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心急之下，漏洞百出
深秋的青山，下午的時候，太陽早已被厚厚的雲層遮住，看不到一絲的陽光。
山上除了青松，就是沒有葉子的參天大樹。
陰沉沉的天氣，偶爾刮過的山風，讓小月覺得青山清冷的很讓人抗拒。
當小月走到道觀門口，就發現元辰皓他們早已在此等候。
見面后沒有多話，一行人便向山腰，向無塵道長居住的草本屋走去。
這一次元辰皓沒有扔下她，與其他兩人走在前面，而是慢下腳步，陪在她身邊。
邢小羽與小五一前一後走在他們附近，不過邢小羽還是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小月一眼。
小月心裡有點慌，她對元辰皓說道：「老爺，不然你們先走吧，我慢慢跟上來，下山的話沒有那麼辛苦。」
元辰皓搖了搖頭，「不著急，路程不遠。」
一走到風口，就能感覺到山風呼呼的迎面吹來，小月低著頭，避著風。
不知不覺中，元辰皓已經搶在她身前，幫她擋住了冷風。
小月剛想要感謝，沒想元辰皓到是先開口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小月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事？」
元辰皓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借了我一樣東西，好像忘記還了。」
「東西？」小月想了許久也沒有想起來，「什麼東西？」
元辰皓扭頭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一本書。」
小月這反應過來，原來元辰皓並沒有忘記借她《論道》的事情。
「哦，記得記得。老爺需用了嗎？回去就還給你。」
小月心想反正自己已經謄抄了一份，紙張的來源這次她也想一併查清，那本書還給他便是。
元辰皓忽然停下腳步，與小月並肩而行。
「你看了那麼久，有什麼心得？」
小月訕笑道：「那有什麼心得，不過就是隨便看看。」
元辰皓不解的問道：「這本書可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你看了這麼久，難道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這。。。」小月忽然發現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元辰皓雖然說並沒有專門去研究《論道但是畢竟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許他能告訴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裡，小月心生一計，於是說道：「那本書無非就是教人如何修身養性罷了，我看了幾日便放在一邊，竟是忘記還給老爺，實在是對不住。」
「修身養性？」元辰皓瞪大雙眼看著她。
小月想起以前學中國古代哲學的時候，老師好像順口說了一句，古人的書和用語很多都失傳了，所以一本書往往都有很多不同的譯註，所謂是不同的人看同一本書，就會有不同的解釋。
而文幽幽又告訴她《論道》是本國的帝王治國之術的根源，她不願觸及治國方面的內容，於是就想用另外一種解釋來試探元辰皓，沒想到他果然反應很強烈。
「你。。。。」元辰皓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畢竟在他心裡認為小月也是個曠世之才，怎麼會連《論道》裡面蘊含的道理也悟不出，「你是和我說笑吧？」
小月一本正經的說道：「哪裡有說笑。。。」她想了想然後說道：「我記得書里有提到，真善美，這難道不是對一個人最高的要求嗎？」
元辰皓嘆了口氣，「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啊，這書里修身的要求難道不是對帝王的基本要求嗎？」
小月搖了搖頭，「世人皆如此。」
「哦？」元辰皓好奇的問道，「你是這麼認為？」
小月看了看他的臉色，發現他並未動怒，於是鼓起勇氣說道：「其實我覺得這本書寫的是普世價值，倒不是針對某人。」
「那談談你的看法吧。」元辰皓淡淡的說道。
拐過一個山坳，小月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平壩，她猜測已經離草本屋不遠，心想著怎麼讓元辰皓開口才是。
「聽老爺的口氣像是對我的觀點不贊同，那就請問老爺，這本書是何人所著，為何所著？」
沒想到這一問對元辰皓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他未加思索的就說道：「這本書乃是道家的道祖老聃所著。據道家的說法，老聃乃是天神，他將道家之學教給凡人，用於治國。」
聽到「天神」二字，小月就蒙了。
一般說來，如果是神話傳說，那麼這個年代就相距甚遠了，她想找到很多年前的人和物，實在是難上加難。
不過，小月豈是如此容易放棄的人，她追問道：「如果是天神，為什麼你借我那本書是原本呢？天神自己會寫字嗎？」
元辰皓看著她著急的模樣，有些好笑，「天神用的道文，一般凡人看不懂的，況且那本書也不算是老聃親筆書寫，乃是他的親傳弟子執筆。」
「那這人如何會用道文？」
元辰皓見她如此不依不饒，更是奇怪了，他反問道：「那你為何認得道文？」
「這。。。」小月一下就愣住了。
元辰皓接著說道：「道家的道文乃是宗密，也是道祖所傳，只有道家的人才認得。」
聽到這裡，小月趕緊說道：「是文幽幽教我的。」
元辰皓的臉瞬間變色，也不知道是氣還是怒，他扭頭就往前走去。
小月也不知道怎麼又得罪了他，可是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只好小跑的追上他。
「老爺。。。。」
元辰皓並沒有回聲，只是默默的走著。
小月怯生生的說道：「其實道文我認得不多，所以也沒有完全看懂，還請老爺教我。」
元辰皓冷笑道：「還是讓文大人教你吧。」
小月嘴裡嘀咕了一聲，「小氣鬼。」
沒想到竟被他聽見了，他氣呼呼的說道：「沒有入道家是不能學道文的，難道他這也沒有告訴你嗎？」
小月聽了大吃一驚，她忽然想起之前文幽幽的警告，讓她不要被人知道，她認識道文的事情。
於是，她只好裝傻，「也許他說過吧，我記不得了。」
「哼，」元辰皓仍不解氣，「若是你在官學館學了皮毛，我也就不說你什麼了，可是你竟是從文幽幽哪裡學了道文，你可知道這事情多嚴重！要是被師父知道，他又要被責罵了。」
小月聽他語氣有些緩和，陪笑道：「老爺就幫我隱瞞一下，反正也沒有第二人知道。」
元辰皓瞪了她一眼，「文幽幽難道不是第二個人？」半緣經世半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