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良妾
歷來沒有人敢拒絕國師大人。通常拒絕了的，下場都會很慘。
可鳳惑卻是一個例外。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讓他心緒不寧了。
這不算是一個好兆頭。
但是，卻讓他很是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好！那本尊就拭目以待，看你濃墨登場。」
天邊漸漸泛白。
鳳惑打了一個哈欠，而後深情的擁抱了一下國師：「我該回相府了。我現在可還是一個良妾，斷然是不能夠被人發現夜不歸宿的。」
良妾？
「小妖女，你對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在本尊看來，但凡是帶上一個良字的，就應該是和你沒有半分關係的。」
國師彷彿是看透了這個女人。可就算是如此看透。也依舊會被她給迷惑住。
「誰說和我沒有半分關係的。只要我想，我可以偽裝成任何別人想要的樣子來。好啦，國師大人。我們在皇帝陛下的壽宴之上再相見吧。」
鳳惑打算走了。
欲擒故縱和若即若離，她都要把控到最恰當的時候。
就比如說現在。
懷裡馨香退卻。那軟玉一樣的女人像是化成蝴蝶翩躚飛走一般。
國師笑了笑。
「來人！」
鳳惑走了，國師一聲令下，卻有旁人在短時間內瞬間來到了國師的面前。
「國師。」
跪在國師面前的人是他的下屬。現在完全就跟一個鵪鶉一樣。
事實上，這個下屬在外人面前也是很耀武揚威的。但是，他在國師面前，卻是真的連抬頭都不敢。
「吩咐皇家飼養場那邊，在大慶帝生辰那天，放出一頭雄獅來。」
雄獅？
下屬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宴會現場那麼多人，若是忽然出現一頭雄獅，豈不是要引起動亂。
「是。屬下這就去。」
下屬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是卻連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問。
給他下命令的那個是國師大人。
國師何許人也？
無論他吩咐什麼，別的人照做就好了。旁的，真的是不敢多問。
下屬流著冷汗離開了國師的院子。
國師從地上撿起一件鳳惑剛剛故意掉落在地上的外衫。
那衣衫之上還帶著淡淡的芬芳。聞著感覺是還不錯。
「本尊可是在期待著你的表演。小狐狸精，本尊十分期待，你給本尊驚喜。」
次晨。
鎏金的陽光籠罩在相府小院上方。
蒙著面的黑衣男子劈開清晨的水汽。無數露珠在空中墜落。那場面，甚是唯美。
相府二夫人失魂落魄的走進了鳳惑的院子。
而且，還是她一個人單獨來的。她的狀態一看就不對。
「去通報九姨娘，就說本夫人要見她。」
二夫人有點著急。不，或許不僅僅是著急而已。她還有一些害怕。
肇慶是看不上相府裡頭的女人的。覺得這些女人一個個的，都跟浮萍螻蟻一樣，要麼隨波逐流，要麼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對，這風華樓里住的九姨娘是個異類，是個奇葩。
她奇葩的美麗著。奇葩的蠱惑著靠近她的所有人。
她把別人推入地獄，旁人卻還要以為她善良到送人如天堂。
「候著！」肇慶察覺自己想遠了，所以收回了思緒。他對二夫人並不客氣，甚至語氣里還帶著幾分孤傲。
二夫人氣啊。這風華樓里的一個下人剛剛居然也敢用那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這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她定然會在剛剛就發難。然後想方設法折騰這風華樓里的主僕二人。
可是，她不能。
非但不能，還必須憋著。
她就在外面候著。料峭的春意讓她身上發冷。但那樣的冷，卻比不上她心中的森冷。
風華樓內。
鳳惑哪裡食物正在喂停在窗欞前的白鴿。
她養的這隻白鴿和尋常人養的白鴿有很大的不同。就連羽毛的顏色，都會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不同光華。
肇慶把劍掛在腰間，旋即說：「相府二夫人找你。要不要把人請進來？」
鳳惑隔空丟了一顆青棗給他，旋即說：「先不急。讓她在外頭等個半個時辰之後在讓她進來。我要讓她先按耐不住，急得七竅生煙。」
肇慶一口咬掉半邊青棗，那酸澀的味道從齒間蕩漾開去。那滋味，真不好受。
「你也太毒了一些。」
鳳惑自己又挑了一個青棗吃了起來。那青棗的味道很不好。鳳惑卻彷彿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樣。
她說：「我毒？你可知道，那位二夫人，曾經害我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兩個時辰。我這會兒，讓她心急火燎的等待一個時辰，似乎不過分哦。」
她真正過分的地方，是讓二夫人親手送自己的情郎下地獄。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情郎。她會選什麼呢？
一個時辰的時間，對於鳳惑來說，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但對二夫人而言，那每一刻都是折磨。
終於，一個時辰之後，鳳惑讓二夫人進門了。
二夫人一進去，鳳惑就讓肇慶退下了。
「二夫人，你可想好了嗎？我讓你做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鳳惑說話的那會兒正在作畫。
她畫的是齊相爺。濃墨重彩的勾畫，讓齊相爺顯得比真人更加英武。
她扮演著一個痴情的女子。
二夫人卻在心裡狠狠的罵鳳惑是個毒婦。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放過我娘家人。」
鳳惑擱下筆，朝著二夫人走進了一些。
她勾起二夫人的下巴，看到二夫人那不甘而帶恨意的臉。
「你做了一個很明智的決定。去準備著吧。等小公子滿月宴的時候，你可是會幸苦的。」
二夫人捏緊了自己的帕子，終於問道：「鳳惑！你做這些，就不怕被相爺發現，要了你的命么？」
鳳惑掩唇一笑。那一笑，雖然隔了面紗，卻讓人覺得一瞬之間，春暖花開。
「相爺不會怪我的。二夫人。我如何，絲毫不需你關心。你可以走了。」
話音落下，肇慶直接送客。
正午時分。
君白到了相府。
那翩翩公子走過相府的時候，無數的丫鬟，以及相府的大小姐們都想要和他親近。
然而，君白卻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到了風華樓，一包藥粉直接扔到了鳳惑的跟前。
「悠著點。你同本公子說的計劃固然好。但是，猛虎就算是拔了牙，依舊是猛虎。」
鳳惑接了藥粉，貼身藏好，旋即才說：「白，你信我。那一日，我會讓你看見你的最完美的藝術品。」
言語落下。鳳惑手一揮，關上了風華樓里所有的門窗。同時拉下了帳幔。
「吾白，快來，替我勾勒美人皮。」
鳳惑趴在榻上，解掉了自己的衣裳，露出雪白的，線條好大無可挑剔的美背。
君白向著榻上走去，手一揮，涼聲說道：「在相府里做這樣的事情，你就不擔心被齊相爺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