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墮落武靈

「是那位殿下嗎？」約翰.托維愣了一下，看似平靜的面孔下所表達出來的複雜表情讓眼前的喬治五世不能理解，不過少女並沒有多問，琥珀色的眼睛眨了幾下，沉默片刻后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輕聲對面前突然變得沉默的約翰托維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麼在下先行告退了。時間也不早了，司令官閣下還是早些休息吧。」

「等等。」約翰.托維下意識的喊到，少女停下了正在往出邁出的腳步，疑惑不解的看著面前一下子彷彿老了十幾歲一般的約翰.托維，似乎不能理解這位司令官目前的狀態，不過少女並沒有多想，連忙問道「司令官閣下，你還有什麼命令嗎?」

「命令......」約翰.托維突然愣住了，無神的念叨著什麼，沉默片刻的約翰.托維突然對著少女擺了擺手，「沒有什麼命令不命令的，叫你過來只是單純的陪我這個老人聊會天罷了，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理想鄉計劃的，但是我能告訴你的還是那句話，對賢者之石的研究與相關計劃只不過是為了對付敵國的武靈一種迫不得已的方法罷了，那種力量只會被用於對付她們和身份不明的墮落武靈們，你是個好孩子，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約翰托維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沉，一邊對少女解釋道，一邊慢慢的拉開了椅子，在喬治五世面前緩緩的站了起來，堅定的眼神中帶有幾分乞求和無助，他就用這樣的眼神靜靜看著面前的少女，似乎在無聲的乞求著少女的回答。

40年就擔任本土艦隊司令的約翰.托維已經56歲了，加上他的身體並不是很好，關節炎、腰椎間盤突出等年過半百者的常見疾病並不會因為他是本土艦隊的司令，海軍上將而特別關照他，反而有所加劇。

不能長期久坐的他這幾天卻天天坐在這裡一個人看著海圖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擺在桌子上的數張經過大量批註的海圖和幾張發來的電報卻在無聲的向喬治五世敘述這背後的真相，「其實沒不用這麼累的，船上不是有那麼多的軍官和參謀人員嗎？這些事情了完全可以交給他們啊，司令官閣下。」看著短短几天就變得十分憔悴的約翰.托維喬治五世還是下意識的勸解道。

看著面前神色疲憊的約翰.托維此刻的少女卻下意識的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從無數前輩戰鬥意識中誕生的少女自然融合了那些前輩某種程度上一切的記憶，或許最讓喬治五世難忘的就是胡德對曾經處在迷茫的自己的一些開導了吧......

從培養槽中僅僅誕生數月的少女並沒有如願以償的看到外面的天空，待在地下基地的少女每天要面臨的就只有無數需要了解的知識和完成總督府的各種測試，一天只有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才是唯一能讓少女感到內心平靜的時間，因為這有這個時候，碩大無比的地下基地只有自己一個人清醒著，她可以一個人在這裡自由漫步而不會有人來打擾到她。

無神的注視著面前呈柱狀排列的大量銀白色培養槽，認真思考某些事情的她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的到來。誕生自眾多艦靈戰鬥意志的少女並不能理解前輩們為何如此依賴契約者的關係，是對力量的渴求嗎？還是對於第一眼就看到的人所抱有的眷戀？想到什麼的少女立刻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下意識的嘆了口氣的少女這才注意到一旁身穿軍服的前輩，看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樣，鬆了口氣的同時下意識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前輩，你覺得約翰.托維上將怎麼樣啊？」

「他啊，是個很不錯的指揮官哦。」記憶中那是前輩第一次在他面前笑的那麼開心，當然喬治五世自然明白，少女真正想表達的含義。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戰鬥就是我們武靈的宿命。爭鬥開始后，戰鬥勢必會趨於白熱化。不知道那些曾經要好的武靈們，到底有多少人能全是身而還。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覺得身為武靈是一大幸事。」

說著，胡德對少女微微一笑，撫摸著少女的長發，直到把少女看著臉色微微發紅這才接著說道：

因為能守護重要的人

能和最喜歡的夥伴們一起戰鬥

鋼鐵鑄造的艦裝，是為了戰鬥而存在。

體內涌動的血液，是為了守護而存在。

隱藏胸中的真心，是為了關愛而存在。

「謝謝你」「最喜歡你了」

「你好棒」「我好開心」

「不再猶豫，將你這份寶貴的感情傳達給你珍視的人吧。因為明天，我們或許就沒有機會相見了……」

「可是，司令官閣下，敵方艦隊，深海，墮落武靈，我們的敵人到底是什麼......」少女看著面前憔悴的約翰.托維還是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喬治五世對著約翰.托維勉強一笑「放心吧，司令官閣下，我明白的。」

對於賢者之石將會被應用到那個方面，對於此刻的喬治五世來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想。約翰.托維下意識強調著墮落武靈的情況讓喬治五世不寒而慄，與人類那有限的生命不同，武靈在理論上並沒有所謂的壽命一說，由實體化精神體構建而成的少女雖然有著和人類一樣的外表，但是永遠不會老去的面貌就註定了她們和人類是兩個物種，至少喬治五世就沒有聽說過自然老死的武靈，她們因為戰爭誕生，也在戰爭中死去，大多數武靈根本就無發活到戰後，而且力量過於強大的武靈也會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變成墮落武靈的存在.....

至少約翰.托維是這樣告訴她的，關於這個話題似乎是全世界公認的禁忌，至少對於武靈來說這只是一個她們永遠都不願面對話題，因為她們面對的是自己曾經的同僚啊。

可能是因為對於這個陌生世界的好奇，擁有總督府一定許可權的少女自然通過翻閱大量記錄資料，發現了一個早就被人類發現並隱藏起來的秘密，那就是所有被轉化為另外一種生命體的墮落武靈有個共同特徵，實力特彆強大，而且全部都是在戰場上徹底失去聯繫，早已和契約者被認定為戰死的存在，根據不同的軍種，她們有著很多種不同的稱呼，深海，鐵血......

但是，統一的稱呼卻道出了那個殘忍的事實，所謂墮落，就是註定要被消滅的存在......

「是因為聖墟的影響最初是由海水擴散到這個世界的嗎?」少女並不知道，不過約翰.托維下意識提到的墮落武靈，卻讓喬治五世有了更大的擔憂，在丹麥海峽犧牲的前輩，她也會變成那種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