,就是中了毒,躺倒在地不斷地呻吟,龍靈兒剛才受了氣,手下絲毫沒有留情,除了沒下死手,把能使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這也太血腥了,豆子,咱還是別看了,影響心理健康啊!」號稱「砍過人」的賴芽子看得頭皮直發麻,拉著豆子轉過了身,看來黃毛當初挨得那幾鞭子都是輕的,和今天比起來,小魔女那天都可以說是沒伸手。
「噗通!噗通!」
隨著兩聲落水聲響起,靳珷和王運秋從船上跳了下去,來了一招「水遁」,壓根顧不上其他人的死活了。
「唉,小魔女,你怎麼把罪魁後手給放跑了啊!」付偉氣急敗壞地問。
「怎麼了?」龍靈兒眼睛一瞪,「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就會看熱鬧,你去追啊!」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付偉嚇得連連擺手,「我……是說貝老還沒問出那個叛徒呢,他要是跑了,那……那今天不就白來了嘛!」
「哼,他們跑不了,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有人?誰啊?」
「不知道!」龍靈兒的火氣似乎又躥了上來,抬腳把一個想爬起來的逃跑的傢伙再度踢暈了,「收拾東西,我們走!」
「走?萬一他們報警怎麼辦?」付偉問。
「放心吧,這是黑吃黑,他們不敢的!」賴芽子說。
「好嘞!」付偉大喜,拔腿就往內間跑,先一腳踹開房門,然後費力地拖出來幾個手提箱,「靠,這……一千萬還真他媽的重啊,老大,過來幫忙啊!」
看多了電視或者電影,很多人以為一千萬沒有多少,甚至隨便拎出一個皮包,就說幾千萬,那根本就是在胡扯。即使都換成一百元的大鈔,這一千萬也足足有兩百多斤,像付偉這種瘦猴體格,只能勉強拖得動,根本就搬不起來。
「要那些幹嘛啊,帶著就是累贅!」
「啥?」付偉的下巴差點掉了,「老爺子,您不愧是賭王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我的夢想就是數錢數到手抽筋,泡妞泡到腳發軟!賴芽子,你丫還愣著幹嘛啊,搬錢都這麼不積極,你還有點出息沒啊!」
鄭步把氣墊船放了下去,付偉和賴芽子像個搬運工,往返了兩趟,總算是把手提箱全都扔了下去。
「哎呦,我親媽啊!我終於明白賭片里為什麼總用現金支票了,這錢搬起來還真他媽的累啊!」
「運上來也沒用,目標太大了!」貝瓊說,「太扎眼,容易被人盯上,帶著這幾個箱子根本就跑不遠!」
「沒事兒!」付偉躺在橡皮艇上,輕柔地撫摸著手提箱,漏出一臉猥瑣至極的表情,「那些人都被小魔女弄暈了,等他們醒過來我們早就跑沒影了!先找個地方埋起來,等風頭過去了,咱們再回來搬!一千萬啊,每人都能買兩套別墅了,我畢業后也不用找工作了,可以提前退休啦!」
靳武等人為了作案方便,在吩咐遊艇順流而下,開出去幾十里,目前正行駛在清江的一個支流里,河道不算很寬,四處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到了哪處窮鄉僻壤了。
撐著橡皮艇順流而下,在河道轉彎處爬上河岸,擔心有人跟蹤,貝瓊又讓鄭步幾人合力,把橡皮艇推回到河水裡。在叢林里穿梭了一段路,找到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總算是把那幾個箱子全都埋了起來。
「會不會丟了啊?」付偉與其說是不放心,還不如說是割捨不下,「要不還是搬走吧!」
「要搬你搬,我是沒力氣了!」鄭步又往坑裡扔了一塊石頭,然後呼哧呼哧地坐到地上,一動也不想動了,「這一趟怎麼也賺了,你丫別太貪得無厭了!」
害怕狗咬吹泡一場空,付偉沒捨得把最後一箱子錢埋下去,而是直接拿出來分了,幾個人里就屬他裝的最多,牛仔褲的褲口被封死後,褲管里塞了個滿滿當當,腰上也塞了一圈,一下子「腫」了好幾圈。
「嘿嘿,這算不算腰纏萬貫啊!」付偉跳了跳,還叉起了腰,活脫脫一個粗鄙不堪的暴發戶。
因為水流湍急,靳珷和王運秋剛落水被衝散了,靳珷已經自顧不暇了,哪有心思去管王運秋的死活。靳珷爬上河岸的時候,已經被江水朝下流衝出去了幾百米,因為江水太涼,慌亂之中還灌了不少水。
「媽的,老子這次僥倖不死,死的就是……」靳珷赫然發現身前居然站著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慌亂之中險些又重新跌回到江水裡,「你……你是誰?」
這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從頭上到腳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連眼睛都被罩在黑色的絲帕後面,他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靳珷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岸邊的。
「你……你到底是誰?」
「說,那個內奸到底是誰?」這黑衣人居然是一個女的,語氣平淡,不帶一絲的感情。
靳珷的身子猛地向後仰去,想重新撲進江水再次逃跑,但他的身子剛剛后傾,喉嚨就被對方死死扣住,生生地拽了回去。
「咳……咳……我……我說!」感受到喉嚨迅速收緊,難以呼吸,靳珷驚恐之餘拚命地求饒,「我……說……!」
女人沒有說話,稍稍把指間的力道放鬆了一些。
「你……你是誰,我要是說了,你……不能殺我!」
「廢話真多!」女人的語氣里終於有了一點感情色彩,但卻是讓靳珷恐懼至極的冷漠和不耐煩。
靳珷還沒看清那女人的身形有任何閃動,腹部就被踢了一腳,隨即傳來一陣絞痛。靳珷痛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隨後背上又挨了重重地一擊,一個狗吃屎摔進河灘的泥沙里。
「咳咳!」嘴裡冒出一股又咸又腥的味道,靳珷噴出一口鮮血。
「說,別考驗我的耐心!」女人一腳踏到靳珷的背上,幾乎將他埋進了泥沙里。
「咳咳!」靳珷又吐出一口淤血,其間還夾雜著腐臭的淤泥,「是……是貝瓊的師弟,鍾……鍾珏!」
「還敢騙我!」女人腳上的力道猛地加重,靳珷的脊椎骨發出「咔嚓嚓」幾聲悶響。
「啊!」靳珷痛得慘叫一聲,「咳咳,我……我沒撒謊,就是鍾珏,他……他是我們埋伏在裡面的內線,幾乎和貝瓊一起送進去的!別……殺我,我……我還有更重要的消息告訴你!」
「什麼消息?」
「你……你不能殺我!」
「這麼快就想死?好,我成全你!」
「岸上有埋伏!」靳珷急迫地嘶喊著,「這個地點是事先約定好的,會……會有人接應!」
「哼,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怎麼會到這裡來等著你!」
女人冷哼了一聲,腳尖略微上移,踩住靳珷的脖子往泥沙里按下去。靳珷雙手死死地撐著地面,使出全身的力氣負隅頑抗,但口鼻卻離水面越來越近,很快就被蕩漾的江水淹沒了。
直到靳珷徹底不動了,女人這才彎下身子摸了摸靳珷的頸動脈,然後拎起衣領把他重新扔進江水裡。做完這一切,女人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樹林,幾個閃跳就消失在岸邊。
「停下,有人!」貝瓊拉住了豆子,側耳聽了一下,「有兩個人,一個腳步輕,一個腳步重,像是一男一女,就在前面約一百米的地方!」
「你們藏好別動,我去看看!」龍靈兒囑咐了一句,解下痋蠱鞭就躥了出去。
幾分鐘后,前方的樹林里跑過來一男一女,他們的身法極快,走過草叢只發出輕微的「簌簌」聲,顯然有著極好的功夫底子,而且是慣走山路的。
「人呢?剛剛還聽到聲音了啊!」女的問。
「應該就在這附近吧,他們就是划著橡皮艇在這附近上岸的!」男的說,「別出聲,用心聽一聽,他們大多數都不懂功夫,深夜走山路肯定有聲音的!」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龍靈兒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壞笑,虎視眈眈地看著下方,然後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