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尼科西亞的悲歌
祈的誦經聲從教堂甲響起的時候,尼科西亞的民眾被的家中驅趕了出來。
和這座城市幾萬人的居民相比。
蒙德福特的那點士兵就顯得人數過少了。
但是雖然如此,尼科西亞人卻沒有敢做出任何的抵抗。
駐紮在城外的十字軍讓他們感到了畏懼。
而蒙德福特之前在進城之後的暴行,無疑更加加劇了這種畏懼。
羅馬軍團的到來並沒有讓尼科西亞人感到太多的安全,在他們的心自中,無論是羅馬人還是法蘭克人。
這些外來者都是這座城市,進而是這座島的佔領者,而在一切還沒有變得清晰之前。
尼科西亞人並不想因為隨便投靠誰而為自己找麻煩。
實際上,歷史上的尼科西亞就是這麼度過的,不論是希臘人,埃及人。
羅馬人還是波斯人,做為島上交通最發達的城市,尼科西亞就如同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等待著客人光臨的客棧般。
迎來送往著一波又一波的征服者。
這逐漸讓尼科西亞人變得不再那麼執著於某人的統治。
當阿賽琳宣布把阿馬修斯做為自己的首府所在地時,尼科西亞人只是為自己城市被忽視而略微表現出了他們的不滿,隨後他們就變得隨意起來。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蒙德福特的到來卻徹底破壞了他們已經逐漸變得安靜的生活。
法蘭克人的屠殺和掠奪再次激起了尼科西亞人已經逐漸變得冷漠起來的血性,但是他們那稍顯莽撞的抵抗。
卻立刻遭到了蒙德福特的殘酷鎮壓,被弔死在城牆石垛上的人越來越多,這讓尼科西亞人原本剛小剛激起的勇敢之火立刻熄滅下去。
他們不得不繼續默默承受著法蘭克人的殘酷統治,同時他們焦慮的等待著城外那兩位君主對這座城市。
甚至這座島嶼命運的安排。
一輛站籠囚車吱呀作響的沿著街道從遠處駛來,尼科西亞人開始變得不安躁動。
他們看著囚車裡那個脖子卡在狹小縫隙里,因為長時間站立已經快要陷入昏厥的人,不住的發出一聲聲的低叫。
很多人都認識狩獵官德朱洛,對於這位雖然嚴厲,卻並不失公正的騎士。
尼科西亞雖然說不上擁有多大的好感,但是卻十分尊重。
這得益於德朱洛許久以來做為一位騎士始終保持著的品德,雖然這種品德更多的是為了自弓的驕傲,但是這依然還是讓很多人看到了他值得尊重的一面。
蒙德福特看著街道兩邊情緒激動的人群。
臉上浮動著得意的笑容,他還記得那個樞機主教在不得不離開之前對他表現出的那種憤怒,不過他並不在意那位主教大人的憤怒。
雖然知道理查這個時候也一定把自己恨之入骨,但是蒙德福特相信自己還是成功了。
理查將不得不被迫於希臘人交戰,他將被困在這座島上陷入一次又一次毫無意義的苦戰之中。
而自己卻可以乘機立刻塞普勒斯。
是繼續向聖地進發,還是就此返回英格蘭,這讓蒙德福特猶豫了真正一晚。
他對於東征並不感興趣英格蘭的王位才是他多少年來念念不忘的寶貝。
而且他相信只要能夠儘快回到英格蘭,理查的那個笨蛋兄弟約翰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蒙德福特太熟悉他的這一家表親了,對於約翰來說,他的心裡未嘗不盼望著自己的哥哥永遠不要再從東方回到英格蘭,不過對於那個小小肚雞腸。
沒有眼光的浮躁傢伙。
蒙德福特覺得要比理查好對付的多。
英格蘭的王冠似乎就在自己面前閃爍。
蒙德福特甚至有要伸手觸摸一下的衝動。
「只要理查和希臘人開戰。
一切就都變得美好起來了。」
蒙德福特的心裡不住的揣摩著,一想到那場由他策劃的戰爭,他就有一種要笑出聲來的衝動。
城牆已經遙遙在前,蒙德福特催動戰馬來到了站籠邊,看著衣衫破爛遍體鱗張的朱洛,他微微搖搖頭,從馬上向站籠微微傾過身子:「狩獵官,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你覺得這是對你的不公平我想你可以向上帝祈求奇迹的發生,不過我很懷疑你的祈求是不是能被上帝聽到。」
掙扎著睜開烏黑青腫的眼睛的朱洛費力的看著眼前模糊的影子當他聽到蒙德福特的話后,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艱難的微笑。
「上帝會聽到的。
誰虔誠。
誰是偽虔誠。
誰是褻者。
上帝都會看到的,他現在就在看著所有人。」
朱洛艱難的說,因為脖子一直神著而不能舔動的下巴上流下了一串污濁的口水。
不過他的臉上這時卻露出了和蒙德福特一樣的笑容「伯爵小你的邪惡上帝同樣會看到,即便今天你沒有受到懲罰,總有一天你會因為過於邪惡成為連地獄也不要的孤魂,野鬼。」
「住嘴你這頭豬!」蒙德福特象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的發出一聲低吼,他手裡的鞭子微微抬起,不過卻又停住「我同樣憐憫你狩獵官,因為這將是你在世界上最後一次這麼勇敢慷慨激昂了,然後你就要死去。
而我會成為國王。」
說著,他不再理會朱洛,調轉馬頭向著城頭上奔去。
眼前的景物一下子變得寬闊起來,多年來已經逐漸變得暢通的尼科西亞城外向著遠方延伸出去的道路瞬間出現在面前,蒙德福特看著直通河邊的道路微微笑了笑,他現在只等待著那個對他來說無比神聖的時刻,只要午祈的誦經聲停止,他將親手用結束朱洛的生命,在塞普勒斯點起一團無法熄止的戰火。
理查也許已經知道自己的用心,但是他能夠怎麼做呢?那個驕傲的國王除了不停的咒罵之外,不可能會對尼科西亞置之不理,他自以為是的榮譽會逼迫著他和奉臘人發生一場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的戰爭。
一想到這個」甚至為自己感到驕傲的蒙德福特就有要大聲笑出來的衝動,不過他當然不會這麼愚蠢道自只必須男得肅穆沉穩,因為一位國圭就是眾個樣「或許以後我還要學著仁慈些,至少要顯得比理查仁慈,他的那個,薩拉丁什一稅太不得人心了,即位之後是不是應該減免掉一半?或者減免兩成?也許只要減免掉一點零頭就可以了」蒙德福特心中不住的琢磨著。
一陣沉悶的,似乎是無數戰鼓發出的聲響從遠處的傳來,蒙德福特眯起眼睛看過去,他看到了緩緩升騰起來的一片煙塵。
從那個方向,他認出那是從十字軍營地來的笨隊。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提醒身邊的士兵做好準備。
同時他看著已經被推上城牆的囚車,嘴唇不由自主的舔了舔。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蒙德福特向身邊的親信吩咐著「我想你們一定已經把搜刮來的好東西收藏好了。
因為我們很快就要用的著那些財富了。」
要成為國王,固然需要高貴的血統,但是也同樣需要大量的金錢。
蒙德福特深深的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才瘋狂的積攢財富,對他來說,一頂用劍和黃金換取來的王冠,要比只憑藉血統可靠的多。
不過隨著那陣隆隆作響的馬蹄聲,他臉上得意的神色漸漸變得疑惑起來。
雖然依舊很遠。
但是蒙德福特卻奇怪的發現,那支軍隊看起來似乎頗為陌生,漂浮在空中,看上去如同連成一條不規則直線的煙塵讓他感到不安,在他的印象中,不論是英格蘭還是法蘭西。
都不可能會有這麼一支看上去紀律嚴明的軍隊。
法國人往往如同一群瘋子般在山野里亂跑,而英國人則會像一堆被點著了尾巴的火豬般到處亂撞。
可是現在,這支軍隊卻明顯是以一種整齊劃一的方式向著尼科西亞前進,這就讓蒙德福特不由開始懷疑,隨即變得緊張起來。
如果出現的是羅馬人,而他們卻又能夠從十字軍的營地前面通過,那意味著什麼?想到這個就感到手心溢出汗水的蒙德福特低聲叮囑著士兵,同時他悄悄回頭看向被牽到不遠處的戰馬。
當一面羅馬人的雙頭鷹旗終於出現時,四周響起了一陣驚恐不安的叫喊聲士兵們愕然的看著蒙德福特,他們不明白伯爵之前所說的羅馬人會因為與理查軍隊的糾纏。
不可能會攻到城下的話怎麼會變成這樣。
同時他們更加不安的看到。
在那面羅馬雙頭鷹旗的旁邊,另一面旗幟更加讓他們不安,那是英國國王理查的王旗。
沖在隊伍前面的不平仔細觀察著尼科西亞的城牆,不過這座城市的城牆雖然同樣頗為險峻,但是卻絲毫沒有能夠令他感到威脅。
對於一個已經習慣了君士坦丁堡的人來說,尼科西亞的城牆未免顯得過於單薄了些。
隨著隊伍向著城下前進,不平向著身後舉起了手臂,同時在他旁邊的號手向著天空吹響了一陣沉悶的號角聲。
並面的騎兵開始放慢速度。
而後面的騎兵如同天鵝伸展開的優雅翅膀般。
加速向著隊伍的兩邊奔跑起來。
即便是在前進,不平旁邊的英國使者還是不住的回頭看著那些羅馬騎兵,他為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到詫異,對於這些早已習慣用勇猛卻沒有任何紀律和約束可言的法蘭克人來說,他們無法理解羅馬人怎麼會如此痴迷與這種看上去未免過於花哨的隊列陣型。
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
羅馬人又是怎麼能夠做到這些的。
眼前的城牆變得越來越清晰,漸漸的不平看到了按放在城頭上的站籠和裡面的人。
「那個人發瘋了。
他居然這麼對待一位貴族。」
不平憤怒的回頭向旁邊的英國使者說,當他看到英國人臉上尷尬的表情時。
他發出一聲低吼,隨著終於在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用力拉出韁繩,不平向向身後的騎兵慢慢舉起了手臂。
一陣略微帶著奇怪味道的氣息在四周瀰漫開來,英國使者有些詫異的看到羅馬騎兵紛紛從馬鞍上摘下了一副副的輕弩。
隨著弓弦攪動的聲響。
逐漸間隔著錯落排列的羅馬士兵,在否平的手勢下,舉起了手中的騎弩。
「大人,希望你們的國王真的如您所說的那樣令人畏懼,否則我會是不會吝嗇多殺掉一些人的。」
不平的話讓英國使者略微不以為然,雖然羅馬人異乎尋常的紀律令他印象深刻,但是他卻並不認為這樣一支騎兵隊伍就能夠攻陷尼科西亞城。
「以國王的名義,立刻打開城門!」使者一邊大聲報出自己的名字,一邊命令著,但是他的話卻顯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當他尷尬的從喉嚨里吐出一聲咒罵時,不平的手忽然用力一舉。
隨著緊握成拳的手臂向著隊伍的側面用力揮舞,從整個隊伍的左側,一片可怕的呼嘯聲猛然向著城角下撲去!升騰而起的火焰是在一瞬間出現的,突如其來的烈焰火苗甚至在突然間竄到了城牆一半的高度!城頭上的士兵們霎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驚恐的叫喊聲立刻向四周蔓延,看著城角下熊熊燃起的火焰。
隨著有人發出的慌亂喊叫,有人把水桶里的水向著城下奮力潑去。
當看到提著水桶探出身子的那些法蘭克人時,使者似乎看到了不平臉上劃過的一絲殘忍的笑容隨後,伴著水流潑下,火焰霎時間如同掙脫了地獄束縛的可怕怪獸般。
吐出炙熱的著頭,向著城頭上探出身子的那些法蘭克人舔噬過去!慘叫聲頃刻間響遍城頭。
被竄起的火苗點燃的衣服立刻熊熊燃燒起來,更加可怕的是,那火焰一旦著起就再也無法熄滅,當有人用水向著那些可憐的人潑去時。
換來的就如同城下的恐怖情景一樣,恐怖的火焰瞬間徹底吞噬了那些人的身軀。
「上帝,這是什麼魔鬼?!」使者驚恐的喊了起來,他用不平聽不懂的家鄉語言不住的喊著,胸口當,下的十字的年都因為顫抖纏在了十章架的繩索「這不是魔鬼」不平用一種透著驕傲和蔑視的眼神看向使者「這是上帝賜予聖子的恩典,是羅馬人真正的寶藏。」
使者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團不住燃燒的火焰,雖然在海上似乎也曾經看到過這種可怕的情景,但是在如此近的地方感受著火焰帶來的炙熱,和親眼看到用水不但無法熄滅甚至還會燃燒得更加兇猛的可怕情景時,他不得不為自己看到的恐怖一幕膽戰心驚。
「皇帝不會輕易下令對同樣信仰上帝的人使用這種懲罰,不過既然這是上帝對聖子的恩賜,也許使用這種可怕的武器才是上帝的意志。」
不平的話讓使者的臉頰微微一顫,隨後他忽然帶動戰馬向著城牆下奔去。
雖然被那團火焰吸弓,不過城頭上的人們還是注意到了那個使者,特別是看到他身後跟隨的旗幟時,士兵們的注意逐漸的被他吸弓了過去。
「以國王的名義,我在這裡宣布,蒙德福特伯爵迦什的行為已經違背了一位貴族和騎士應該遵守的準則,他讓神聖的東征變成了一場令我們所有人蒙羞的掠奪和搶劫。
他為了私利試圖挑起英國與羅馬之間的戰爭,他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念令他的家族蒙羞,因此國王陛下宣布。
蒙德福特伯爵迦什已經不再在他的保護之下。
同時國王陛下宣布,任何對於蒙德福特伯爵迦什的挑戰,只要符合貴族的身份,都將會視為合法和被允許的。」
使者的吶喊聲伴隨著不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發出的聲響,不住的向城頭上涌去,不過火焰發出的噼啪聲和空氣中泛著的奇怪的焦糊味道卻讓城頭上的法蘭克人不禁心驚肉跳。
他們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用水越澆越旺的火焰,而且更加可怕的,是這火焰就如同被附上了巫術一樣。
只要沾上,就會緊緊的粘住,即便是光禿禿的石頭,也似乎只有在燒掉一層外殼之後,才會消失。
就如同那幾個不幸被火焰吞噬的人一樣。
當他們身上的烈火終於滅掉時,人們才恐怖的發現,那幾個人已經變成了幾句黑糊糊的焦屍。
城上的人們被這可怕的一幕嚇呆了,他們畏懼的向後退去,在不住的祈求上帝的同時,他們也為使者帶來的關於國王的命令不知所措。
蒙德福特以並不多的軍隊能夠統治尼科西亞,只是因為他是英格蘭的伯爵。
但是如果他的這個地位不為理查所承認呢?如果理查不但不支持他所做的一切,甚至還宣布譴責他的這些舉動呢?城上的英國人驚恐的相互對視著,即便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到了這時,他們去知道自己的領主顯然已經被理查拋棄。
「尼科西亞人!」就在蒙德福特的手下們還因為不知所措獃獃發愣時,關在站籠里的朱洛,忽然發出了聲嘶力鳩的吶喊!「尼科西亞人!你們聽到了嗎?!他們不是十字軍,英格蘭的國王已經宣布了他們的罪狀,他們是你們的敵人。
是侵入尼科西亞的強盜和土匪!」「住嘴!」一個十字軍惱怒的用手裡的長矛矛桿透過柵欄向籠子里用力戳去,但是除了一聲痛苦的呻吟之外,朱洛依然大聲喊叫!「里馬軍隊就在外面!尼科西亞人。
他們不是十字軍了,他們只是強盜!你們的人數比他們多!保衛你們的城市!」伴隨著一聲聲的痛苦呻吟。
朱洛撐開嗓門用盡全力大聲吼叫著。
這時籠子外的人已經調轉長矛,隨著幾個人不停用力向籠子里刺去,霎時間站籠里血水四濺,慘叫連連。
「強盜!」一聲喊叫忽然從城下響起,那些十字軍有些愕然的回頭看去。
當他們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到城下。
手裡拿著各種各樣武器的尼科西亞人時。
他們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片絕望的恐懼。
隨即,城川的不平就聽到了一片似乎因為壓抑許久,終於徹底爆發出來的吶喊:「殺呀!」在外面的羅馬軍隊並不知道那一刻尼科西亞的城上發生了什麼。
只是到了後來,當剛剛不久前被撞破的城門呻吟著終於打開時,他們才在尼科西亞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瘋狂的吶喊中進了城。
讓不平和他的軍隊感到恐怖的是,他們不但最終沒有能夠看到一個,活著的英國人,甚至連一具可以稱得上是完整的屍體都沒有見到。
腥紅的血水合著被砍得稀爛的屍體橫倒在城牆上。
這讓即便經歷過多次殘酷大戰的不平都感到毛骨悚然,他小心的在那些屍體間慢慢的走著。
不過當他聽到理查的使者忍耐著隨時會嘔吐出來的折磨告訴他。
在那些屍體里沒有找到蒙德福特時,不平不由因為意外有些出神。
而且讓不平感到失望的是。
他最終沒有能夠救下德朱洛,當他來到血跡斑斑的站籠前,看著頭顱卡在站籠的口上,身子軟軟的吊在籠子里的朱洛時。
不平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把狩獵官放下來」不平劃了個十字。
然後他大聲下令「找到蒙德福特。
我要把他交給皇帝!」士兵們立刻聞聲而去,尼科西亞城裡立刻開始了一場嚴密的搜索,但是令人失望。
蒙德福特如同憑空消失般失去了蹤影。
就在不平幾乎把尼科西亞翻過來時。
一身普通裝束的蒙德福特正帶著幾名親信向著海邊沒命奔逃。
在使者剛剛宣布理查的決定時,蒙德福特就已經知道大勢已去,他乘著混亂悄悄離開了尼科西亞。
現在,看著身後那座令他功虧一簣的城市,蒙德福特發出一聲狠狠的誓言:「理查,我會讓你為今天的背叛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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