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道晨光 我犯賤行不行

第70道晨光 我犯賤行不行

時初晞邁進小區大門,腦海中劃過什麼,低頭用手機在搜索引擎里輸入:簽名鑒定機構。

出現了好幾家臨鴻市的簽名鑒定機構,她做了一番篩選,挑中一家權威機構,正要打電話詢問,一個電話跳出來。

江穆城?

她沒怎麼細想就接起。

「時小姐,這麼晚了,冒昧打擾了。」

「沒事,江先生是不是事嗎?」

江穆城頓了會,聲音中有些疲憊而無奈:「確實有件事,不得不麻煩時小姐。」

「是不是小沁言出什麼事了?」這麼晚了,她只能往吳沁言小朋友身上想。

「是的,她今天貪玩,不小心把陳媽剛煮好的湯圓弄灑了,湯圓剛出鍋很燙,她整個手背都燙傷了。」

時初晞驚嚇中一手按住胸口,「這麼嚴重,需要我做什麼嗎?」

江穆城沒有直接回答:「她現在情緒不穩,認為自己手不能再彈鋼琴,正在發脾氣,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不聽。實在沒辦法,只能請你過來一趟,看能不能安撫她。」

「可以的。」時初晞不假思索的回答,腳步自動往小區門外走,準備到路邊打車:「我現在馬上出發。」

「時小姐,如果可以的話,你發個定位給我,我去接你。」

時初晞一想錦悅花園離這兒挺近的,「好。」

發完定位,只過了十多分鐘,江穆城的車就出現過來了。

「怎麼樣,小沁言燙的嚴重嗎?」時初晞一坐進車內就關心的問。

江穆城身上穿著一件V領的黑色羊絨衫。矜貴中透著清冷之氣,英氣的眉緊皺著:「情況不太樂觀,醫生說可能會留疤。」

這麼嚴重?

時初晞愣了下問:「那就是能好的意思對嗎?」

「當然能好,我請了全國最好的燒傷科專家過來會診。」江穆城面容清冷,嗓音中有一絲擔憂:「但是小沁言狀態不好,她太熱愛彈鋼琴,這次手部受傷是她不能接受的。如果她不配合治療,傷口很難好,醫生說還可能會化膿發炎,病情惡化。」

時初晞每聽一句臉色慘白一分,點頭說:「是的。她很喜歡彈鋼琴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很多小朋友都是在家長的監督或逼迫下在彈鋼琴考級,她不是,她是真心喜歡。你放心,等會我會幫你勸勸她。」

「麻煩了。」

江穆城下顎線綳到極致,本就氣質冷清,不說話的時候一張俊臉尤其凜冽淡漠,看得出來他很擔心吳沁言小朋友。

時初晞不知道該怎麼勸這個年輕的未婚爸爸,她暗自在心裡打好了草稿,想著要怎麼勸小沁言配合醫生的治療。

鉑悅花園。

江穆城先下車,給時初晞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時初晞受寵若驚。彎腰下車,朝他笑著點了下頭:「謝謝。」

兩人邊走邊談,雙雙走進了樓道內。

陳媽來開的門,客廳內氣氛凝重緊張,幾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專家正在低聲交談,看到江穆城,紛紛起身點頭。

江穆城一一打了聲招呼,走到一邊低聲問陳媽情況。

陳媽唉聲嘆氣:「小姐在房間不肯出來,誰進去了她就砸東西,我看過她的手,血都從紗布里滲出來了,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偏偏她就是不肯讓醫生看看。」

「江先生,現在這種情況我能進去嗎?」時初晞不確定的問。

「能的,能的。」陳媽不等江穆城說話搶先道,並且拉住時初晞的手臂:「小姐她是為了手以後不能彈鋼琴在發脾氣,她是我從小帶大的,我知道她心裡害怕。時小姐,現在只有你的話她能聽,也只有你的話能管用。你一定要幫幫小姐,一定要幫她!」

「那好,我去試試。」時初晞聞著空氣中的消毒水的味道,踩著慎重的腳步往吳沁言小朋友的房間走去。

敲了兩下門,她用溫柔的語氣輕喚道:「小沁言,我是時老師,我來看你了,可以和我一起聊聊嗎?」

門內沒動靜。

時初晞又敲了敲門,語氣更溫柔:「小沁言,時老師已經了解了具體情況,你打開門,我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

正想繼續勸說,門「咯嗒」一聲開了,房間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光線朦朧,大概可能看得到卧室里亂得不成樣子,估計都是小丫頭髮脾氣的傑作。

吳沁言小朋友站在門后,纏著繃帶的右手浸出紅紅的血跡,小臉埋在胸口,隱隱聽到抽泣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江穆城,後者對她輕輕點頭,她推門進去。

房門關上,聽不到任何動靜。

江穆城身體倚在走廊的牆壁上,眉心皺起,冷峻的臉低下看著地面上的某處。

時間一點點過去。

終於,房門再次打開。

時初晞輕輕拉上門,走到江穆城跟前,「江先生,我勸過了,小沁言現在情緒穩定了一些,你讓陳媽進去打掃一下,地上很多被砸碎的東西,再扎著她就不好了。」

江穆城明顯鬆了口氣,轉而叫來了陳媽,吩咐道:「去把小沁言的房間打掃下,然後叫上陳專家他們,讓他們過來再給小沁言做個檢查和包紮。」

「好哩。」陳媽興高采烈的答應一聲,忙開了。

「時小姐,這是你的酬勞。」江穆城手裡遞上來一張支票。

時初晞搖頭,沒接:「不用客氣,江先生,如果你給錢,那麼就是在侮辱我,用你上次的話來說,我是真心把小沁言當成朋友,而不是學生,也不是僱主的孩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勉強,很幸運,小沁言能有你這樣的大朋友。」江穆城把支票收回去,綳了一晚上的俊臉難得露出一抹笑容:「廚房煮了咖啡,我請你喝一杯?」

時初晞剛才勸吳沁言小朋友的時候費了不少心力,之前又陪著慕容冥去找寧黎嬌談判,體力和腦力嚴重透支,這會只想回家躺著,搖頭拒絕後出了自己的安排和打算:「這是我應該做的,小沁言的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養和調整,當然也有可能會進入康復期。不過每周的課我還是會照常上,可以替她複習一些樂譜,也可以教她新的,總之我會讓她振作起來,不會讓她對彈鋼琴的興趣和意志消沉下去。」

江穆城盯著她的眼睛,他在商場廝殺這麼多年,看過太多的異性眼神,大多是愛慕的、敬畏的、別有用心的,但從來沒有這樣一雙眼睛,乾淨清澈,像一汪淺池,能一眼見到底。

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對小沁言好。不是因為利益驅使,也不是因為刻意討好或表現。

「好,麻煩了。」停了幾秒,江穆城沒有再挽留,送她一路到樓下。

時初晞想自己打車,他只說了一句:「時小姐,請不要拒絕一個父親真誠的謝意。」

話已至此,她能說什麼,只能讓他送。

車子開出了鉑悅花園,江穆城看了一眼後視鏡中跟在後面的一輛車,深寂的眉眼中有一絲微妙,但沒有出聲。

江穆城是個不太健談的男人,時初晞一路上靠在真皮座椅里也就沒怎麼說話,他開車很穩,她幾乎眼皮打架,快要睡著了。

感覺自己眯了一會兒,她再睜開眼睛,車子停在路邊,江穆城不知所蹤。

她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駕駛座的車門打開,江穆城坐了進來,他的手中捧著一杯熱飲,遞給她:「既然你不肯收下支票,也不肯喝咖啡,這杯熱牛奶就當是我的謝禮。」

時初晞被這份暖意的謝禮給逗笑了,笑著接過,「好,我收下。」

車子重新駛上道路,時初晞捧著熱牛奶對著吸管喝了一口,熱度剛剛好,既不會太燙,也不會太涼,溫溫的。

這杯牛奶像是打破了彼此間的生分,時初晞口腔里含了一口熱熱的牛奶,任液體滑進食道,頓時感覺整個胃都是暖暖的,不自覺的歪頭問他:「江先生,聽說最近整個臨鴻市的大公司都在找會法語的人,這是真的嗎?」

江穆城回過頭看她一眼:「時小姐會法語?」

「我會呀。」時初晞半開玩笑道:「你們公司招人嗎?」

「時小姐法語學了幾年,達到什麼水平?有沒有考級?」

聽著他像是面試官的口吻,時初晞撲哧一聲樂了:「江先生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沒想過要跳槽。」

江穆城並不因為她的玩笑而惱怒:「為什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問倒了她,笑容僵凝在臉上。是啊,為什麼,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呢?

那個男人嗎?

他今天的種種表現教她失望透了,秘書室是為他服務的,她再在裡面待下去,只會如梗在喉,總不能她永遠躲在秘書室不出去,總會要像其它秘書一樣向他彙報工作,到那時該怎麼辦?

如果他再像今天在辦公室那種態度對她,她真的難忍下去嗎?

答案是不能。

她可以忍受一個嚴苛或是挑刺的上司,但絕不能忍受一個對他人溫文有禮。偏偏只對她一個人冷言冷語的男人。

「時小姐既然問到了現在法語很搶手,應該在堤雅不再是普通的職員,要是我推算沒錯的話,時小姐現在升到了堤雅的秘書室。」

時初晞詫異,不過沒否認:「江先生料得沒錯,我確實剛剛調到了秘書室。」

江穆城模稜兩可的笑了一聲,「薄允慎的秘書。」

「江先生與薄總有過節?」時初晞感覺江穆城這笑聲中別有深意。

「沒有。」大概是為了消除她的顧慮,江穆城淡淡的說道:「有過一面之緣。」

這麼說有過一面之緣,但印象不好?

時初晞看他的神態,心中暗想。

江穆城像是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接著說:「薄允慎這個人怎麼說呢。做為上司,他無可挑剔,很是體貼下屬。我聽說他在商界口碑很好,是唯一一個體恤下屬,從不責罵員工的好老闆。」

「但是?」她感覺他下面要轉折。

江穆城眯著的眼睛沁出濃重的墨色,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但是這樣的人城府太深,心機更是深不可測,不適合當朋友或是愛人,因為他永遠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偏偏是這樣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這才是最可怕的。」

時初晞:「……」

車廂里靜了一會兒。

說實話,時初晞討厭那個人是一回事,等真正從別人口中聽到對他不好的評價,又是一回事,好象一點高興不起來,倒有點想反駁。

江穆城淡笑起來:「怎麼不說話,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哦,沒有。」她回過神來,手指撫了下耳邊的碎發,用一種若無其事、置身事外的口吻說:「我剛到秘書室。對於薄總這個老闆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倒覺得,時小姐不是知道要說什麼,而是心裡有別的想法。」江穆城在商界這麼多年,一雙利眸又怎麼看不出來她的欲言又止,淺淡笑著:「不如說出來聽聽。」

時初晞心想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於是清了清喉嚨,娓娓道來:「其實我覺得像那些久居上位的人哪個沒有一點手段,要不然怎麼能在波譎雲詭的商場廝殺中脫穎而出?早就被對手剝的連皮都不剩下。當然,我也相信江先生能有今天,不可能沒有一點手段。完全靠中庸之道,中規中矩的做事方法怎麼管理好龐大的歐嘉集團,並把它帶得更強更大。」

這下輪到江穆城:「……」

幾秒之後,他淡笑一聲:「時小姐看問題很透徹,教在下啞口無言。」

「難道江先生只聽得到了我尖銳的言論,沒聽得出來我在誇你嗎?」時初晞俏皮的吐吐舌頭。

好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

江穆城格外的多看她一眼,明白她這是在主動給他台階下,他自然順著就下了,握著方向盤笑道:「聽出來了,多謝誇獎。」

時初晞悠悠道:「不客氣。」

江穆城:「……」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下來,江穆城看著解開安全帶的她:「時小姐。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說聲謝謝,今天要不是你,小沁言的情緒沒有恢復得這麼快,說不定這會兒我還在焦頭爛額。」

「都說了不客氣。」時初晞笑了笑:「小沁言如果還有什麼事,江先生可以再打電話給我,當然這兩天我有空也會抽空去看她。」

江穆城頜首。

時初晞抱著喝空的熱飲杯下車,越過車身,聽到江穆城的聲音:「時小姐。」

她站住腳步,江穆城大步走過來,大手伸向她的臉。由於他動作突如其來,她沒反應過來,他似乎從她臉頰邊的髮絲上捏到了什麼,隨即道:「剛才看到你頭髮上有一片白色的東西,以為是小沁言房間的紗布碎屑之類的,原來是牛奶漬。」

啊?

她囧了一下,臉頰紅成一片,一定是剛才她邊喝牛奶邊轉頭和他說話的時候,嘴唇上的牛奶不小心粘到頭髮上了。

「謝謝啊。」

江穆城低頭一笑:「今天的事該我謝謝你,時小姐進去,天不早了。早點休息。」

「哦,好,再見!」她擺了擺手,往樓道口走去。

江穆城上了車,瞥了一眼後視鏡,那輛車就停在不遠處的樹下,他唇線沒什麼弧度的挑起,轉動方向盤,開遠。

……

時初晞在進樓道口沒多久,還沒進電梯想起之前收到過簡訊,讓她去豐巢櫃那邊拿快遞,反正也不遠,幾分鐘的路程,便出了樓道。

……

時初晞手中抱著快遞,打開公寓的門。

快遞挺沉的,她不怎麼在網上購物,看快遞信息是從國外寄過來的,應該是時豫寄回來的東西。

還是等他回來再拆吧。

她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公寓里所有的燈怎麼是開的?

能這麼開燈的恐怕只有一個人。

她幾步越過玄關,果然在沙發上看到坐著的男人。

煙霧繚繞。

薄允慎指間夾著煙,眸色深寂暗冷。面色沉淡如水,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

時初晞條件反射的就皺眉,把包放到旁邊的沙發上:「你來做什麼?」

薄允慎往煙灰缸里彈煙灰,「我怎麼不能來?」

「這房子雖是你的,可我已經和你簽下了租約,現在我有使用權,你沒有。」

「你這是要趕我走?」他慢慢眯起黝黑的眸,輕慢的笑。

「是。」她眼睛一眨不眨。

「你和你情人幽會我都沒妨礙你,一回身你就這麼對我,是不是太無情了?」他垂眸又彈了下煙灰,再抬起時。眼神睨著她,笑聲中隱著說不出來的危險。

「什麼情人?你在亂……」她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睛:「你跟蹤我?」

「跟蹤?」他嗤笑,抽了口煙,緩慢的吐出一口煙圈:「我本來是想去法國餐廳接你,結果你不肯讓我接,我只好開車直接過來,然後我就看到你上了江穆城的車。這麼深更半夜的,我的妻子上了別的男人的車,難道我不能跟過去看看?」

也就是說。他從慕容冥走後就跟著她,一路到了鉑悅花園,然後他就在樓下等著,等江穆城送她回來,他再一路跟到這兒?

時初晞不可思議到怒了:「薄允慎,你跟蹤就跟蹤,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有意思嗎?」

一隻手機悄無聲息的放到茶几上,在她的面前。

她低下頭,拿起手機,屏幕上一張是在鉑悅花園江穆城給她打開車門,她朝江穆城微笑的照片。一張是在公寓樓下,江穆城手撫著她的臉頰,她害羞的模樣。

這根本……根本就不是事實,純粹是看圖說畫、斷章取義。

她先是氣得發抖,然後全身迅速被怒火所取代:「薄允慎,你怎麼還偷拍?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他慢條斯理的吐出青白的煙霧,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冰涼入骨:「更何況,江穆城足夠優秀,在臨鴻市喜歡他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有很多。」

「他優秀或是有很多人喜歡關我什麼事?難道別人喜歡的,我就得喜歡嗎?薄允慎,你就是這麼質疑我的為人?」

他一言不發坐在沙發里,英俊的臉上是波瀾不驚的涼笑,眸中的嘲弄如波光般淺淺淡淡,卻又如同一根針扎在人身上。

「晞晞。」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親昵的叫她的小名,「我不確定你對我的感情是怎樣的,所以我這樣想,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

時初晞眼睛紅了,整個人氣極了,大腦混亂,呼吸也亂得不成樣子:「對,你說對了,薄允慎,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今天在辦公室里那麼給我冷臉看,我不舒服了,所以就去找別的男人,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他對我很好,這樣你滿意了嗎?麻煩你從現在起劃清我和你的界限,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她把手機往他身上一扔。轉身去大門那兒把門打開,然後指著門外道:「請你出去!」

男人的薄唇瞬間抿成一條僵冷的直線。

見他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時初晞鼻子泛酸,拿起自己的包,「你不走,我走!」

她進門時鞋子沒脫,這會直接邁出門,反手就把門甩上,但門沒合上,一股力量從裡面推開,接著男人面無表情。強勢的把她拉了進去。

「薄允慎,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她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捉住雙手,一扯,她便跌進他懷裡。

「你是不是聾了?我說了不想看到你,你出去,滾!」她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甚至有這麼一次被她掙扎開了,卻很快又被他捉住雙手反剪在身後。

他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是怒意的小臉:「你不想看到我,那你和我上.床幹什麼?」

「我犯賤行不行?是我瞎了眼,可以嗎?你……啊……」

她的肩部和細腰被男人按住,后腰撞上了鞋櫃,重重的撞擊導致她疼到失聲,隨之而來的是男人掐著她的下頜,狠狠的吞噬掉她所有的聲音和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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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滿身荊棘,許你披上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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