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鏖戰

焚空緊張地看著背有淺井家旗指物的武士和足輕不斷沖入包圍淺井農兵的織田軍勢，大有將織田家軍勢包圍之意。焚空剛想對木下秀吉言明自己的看法，打馬飛馳而來的竹中半兵衛就對著木下秀吉大喊道：「主公，長政公想要包圍我等，望主公早做決斷！」

木下秀吉周圍的眾武士也對著木下秀吉說道：「全由主公決斷！我等誓死效忠主公！」焚空見狀上前說道：「木下大人！在下...」

「下令各軍陣堅守陣型，先將淺井農兵『吞掉』，半兵衛，你率所有鐵炮隊，在此處高地構建戰陣，將我的千層瓢簞馬標（馬印）打出！諸位隨我迎戰淺井長政！」

剛剛衝進木下秀吉本陣的竹中半兵衛翻身下馬，對著在本陣待命的眾近侍武士說道：「諸位隨我構建戰陣！」焚空聽后也立即上前將在本陣中待命的手下召集在一起，跟在竹中半兵衛的身後。

由於竹中半兵衛手下的鐵炮隊火力強勁，所以竹中半兵衛當即在木下秀吉本陣前布下鶴型陣。又因為本陣中的近侍大多劍術精湛，便將這些一部分近侍頂在鶴型陣的最前面，竹中半兵衛又將槍足輕埋伏在陣中后。

而焚空則是被安排在陣后負責保護木下秀吉的安全，木下秀吉坐在本陣中看著面前漸漸完成布陣的竹中半兵衛，低聲對著焚空問道：「明沙門，你認為此戰誰會勝利？」

焚空聽了這個問題后，頓時感覺異常棘手，這好比完成了股票買進的親朋問你，「這次交易會不會大賺一筆？」一樣，讓人難以回答。焚空看著一臉認真的木下秀吉，小心翼翼地低首說道：「在下愚鈍，不敢言事成事敗，還望大人恕罪！」

木下秀吉聽后，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一切就交由八幡大神來決斷了！」隨後木下秀吉話鋒一轉，對著焚空說道：「明沙門，若是在下戰死，還望明沙門死守在下的馬標，馬標不倒我軍絕不退縮，對了，若是明沙門有幸返回歧阜，還望明沙門可以告知在下的夫人...」

「大人，淺井長政的軍勢攻上來了！」伏羽明次郎衝進本陣幡幕，對著木下秀吉和焚空說道。

「大人放心，我等誓死保護大人安全！」焚空草草低首行禮后便帶著伏羽明次郎走出，木下秀吉看著焚空走出的身影，對著護衛在身旁的近侍說道：「守好馬印！」說罷拿起一支放在面前的鐵炮，走出幡幕之中。

在外面守衛的焚空見狀對著木下秀吉說道：「大人為何？」木下秀吉聽后笑著說道：「我怕誘餌不夠大，引不過來大魚！」說罷木下秀吉騎上竹中半兵衛方才的戰馬，便要打馬前往戰陣之中。

焚空連忙拉住馬韁，對著木下秀吉的近侍喊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把木下大人帶回本陣！」伏羽明次郎見狀也助焚空控制住木下秀吉胯下的戰馬，那些近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木下秀吉從馬上扶下帶回本陣中保護起來。

而方才的一幕又恰好被帶兵仰攻木下秀吉本陣的淺井長政看到，淺井長政大略判斷了一下木下秀吉的位置，隨後便帶著家中的武士和足輕向著木下秀吉本陣衝去。

竹中半兵衛看著山下衝上來的淺井軍勢，手中太刀一揮，身後的弓足輕和武士們紛紛拋射弓箭。射出一波箭矢的眾人沒有停歇，接連又射出三波箭矢。

衝天而降的箭矢藉助重力加速度，直接插入了淺井家衝鋒在前的足輕的陣笠之中。一些不幸的足輕被箭矢射穿陣笠，鋒利的箭矢直直插這些足輕腦門中，這些足輕在愣了幾息后，摸著從鼻子中流出了鮮血，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竹中半兵衛見淺井軍越來越近，隨即對著鐵炮隊喊道：「射擊！」排在首排的鐵炮足輕，看著從山下衝上來的淺井武士和足輕，瞄準之後在組頭的示意下，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衝鋒的淺井軍猛地被擊倒一片，其他存活的淺井武士和足輕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被擊倒一片。終於在織田家鐵炮隊的第三次轟擊下，淺井軍衝鋒在前的武士和足輕萌生了退卻之意。

淺井長政見此，一邊呵令那些退卻的武士和足輕繼續衝鋒，一邊對著手下的大將安養寺經世說道：「經世你率鐵炮隊從另一側吸引織田軍左翼的注意，給我創造突破織田軍的機會！」傳達完命令之後，淺井長政拔出腰間太刀，對著身邊的近侍以及騎馬隊說道：「爾等隨我來！」

在安養寺經世率鐵炮隊切入戰鬥后，原本一邊倒的局勢漸漸持平。鐵炮對鐵炮之間才是最為殘酷的，雙方都知道自己若是手上慢了一步，便就是離死亡近了一步。而淺井家的三百人的鐵炮隊又是集中打擊織田軍左翼的鐵炮隊，人數和火力上的劣勢，讓織田軍左翼戰陣很快發生了動搖。

竹中半兵衛早早就發現了左翼的劣勢，但是限於兵力有限只能向先行擊退衝鋒的淺井軍，再另做打算。焚空在陣后也看到左翼的劣勢，但是現在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淺井家不要命的農兵所牽制，加之漸漸淺井家武士和足輕也參如戰鬥，一時間山下的戰事陷入膠著。

就在竹中半兵衛將要命令陣后的弓武士和弓足輕前去支援左翼的戰鬥時，淺井家的鐵炮隊忽然遭到了河尻秀隆所率騎馬隊的突襲，織田軍左翼的鐵炮隊見狀，放下鐵炮便拔刀向著淺井家混亂的鐵炮隊衝去。埋伏在陣中的槍足輕也隨著拔刀衝鋒鐵炮隊向淺井軍殺去。

淺井長政見狀馬上帶著近侍和騎馬隊衝上去接應逃散的鐵炮眾，織田軍也馬上見好就收，快速退回陣中，再次構建戰陣。守衛的焚空長長出了口氣，這時從鐵炮隊中退下來的木下小一郎沖入本陣對著木下秀吉激動地說道：「兄長，柴田大人的援軍何時才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