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發現

然而現實容不得焚空多想，那群忍者在首領的指揮下，已經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沖向了列陣的焚空等人。

焚空手裡拿著自己的打刀，指著衝來的忍者大喊道：「放箭！」甲山農兵將藤弓拉滿，對著衝來的忍者射出一波箭矢。衝來的忍者應聲倒下，但卻毫無膽怯之意，繼續向著蜂須賀正勝的方向衝去。

蜂須賀正勝凝望著近乎有著自身兩倍被兵力的忍者漸漸逼近，轉身對著手下的足輕說道：「斬首三級，賞永樂通寶一貫！」隨後蜂須賀正勝大喊道：「為本家獻身的時候到了！」說罷身先士卒沖入殺來的忍者之中，其手下的足輕見狀，也端著長槍向著忍者衝去。

焚空一邊呵令眾農兵整理軍陣，一邊對著一臉興奮的明山和異常沉穩的伏羽明次郎說道：「明次郎，明山，為本家獻身的時候到了！」在蜂須賀正勝帶著五十足輕扎入忍者后的十幾息席后，焚空也帶著甲山的農兵們沖向了敵方忍者中。

焚空一刀劈翻了一個毫無甲胄保護的忍者，隨後又幫助明山從敵方五名忍者的包圍中突出。手持長太刀的伏羽明次郎在這種混戰中大放異彩，剛一接觸便一人連續砍倒敵方六、七人，使得敵方只敢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而不敢上前與他搏擊。

焚空眾人經過一番奮戰後，發現局勢漸漸向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敵人且不說熟悉地形，而且據點很可能就在附近。加之現在的戰況，越往後拖，焚空一方的人越少，加之南近江地區的不穩定性，即使最後焚空等人血戰擊潰敵人，也只怕會成為附近落武者狩的槍下亡魂。

奮戰中的蜂須賀正勝在一刀砍翻面前的忍者后，對著一旁奮力廝殺的焚空喊道：「明沙門，大計以成，快鳴炮示意主公！」

焚空聽后頓時理解了蜂須賀正勝的意思，隨後對著身側還在喘息的明山說道：「明山，快鳴炮示意！」明山聽後有些不知所以然，但還是下意識地將薙刀插在地上，將自己背著的盒子打開，拿出盒子里的精緻鐵炮。

忍者中的人聽了蜂須賀正勝和焚空的對話，又看到焚空身旁有人拿出非常漂亮的鐵炮，於是連忙將消息報告給了隱匿在眾忍者中的頭目。那頭目猶豫了幾息，隨後對著正在奮力廝殺的手下喊道：「敵襲，快撤退！」

眾忍者聽到自己的頭領發話，馬上停止了和焚空等人的纏鬥，在擲出了白色的粉末阻擋了眾人的視線后，便如潮水般退卻，轉身隱匿在了道路兩旁剛剛發出綠芽的樹叢中。

蜂須賀正勝見忍者漸漸散去，呵止了妄圖追上去的足輕們，隨即轉身對著正在清點人數的焚空說道：「明沙門，這些不是忍者！」被打斷的焚空聽到后，轉過身來，對著一臉嚴肅的蜂須賀正勝問道：「蜂須賀大人，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蜂須賀正勝聽了焚空的話后，並沒有接過焚空的話頭，反而臉色漸漸變好對著焚空問道：「明沙門那邊，戰況如何？」焚空見蜂須賀正勝不想把話頭接過，也沒有繼續追問到底。用手對著地上的屍體指了指說道：「甲山農兵戰死五人，傷了九人，共斬殺敵方十九人。」

蜂須賀正勝聽后，對著焚空說道：「沒想到那些甲州的人還挺能打的，我這戰死十一個，傷了二十多個，共斬殺三十七人。」說罷蜂須賀正勝又對著手下足輕說道：「速速割下敵人首級，返回橫山城！」

之後，蜂須賀正勝來到那些躲在木車后避難的苦力面前，一腳將一個蹲在地上的苦力踹倒，對著他們大呵道：「還在躲什麼？快點裝運鐵炮！」焚空見后先是將手抬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隨後又悄悄放下，畢竟這是這個時代的生存準則「弱肉強食」，自己沒有必要充當什麼「聖母」。

即便焚空心裡不想管，但還是走了過去，對著蜂須賀正勝說道：「蜂須賀大人，何必和這些賤民過不去呢！」在安撫了蜂須賀正勝后，焚空對著眾苦力說道：「若是能快點將鐵炮裝運回橫山城，我會請橫山城代——木下秀吉大人賞賜你們一些飯食，否則你們也還是只能每天吃半個飯糰充饑！好了，你們先將這些戰死的足輕和忍者身上的東西收集一下，完成後快點去裝運鐵炮！」

眾苦力聽后也不回應只是默默開始行動，焚空在將自己心中的最後一絲對這些苦力的憐憫施捨之後，便要轉身離開，這時苦力中的幾個身影吸引了焚空的注意。焚空立即握住手中的薙刀，走到那幾個那幾個被焚空關注到的人面前。

眾苦力見僧武士大人向著自己中的幾個人走去，心中皆是異常恐懼，畢竟武士大人若是看自己不爽，看了自己也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眾苦力皆是將身子往後縮，想要躲過焚空的注視。但是焚空還是停在了那幾個人面前，焚空注視著面前黑瘦幾乎脫相的苦力，對著他們說道：「把手伸出來！」

原本已經走了的蜂須賀正勝聽到身後有動靜，也馬上轉身來到焚空身旁，聽到焚空的話后，以為是這些苦力將自家戰死足輕身上的飯糰和糧袋偷走了，於是頓時大怒，剛要抽刀砍這些苦力，卻又聽見焚空說道：「你以前可是武家子弟？」

蜂須賀正勝聽后，也馬上看著面前伸出的雙手，瞳孔也猛地一縮，對著那幾個人說道：「你們的家鄉在哪裡？」

那幾個人聽后，互相看了一眼，最後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的一個苦力對著焚空和蜂須賀正勝低聲說道：「我等原是駿府武士。」

焚空和蜂須賀正勝聽后，也互視了一眼，隨後蜂須賀正勝對著眾苦力說道：「好了，你們都去幹活吧！」焚空也轉身和蜂須賀正勝來到了一個離人群不遠但是很寂靜的地方。蜂須賀正勝見四下無人對著焚空說道：「此非忍者，而是武士，明沙門是如何看出來的。」焚空聽后也對蜂須賀正勝回道：「不知大人之前所言『襲擊之人並非是忍者』，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