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凝神
匆匆趕來的幽侯見如此場景急道:「老先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犬子不懂事,衝撞了先生,還望不要見怪。不知可否放過我這幾位家老。他們並沒有惡意。」
此時的於紅已是開始有了敗績,勉強支撐著。夜曉劉勝二人再度分開。夜曉身上被洞穿了幾個窟窿,還好並未傷及要害。體內陰氣所帶的新生之力正在極速運轉著恢復傷口。退下來的劉勝也好不到哪去,身體還泛著雷光,渾身多處被雷電擊傷,嘴角也還在溢出鮮血。於紅,劉勝見幽侯前來,也不好太過造次,收了攻勢,退了過來。夜曉三人見打不起來了也朝著村長爺爺方向走去。
村長見來人也算是氣度不凡,又有眾人簇擁,便猜出個大概。朝幽侯喊道:「你就是管事的?」幽侯則是賠笑回道:「在下慕容無敵,正是幽州侯。不知老先生怎麼稱呼。」村長看著幽侯說道:「你叫慕容無敵,我叫葉無敵。咱們兩個都叫無敵。我是村長你是這幽州侯爵。都是掌管一方土地。也算是身份相當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講講道理。這個....」
村長還未說完,幽侯旁邊的一個侍衛長卻吼道:「放肆,你一小小村長,敢對我王無禮,還不快快下跪請罪。」話剛說完,幽侯回手便是一巴掌道:「混賬東西,敢對老先生無禮,滾。」
分不清狀況的侍衛長被抽蒙了,但是大人的是自己的主子,也不敢造次,便退了下去。幽侯這才對村長說道:「下人不懂規矩,還望老先生勿怪。您接著說。」
村長本要上去揍那丫的結果被幽侯搶了去也就沒說什麼,接著道:「我們來呢,不是為了打架的,只是單純的報仇,但是你們人不配合才打起來的,這個呢,是你們人不對,和我們沒關係。我孫子打了你兒子,是孩子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但你讓倆廢物來欺負我孫子這就不對了,我身為一村之長必須得找回場子。現在打的差不多了,該揍得也揍了,你要沒什麼事就領著他們回去吧。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就算了。」
幽侯聽后臉色極其不悅。但也只是瞬間,轉瞬便恢復了笑臉道:「老先生說的是,既然誤會解開了就好。寡人已經命人略備薄酒,還望老先生賞光。我們邊吃邊聊。」
村長道:「你這個人,不實在。我不喜歡,吃飯就不必了。你們散了吧,我們也該回家了。出來這麼久孩子他娘該擔心了。」慕容無敵縱橫半生,這幽侯之位也做得有些年頭了,從來沒碰見如此不給面子之人,把我兒子打了,又上門踢館。有心拉攏,卻往死了不給面子,當了這麼些年侯爵頭一次這個憋屈。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即然拉攏不成?不如?
殺意剛起,便感覺有雙眼神盯向了自己,讓自己心生恐懼。彷彿在告誡著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後果會很嚴重。慕容無敵感覺到這可怕的眼神之後,便望向身後一位白髮老者,老者也面向幽侯,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幽侯見老人只是搖頭,衡量了許久終是沒敢下手。讓出路來,客套幾句,送一行人離開。
村長正要帶孩子們離開,卻被夜曉拉住了道:「爺爺,糖葫蘆還沒買呢?回去我沒法跟二丫他們交代。」村長爺爺道:「那現在就去買。」看著夜曉遲遲不去又道:「你怎麼還不去,墨跡啥呢?」夜曉弱弱的說道:「沒錢。」村長無語道:「你不早說。」
於是停了下來對幽侯說道:「無敵啊,你看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了,孩子們想吃糖葫蘆。說是得用錢買,你把他們說的內個錢給我拿點,我要去買糖葫蘆。」
幽侯這個無奈啊,但也是陪笑道:「老先生說笑了,我這就派人將糖葫蘆給您送來,請移步稍坐片刻。」隨及吩咐下人去買糖葫蘆。村長見人如此懂事便也不好拒絕,就陪著幽侯在前方酒樓挑了件上房,雙方坐了下來。慕容傑則被接走療傷。
在座的除了村長一行人以外,便是幽侯,葛青,於紅,劉勝還有一直站在幽侯身後的白髮老者幾人。不多時,酒菜已經上齊。村長几人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吃起來。祖爺爺也是慢慢吃著菜,不管他人。讓剛剛提起酒杯準備說兩句的幽侯很是尷尬笑道:「哈哈,幾位也是性情中人啊。哈哈,都別閑著,吃菜吃菜。哈哈」便自己飲了杯中美酒放下了酒杯。自有侍者為其甄滿酒杯。而剛剛被打的憋屈的幾位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坐在一旁。
下人將買好的糖葫蘆送了過來。夜曉接過糖葫蘆。並叫人把剩下未吃的飯菜打包之後,一行人便離開了薊郡朝村子的方向走去。幽侯一行人送走了這一群瘟神便擺駕回宮了。就在祖孫一行人剛剛出城不久,城內幾道黑影也悄悄跟了上去。
王宮之內,議事廳里,往常都是朝中大臣們處理軍政要務的場所,而此時裡面則是幽侯以及今天與村長几人交手的劉勝等人。不多時,廳內有黑衣人來報:「那一行人已在城外5裡外官道處正向北行去。」只是又過了半個時辰還未見有探子來報。心下也猜個大概。派了幾個手下去搜尋了。
議事廳內,幽侯道:「幾位家老,說說吧,那些人什麼來路,可看出什麼來了。」沒有人搭話,各自沉默著。幽侯望向站在一旁的白髮老者。那老者道:「不好說,但是絕對在我之上,陛下還是不要得罪的為好。」幽侯聽后陷入沉思。葛青說道:「陛下,這些人皆是山野村夫做派,相必應是隱世高人留下的一脈,既然他們無心過問世間俗世,我們只要不去招惹,應該不會有什麼威脅。還望陛下三思。」
幽侯嘆道:「也只能如此了,幾位家老辛苦了,快回去早些歇息養傷吧。」各自散去后,殿里只剩下了慕容無敵以及白髮老者兩人。老者道:「不知陛下有何擔憂,適才那幾人應該如葛青所言,只要我們不去招惹,便不會多生事端。」
幽侯道:「謝老有所不知,五年前的那次配合霧雨追殺那一老一小,因為神秘人庇護,最後不了了之。」那被稱作謝老的人又道:「陛下懷疑是這群人所為?」幽侯說:「根據這些人的行事作風應該確定無疑。那一老一小的畫像我見過,今天那三個孩子里,其中一個與那畫像極為相似。那次追殺,我出力頗多啊。」
謝老道:「陛下是怕那孩子日後來複仇?」幽侯嘆道:「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按照時間來算,他們星雨閣也該來人了,到時候這燙手山芋還是交給他們去處理吧。」邊說邊朝後宮走去。那被稱作謝老也逐漸消失在陰影中不見了。
不夜村,村長一行人回到村內,狗剩子和鐵蛋將糖葫蘆拿到學堂分給孩子們。夜曉自開始偷襲祖爺爺后,便沒再去過學堂,跟著祖爺爺回家了。如今的夜曉在天劫之中領悟的毀滅和新生兩股力量已經是用的十分熟練。傷口早已經恢復如初。就連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這驚人的恢復能力。
夜曉收拾停當后,給祖爺爺泡好了茶,坐在祖爺爺旁邊暗暗盤算著怎麼才能偷襲得手。祖爺爺卻開口道:「與聖王交手,感覺怎麼樣。」夜曉回答道:「他很強,幾次都是死裡逃生,感覺他出招的速度很快,我的陰陽眼看見了卻來不及招架。」祖爺爺喝了口茶水道:「知道為什麼嗎?」夜曉一副求知慾望特彆強烈的說道:「請祖爺爺明示。」
祖爺爺道:「因為神識,他的神識比你強大。你只是剛剛築基,還沒有凝神。而聖王聖胎早已成多時。你自然沒有他快。當然等階的差距也在其中。」
夜曉問道:「那該如何凝神?我不會。」祖爺爺答道:「把神識匯聚在你的氣海里,凝聚成形。自己悟去吧,不成功就別來煩我。」說完便不再搭理他了。
夜曉無從下手,開始回想著先生之前的解答。記得先生曾經講過,人由神和身組成。修習便是修身和神。修身便是煉體,修神便是練氣。神識本是無形無實,凝神便是將體內神識凝聚在氣海之內,凝聚成有形之體。在精氣的不斷孕養下形成神胎,最後成聖成帝。
每個人的神胎的形態也是各不相同。有的和自己本身無異,是個縮小的自己,有的是書,有的是劍。根據個人道的不同可成萬物。
現在祖爺爺已經說了凝不出來,便不再管我。意思就是自己玩去吧,不在搭理自己了。夜曉回到自己房間,盤膝而坐,入定內視自己,召喚出陰陽兩個氣海。兩個氣海形成,在體內各自旋轉著。
夜曉有些矛盾,凝神是將體內神識凝聚在氣海內成形成實,但是自己有兩個氣海。手心手背都是肉,先照顧哪一個呢。也想過兩個同時進行,思來想去還是感覺不妥。自己陽氣海蘊藏著毀滅的雷之力,主攻伐,還是先從陽氣海開始吧。便準備引動神識匯聚在氣海之內。
但是自己嘗試了無數次,終不得其法。只要一凝聚神識,便會不自覺地引氣。夜曉也不氣餒,一遍又一遍的失敗那就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累了就歇息一會,然後繼續。神識本就是無形之物,自己的神寄托在身體之上,隨心而動,隨意而行。即然無法凝神那便回到原點重新開始。
日月更替,夜曉什麼都不顧,沒日沒夜的修鍊著,在自己體內尋找。一遍一遍的尋找,有種感覺,感覺自己找到了,卻又不知如何下手。一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起了太極圖。這個自己悟道的起點。一動不動的看著。一陰一陽,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看著看著夜曉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