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虛陽
第一卷第一百四十七章虛陽本章字數2769
陰冷潮濕的山洞之內，布滿了喜陰的植物，更是顯得整個空間壓抑無比。
虛陽帝君講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實際，包括了正果與邪果的紛爭：「所謂正果與邪果，不過是上天的內心掙扎，正果給了人類希望，邪果給了人類滅亡。一直以來，邪不能勝正，但人類的貪念與死心越來越重，正果降世，也就是神殿，終有一天，會崩塌。上天給了邪果降世世間所有的苦難與醜惡，讓她恨這個世間，讓正果降世經歷了人間所有的愛與正義，讓她愛這個世界。但現在，人類漸漸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認為世界是為自己所創造的，自私、貪婪瀰漫了整個世界，上天，創造了一位見證者，讓他經歷世界的愛與恨，丑與美，讓他來評定人類是否應該存在。我與你講了這些，你需發誓，此生，那怕是入了冥界，也不得說出。」
帝君舜聽了這麼多，也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和厲害關係，發誓道：「我向天發誓，今日之言語若有泄露半句，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他既然選擇了聽下去，也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麼，虛陽老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跟他說這些，他已是將死之人，他要做的，是要決定下一代的繼承人，決定整個虛陽國的命運。
上天的仁愛與理性，終究要有一個抉擇。
虛陽點了點頭，道：「將來的一切，皆由虛陽國所改變，你且先回去，若是自然之神問起，你帶她來見我，我自有說詞。」
帝君舜三拜之後，告別道：「謹遵法旨。」
沒有到第三天，第二天，帝君舜便將意思帶到，並且將寧清秋帶了過去，這一次，不僅是寧清秋，還有水妙。水妙作為神的繼承人，所有的決策，他都有權利知道。更何況，這一次，是虛陽所要求的。
寧清秋從未想過，一個國度的創立人，和她一樣是萬法歸一的祖巫，居然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了此殘生。寧清秋能感覺到，虛陽的時日無多。需要和寧清秋雖然都屬於萬法歸一境，但虛陽只是萬法歸一境初期，兩萬年，對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他已經透支了生命，當他死去的那一刻，便是魂飛魄散之時。
虛陽祖巫第一句話，居然是——「清秋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他們已經兩萬年沒有見過面，當年，他們同樣是萬法歸一的祖巫，卻走了不一樣的道路。寧清秋依舊如二十歲的少女，虛陽卻已經是個半死不活的老人。
寧清秋點了點頭，道：「你的生命，已經耗盡。」
虛陽祖巫對帝君舜揮了揮手，道：「你且先下去，我自有安排。」
帝君舜吃了一驚，似有許多難言之隱，但又無法道出，於是道：「是。」
帝君舜退出后，虛陽想勉強擠出個笑容，卻已經無法做到，生命的消耗，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他已經無法支撐整個身體的行動：「清秋姐，我們至少也有兩萬年沒有見面了吧。」
寧清秋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是的，你這兩萬年，一直躲在這山洞中？」
「躲？」虛陽哈哈大笑，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我皆知，萬法歸一境后，入不了冥界，只能消散在這大千世界之中。我的境界雖和你一樣，但同一境界，也是有高有低，我快死了。」
「我知道。」寧清秋當然知道，只要還是人，氣色永遠決定著一個人的身體狀況，「我之所以到來，想必你也知道，你最擅長的，不就是占卜之術？」
虛陽的境界雖高，但戰鬥力卻不如寧清秋，他最厲害的，就是占卜，占卜過去未來，其他人也許只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而且都是吹噓的，只有他，能知萬年以後所發生的事。
虛陽道：「清秋姐，人類文明所發展之變數，你也應當知曉，提前了八萬年，八萬年，改變了多少事與物，是與非。」
寧清秋道：「哦？然後呢？」
寧清秋當然不知道，她戰鬥力世間第一，但要論占卜和預測，當然是虛陽。
虛陽道：「若是沒有三大祖巫，世界所發展的軌跡原本是這樣的，妖族在欺壓人類十二萬年後，也就是今天，沒有正果，也沒有惡果。妖族會因為自身的優勢驕傲自大，從而內鬥，妖族會在自損中滅亡，那麼正果與惡果，也會降臨在妖族身上。之後，人類的文明，將從三皇開始。這是定數，卻在香公主時代結束。八萬年來，人類的文明進程緩慢，神殿一直疲於應對邪果降世，八萬年來毫無進展。」
寧清秋在聽著，她毫不懷疑虛陽所說的每一句話，若是天下有人還能對世間所有的預測精準，那就是虛陽。這也是寧清秋為何一定要虛陽國的歸屬儘快得到決定的原因，若是虛陽國沒有了虛陽，那對寧清秋，乃至神殿，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寧清秋道：「然後呢？」
虛陽道：「神殿之消亡，無可避免，這一點，你——應該知曉。」
「大膽。」寧清秋怒目圓睜，整個山洞，甚至是整個夏城都為之一動，夏地之中發生了地震，十座房屋，至少有一座是倒塌的，死於地震中的百姓，於三百六六十二人。
虛陽道：「萬年開花萬年果，生死魂魄黑白倒。莫問因果問天道，三界重歸落渾沌。這，不就是預言嗎？」
寧清秋愕然，虛陽沒有見過三生石上的預言，居然能將預言的所有內容全部說出。整個預言，她以為只有禪宣一人知道，但她忘記了，虛陽是世界上最強的預言師。巫師最古老的作用，就是預言。
寧清秋道：「你知道？」
水妙在一旁聽著，聽的雲里霧裡，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他只有聽著，不敢插嘴。
虛陽笑了笑，道：「這句預言，你一直都想要個答案，答案我有，但天命所歸，你沒有資格再聽下去。」
沒有資格，他居然說這世上唯一的神，沒有資格！
寧清秋震怒，但她這動怒，沒有對山洞造成任何的危險，反而對整個夏地造成了天災人禍，這一怒之下所釋放的自然之力，再次造成了一百八十人死亡。寧清秋咬牙切齒，道：「好，你好得很。」
虛陽道：「清秋姐，接下來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天命如此，若你還想讓神殿的精神流傳下去，就不要再問了。」
「你——」寧清秋知道，神殿雖然高高在上，但神殿內部各種勢力已經很難再聽從自身調令，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是如此，你強我自然聽你的，你不強我為什麼聽你的？
寧清秋緩和了下，說道：「好，你很好。」
虛陽已經沒有了絲毫了表情，他這幅肉身，即將凋零，也就是說，他此刻已經是燃燒生命為代價，他一死，魂飛魄散。
虛陽道：「你身邊的這位，是神殿聖主嗎？」
神殿的聖主，也就是下一任的神，但寧清秋是知道的，水妙就算被世人所知曉是神的聖主，但真正的神殿聖主，是他的妹妹——卡妙。
寧清秋道：「是，他是神殿聖主。」
虛陽知道她在說謊，他是中原大陸，最頂尖的預言大師，他雖然知道，但不說破，有些事情，不說破比說破要好得多。虛陽道：「好，那麼請清秋姐暫時離開山洞，我有話要對這位聖主說。」
寧清秋凝眉，虛陽有多聰明，她當然知道，留下水妙，難道是因為知道水妙只是聖主的替代品？寧清秋道：「你想說什麼？」
虛陽道：「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不過是對你這位繼承人感到很有興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歷代正果降世都是女性，只有他是男性，我想，其中必有蹊蹺。」
「你——」寧清秋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話來反駁，蹊蹺，當然有蹊蹺，不過這是神殿內部的問題，什麼時候輪到他來詢問？
虛陽道：「你一直想知道預言說什麼，等我和這位神殿聖主交談結束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寧清秋冷冰冰，道：「好，一言為定。」
（結語：因為成績太差，所以本書暫停更新，也會重新整理，把更好的作品呈現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