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結交
雖然黑麵包乾澀的難以下咽,可羅北畢竟要保持充足的體力,即使食物再難吃也得努力的多吃幾口,以便在未來幾天里,保持一個良好的身體。
乾澀的黑麵包配上冰涼的飲水,熱湯餐廳里倒是有售,可惜羅北現在是囊中羞澀,兜里拿不出一美分來,所以只能努力的適應。
這頓飯羅北吃的是一點也不踏實,一邊往嘴裡塞著麵包,一邊四處尋覓著傑克的身影,可惜事與願違。
也不知傑克是不是在上船前吃過了午飯,總之在餐廳里,羅北並沒有看到傑克和他的小夥伴的蹤跡。
不過羅北並不灰心,這艘大船雖然在這個年代號稱是夢幻之船,可限於技術能力,其實整艘船也沒有太大。
更何況一二等倉位,已經佔據了整艘船,超過了四分之三的體積。而三等艙可以活動的空間就那麼大點,只要羅北一直保持著注意力,早晚能夠和傑克會面。
羅北的主意打的很正,不僅吃光了手裡的黑麵包,還特別沒出息的,到處搜刮著別人吃剩下扔在桌子上的麵包。
因為羅北知道,這個年頭窮人們可別指望著吃的多好,一日三餐想都別想。每天能有兩頓的食物供應,就要感謝上帝的仁慈了。
而羅北一日三餐的都吃了二十多年了,冷不丁的讓他一天兩頓飯,還不一定能吃得飽,可想幾天後別說保持狀態了,能不鬧胃病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至於說現在丟一些臉?丟就丟唄,反正在這個世界也沒有認識人,再怎麼丟面子,也沒有保證自己的小命重要。
搜羅了一圈的黑麵包,羅北沒少被人甩白眼,甚至還差點和一個同樣搜集麵包的黑哥們兒,大打出手。
索性保安就在餐廳門口站著,羅北和對面的黑哥們兒都有所顧忌。最終兩人沒有打的起來,不過面包羅北還是因為慢了一步,被對方拿走。
看著對方呲著牙對著自己挑釁的樣子,羅北只想說:「誰他么的說老黑的牙齒最白的,對面的哥們兒就特莫的一嘴的大黃牙。看得自己直乾噦。」
羅北在餐廳隨便找了張沒人要的報紙,包著自己搜集到的六七塊硬麵包,一路顧不得別人怪異的眼神,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回到了自己的客艙,羅北從床底抽出了行李箱,拽出了裡面的潛水服,並把懷裡抱著的麵包,一股腦的塞了進去。
客艙里的其他旅客可能是累了,一個個都躺在各自的床位上休息著,絲毫沒有理會羅北的意思,連看一眼都沒興趣。
這也正合了羅北的心意,省的他們發現了端倪,到時候合起伙來搶羅北的食物。
別以為他們干不出這種事情,要知道這年頭哪裡的窮人都不容易。有時候為了吃口飽飯而大打出手,甚至弄出人命一點兒也不稀奇。
何況船艙里就羅北一個東方人,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發生衝突的話,另外三個人肯定會一致針對自己。
至於說潛水服,羅北乾脆直接穿在了身上,畢竟這個時候的天氣還真不怎麼暖和,羅北身上就一套工作服,裡面也就一件襯衫。
說實話之前在甲板上,羅北就已經被冷風吹的夠嗆了。如果接下來幾天還是這樣的話,估計沒等沉船呢,羅北就得因肺炎而死悄悄了。
萬幸,萬惡的店長還是有點良心的,給羅北準備了這麼一件防寒潛水服,先不說最後用不用玩命跳水,反正現在是幫了羅北老大的忙了。
羅北脫掉身上的衣服,費勁的穿著潛水服,說起來這東西還真的挺不好穿的。分量雖然不怎麼沉,可卻十分的貼身。
加上主要材質還是橡膠,彈性特別的強,羅北自己穿起來還真的挺費力氣,折騰了好幾分鐘,羅北才最終拉起了胸口的拉鎖。
之後羅北又在外面,套上了襯衫和那身西服,因為潛水服確實非常的貼身,所以羅北身上再套上西裝,卻一點也不覺得臃腫。
折騰完這些,羅北鎖好了自己的行李箱,把它推回了床下,這才出門返回了甲板上,繼續守株待兔。
羅北可不管傑克是不是在休息,自己只要在這裡盯著,那就還有一線可能,而如果自己不在這裡即使有機會也會白白錯過。
不過羅北的運氣真的不怎麼樣,白白在甲板上吹了一下午的海風,連根毛也沒有撈到。倒是看見大船險些和一艘同樣的巨輪險些相撞。
如果不是知道泰坦尼克號的命運,羅北差點兒以為海難馬上就要發生了。果然兩艘體積相似的大船僅僅是擦身而過,沒有發生什麼事故。
直到夜幕降臨,羅北才揉了揉凍的發木的臉頰回到了船艙,繼續他收集黑麵包的行動,不過這次羅北的收穫就已經大打折扣了。
一來剩下食物的人要比中午少了很多,而且搶麵包的人也比中午多了不少,羅北僅僅收穫了兩塊黑麵包就再也沒有入賬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餐廳不再提供免費的早餐了,而羅北雖然有心去收集剩飯,可門口的保安,沒有讓未曾掏錢的羅北長時間呆在餐廳里,連棍子也沒掏就把羅北趕了出去。
羅北只能回屋消耗了兩塊存貨,這才登上了甲板。早上的海風比昨天還要冷上一些,不過陽光照在身上還是很暖和的。
羅北剛剛登上甲板,就看到了昨天一下午都沒有露面的傑克,這會兒他正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畫著他的畫作。
羅北猶豫了一下,覺得這麼打擾傑克的作畫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不過任務的巨大壓力還是讓羅北走了過去,在傑克的身邊坐了下來。
既然對方正在作畫,那麼聊天的方向就要順著繪畫來了。不過豪不恭維的講,傑克畫的還真的挺不賴的。畫面靈活而又不失嚴謹。
羅北組織了一下語言,又回憶了一番大學里藝術賞析課的內容,這才開口道:「畫的很好啊,不過我想你這種自由而且靈活的畫風,在歐洲似乎不是很受歡迎。據我所知他們不論是審美,還是觀念上都要相對保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