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空下的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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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帶隊的老頭看著已經漸漸變黑的天色，抬頭道：「好了，就在這裡住下吧，大家明天在起來趕路。」

停止走路的難民們，紛紛開始停下步伐，穿著破布衣服，滿臉污跡，頭髮發黃的這些百姓們，紛紛開始向著四周走去，尋找著大樹，然後開始撥開樹皮。

有的則是趴在了地上，挖起了地上的野草，開始吃起了草根。

小川有些獃獃的看著這副景象，心中有著難以言說的感覺，落日的夕陽，襯托著這群吃著草根樹皮的人們。

他們穿著破布衣服，衣服又破又臟，比起原來在路上看的那群乞丐穿的還要臟破，頭上發黃髮干，臉上滿是灰塵，吃著草根樹皮。

小川突然想到，為什麼向著這個民族舉起屠刀的屠夫可以打下這片土地，為什麼這裡的百姓會起義，明明面臨這異族入侵，他們會起義，難道他們不熱愛自己的國家么，可看到這群吃著草根樹皮的人之後，小川想明白了，大明朝已經病入膏肓，連年的災害，不正常的天氣，還有朝廷的黨爭，不正常的稅收，這些原因導致的就是面前這群吃著草根樹皮的人。

陳香怡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川，看著他獃滯的表情，無奈苦笑一聲，道：「都是這個亂世，都是這天災人禍。」

「哎，兄弟，現在不比往日，有樹皮草根吃就不錯了，將就一下吧」這王有才說完便是找到一棵樹，開始扣起了樹皮。

「我們也去吃草根樹皮吧」小川的語氣有些緩了，難道自己也要吃草根樹皮？吃這個能吃飽，何時根本就無法補充能量啊，吃這個肯定活不到山東的。

和陳香怡來到了一個大樹下面，看著這粗壯的大叔，還有那樹上的一股來自大自然的味道，讓他有些愜意。

想起上一世看的一個論文上面講到其實樹皮是可以吃的，也很有營養，不過就是難吃。算了，反正自己都是難民了，活命要緊。

旁邊陳香怡熟練的撥開一片樹皮，撥了撥上面的乾枯部分，放進了嘴裡咀嚼。

小川也是放進了嘴裡，一股難以言說的苦味傳來，又苦又難以咀嚼，小川此刻把那些貪污賑災糧餉的貪官罵了一萬遍，道：「操，就是這群殺千刀的貪官，媽的，要是他們不貪污，我也不用來這裡啃樹皮。」

「洛洛」聽到小川這麼罵，陳香怡笑了起來，心中輕鬆了不少，道：「看你這手這麼細，一個繭子都沒有，說不定你們家就是這些官員之一呢。」

「去，才不會，我要是當官的，還來啃這樹皮？」小川白了她一眼，繼續吃著樹皮，有些好奇道：「香怡姐，你過去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吧」

「我啊」陳香怡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道：「我啊過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婦罷了，後來發生災荒，夫家餓死了，我也出來逃難了。」

哦，農家少婦，看著她那白嫩的手，小川可不相信她是農家少婦，不過她不願意說，小川也不好問。

小川卻是注意到了那對兄弟，那個弟弟不停的咳嗽，好像身體有了什麼內傷一樣，那哥哥卻是幫著弟弟扒著草根，小川看他們的樣子有些奇怪，怎麼這弟弟看起來好像有傷的樣子？

「吃飽喝足就開始睡覺吧，小川」王有才一推下小川笑道，說完便自己找個大樹下面開始睡了起來。

這群難民吃完了草根樹皮便開始在地上睡了起來。。

一輪明月下是一群倒在地上開始睡了起來的人。

小川剛剛想找王有才說會話，問他下明朝的一些事情，卻沒想這傢伙已經呼呼大睡，呼嚕都打了起來。

陳香怡找了個大些的楊樹，有些吃力的緩緩坐下，小川趕緊走了過來，扶著她的胳膊，她那看起來有些豐腴的身體卻是風場的輕盈，小川扶起來倒也不是很吃力。

「謝謝」陳香怡背靠著這個大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泥巴，她的滿是污泥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十分嚇人。

小川也背靠著這個楊樹，看著一旁的陳香怡，小川在看著個外表看起來滿是泥污的臉龐，看著她的五官，小川可以從她污泥中的五官，還有那雪白的脖頸判斷出，這被污泥塗滿的臉龐下一定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怎麼小川，你是覺得我很醜很嚇人么？」陳香怡有些自嘲道，那大眼睛帶著一絲迷茫看著滿天的星辰。

「不，你臉上塗滿污泥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你肯定是一個大美女。」小川自信說道。

「是美女又怎麼樣，焉知紅顏禍是，奴家寧願生來是蒲柳之姿，要是那樣也不會有這麼多災難」陳香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往事，眼神中流出出一絲濃濃的傷感，雙腿也荃了起來。

看著陳香怡傷感的樣子，一定是回憶起了過去什麼不好的回憶，小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情的，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么，還有以後的」

「哎，公子，你我都已是難民，能否活下去還是一說，何來以後」陳香怡滿目的傷感，看著天上的滿天繁星，臉上滿是苦澀，道：「就算能逃過此劫又如何，到了安全地方，奴家一介女子，又是不祥之人，如何生活」

「沒事的姐姐，以後你可以跟著我」小川看著她那傷心哀怨的模樣，想起她救了自己一名，自己以後也要幫助她，道「以後姐姐你跟著我吧，我養活你」

「公子一介讀書人，怎麼可以跟我這種女人在一起」陳香怡眼神中多了一絲自卑，她纖細的雙臂抱著自己，顯得有些無助。

小川緊緊抱住她，道：「什麼叫你這種女人，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美麗的女人，香怡」

「那以後就讓奴家給你當奴婢好了，你可不能拋棄奴家」陳香怡眼神中出現一絲喜悅，感受著小川的懷抱道。

「什麼奴婢，你是我的家人，朋友」小川有些慍怒，對於這種古代的封建女子，這種自卑的想法，小川有些無奈，道：「你是家人。」

「不，奴家以後當你的奴婢就很知足了」陳香怡就依偎在小川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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