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酒

「那個時候，我們都一起決定好要去B大，我以為我可以決定，但是後來，我爸逼著我出國，我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是我從小就很聽家裡的話……」

說著，林音的聲音頓了頓。

「一整個假期，何時西來找過我無數次，每次都被我爸攔在外面，後來，我出國后，他如願去了B大，而我失約了，可能他很失望吧，我們也就慢慢失去聯繫。」

安靜的空氣里迴響著林音溫柔的聲線，回憶起以前，雖然不是什麼好結局，但她心底卻是滿滿的溫柔。

「不過現在好了，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和人生軌跡，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林音的語氣里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你還愛他嗎？」陸成晟發問。

「怎麼可能。」林音輕笑，「別忘了在他以後，還有個陸成世，我傷感是因為過去的生活回不去，未來的日子還不知會怎麼樣。」

「那，你以前，有過初戀嗎？」

「我？」陸成晟看看窗外，好像在回憶些什麼，以前的事他都已經不太記得了，他向來不喜歡記一些沒用的東西。

「以前的事，我不太記得了，而且，也沒什麼值得我回憶的。」

陸成晟語氣很平淡，林音試圖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什麼，卻沒有任何收穫。

林音說著說著，眼眶有些發紅，「生活就是這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命運捉弄一番。」回憶帶著故人就像潮水一樣，一遍一遍沖刷著林音的心。

抬起頭，還是止不住眼淚從臉上流下來，「怎麼了我，我都已經決定了要忘掉過去，要好好面對現實的，怎麼還會掉眼淚？我沒事，我過會就好了，我只是有些感慨。」

林音強笑著安慰自己。

陸成晟站起，緩步到林音身邊，想拍拍她有些微微顫抖的肩膀，又把手縮回去。

「既然你都知道以前的事回憶也沒用，那就沒必要為了沒必要的事情流眼淚，眼淚對於你沒有好處，你想要復仇就要做一個沒有眼淚的人。」

「對，以前的我就是太天真，不懂得爭取，所以才會一點一點失去那麼多東西。」林音感慨。

「不說這些了，讓你能快速開心起來的辦法就是喝酒，你想喝酒嗎？」

陸成晟不等她回答，繼續說道，「家裡有很多酒，都是我珍藏的，要回去喝一杯么？」

「我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還容易醉，我怕我會發酒瘋。」林音有些顧慮。

「在家裡你就算髮酒瘋也可以隨便發。」陸成晟笑了笑。

陸家書房。

林音看著一櫥櫃的酒，有些驚嘆，「你這裡這麼多名酒，你很喜歡喝酒？」

陸成晟拿了一瓶HBO，「喜歡喝酒倒是算不上，不過我喜歡收藏酒，有些年代久遠的酒，喝起來不光味道好喝，你還能感受到時間的味道，你嘗嘗這個。」

接過陸成晟遞過來的杯子，嘗了一口，苦著臉道，「這酒怎麼怪怪的，裡面有細碎的殘渣，雖然酒的味道很好，但是殘渣的味道有些苦澀。」

「苦澀就對了，這酒是42年的，我在好幾年前拿到，一直保存著，今天給你面子，開了瓶。」

陸成晟輕笑，「這酒好就好在裡面的殘渣，因為殘渣一直存在，所以酒的鮮美才能不變，如果去掉殘渣，放一段時間味淡也就淡了，也沒有喝的必要了。」

「那喝的時候可以把殘渣過濾掉吧。」林音搖晃著杯子。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就是喜歡有這殘渣，就像人生一樣，你經歷得越多，也就變得越好，沒有殘渣的人生，味淡。」陸成晟沖她意味不明的一笑。

「對了，那瓶酒是什麼酒，看著顏色怪好看。」林音指著櫥柜上面的一瓶酒，顏色比酒紅色淡一點，莫名的亮眼。

「那是什麼酒我其實也記不得了，要不是你說，我都忘記了還有這瓶酒，可以嘗嘗。」陸成晟取下那瓶酒，倒了一小杯給林音。

「這個好喝，味淡像果汁一樣，不過還是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林音一口氣喝完，牛嚼牡丹，又把杯子遞過去。

一杯一杯喝下來，不知不覺瓶子見底，林音才發現，這酒酒性居然這麼烈，自己都已經有些飄飄然了，腦子也有些混沌。

一個沒站穩，林音向後一倒，尖叫出聲，卻突然倒在一個寬大的懷抱里，眨眨眼睛，原來是陸成晟，借著酒勁，林音翻身抱住陸成晟，搖搖晃晃想要站起來，卻又因為重心不穩再次倒下，在陸成晟耳邊吐氣如蘭。

陸成晟小腹一緊，看著林音紅彤彤的臉蛋，她脖子里有似有似無的幽香飄出來，輕笑一聲，「是你主動誘惑我的……」

一夜激情后，林音一整天在公司躲著陸成晟，上次還可以說是因為被下藥的原因，這次卻是因為喝醉，雖然說是水到渠成，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準備下樓給陸成晟拿個文件，剛等電梯，從裡面風風火火衝出個香味撲鼻的女子，林音定睛一看，曲婷婷？

曲婷婷剛好也看到林音，冷哼一聲，「原來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你賴在成晟哥哥身邊還不夠，還到公司來了，真是不要臉。」

幾個同事從她們身邊走過，聽到曲婷婷的話，掩著臉笑著走開，「你們看你們看，正主找上門來了，有好戲看了！」

幾個女子議論聲不小，林音聽了個全部，曲婷婷臉上得意之色更甚。

「曲小姐，我是陸總的助理，您來這裡有什麼事？」林音不想和曲婷婷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糾纏。

「我來這裡關你什麼事，我來這裡當然是來找成晟哥哥，你讓開！」林音被重重推開，曲婷婷越過她進了辦公室，林音想攔住，卻已經來不及。

「成晟哥哥！」曲婷婷一進辦公室就扯開嗓子，聲音甜得膩人，林音站在旁邊都有些吃不消，陸成晟抬頭，臉上表情鎮定，「誰讓你進來的？我有同意？」

陸成晟兩個問題足夠冷淡，曲婷婷也不生氣，「成晟哥哥，我來這裡不是鬧著玩，我來是有正事，我今天開始，就正式成為這裡的員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