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學會裝可憐了
浴室里一片氤氳。
北黎對著鏡子擦拭頭髮,臉上泛起淡淡的紅。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是挺滿意的。她覺得自己現在長大了,不再是個小孩子。
白皙的脖子上,還帶著淡淡的紅痕,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北黎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燙。
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北黎停下擦頭髮的動作,她記得自己明明鎖卧室門的。
剛剛洗了澡,頭髮還沒擦乾,發梢在滴著水,但腳步聲離屋內浴室越來越近,北黎顧不得許多,連忙用浴巾包裹住自己就打開了浴室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北黎咬著唇,眼神閃爍的看著言宸:「九,九叔......」
言宸看著她那白皙誘人的脖子,恍然間發覺,這個收留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似乎應該避避嫌了。便將目光轉向別的地方,聲音清冷的說:「穿好衣服,給我滾出來。」
看見言宸這個樣子,北黎知道他非常生氣。兩年前,言宸強行送她去巴黎留學,如今回來,她是自作主張。
「九叔,你不要生氣,聽我解釋。」北黎拉住言宸的手,可憐巴巴的說。
兩年以前,她的性格太剛硬了,不懂得在言宸面前撒嬌求饒。在巴黎的兩年,領悟到,女人需要楚楚可憐,才能讓男人愛不釋手。
言宸目光冷冽,一字一句:「放開我的手。」
「九叔,我知道我私自從巴黎回來,你很生氣,可那是因為我太想你了,我一個人在巴黎孤苦無依,我真的很想回家。」北黎緊緊抱住言宸的手臂不撒開。
言宸渾身不自在的掙扎著要將手抽出來。
沒想到,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言宸簡直血脈噴張,握緊拳頭抑制住自己的那股怒火。
北黎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馬上穿好衣服出來。」言宸已經極力控制自己了,他要是再不離開,真怕自己變成禽獸。
北黎看著言宸離開的背影,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上。
但是走到浴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有些失落,明明自己前凸后翹,在巴黎基本上隔三差五就有人向她表白,為什麼九叔沒有興趣呢!
十年前,北黎的父母突遭變故,言宸收留了她,從進言家門的那天,言宸就要北黎喚他九叔。
明明他比她只大十歲而已。
明明他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十年來,他一直就以長輩的姿態對待她,嚴厲,狠辣。
但她才不會拿他當長輩對待呢!
言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的像是一座千年冰山,陰鷙的眸子直直盯著她:「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私自從巴黎回來。」
北黎穿著一件淡粉色旗袍,髮絲鬆鬆垮垮的垂在後面,簡直美的不像話。
「九叔,我生病了,一個人在巴黎無人照拂,我怕我死在了巴黎,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言宸絲毫沒有心軟,反而目光炯炯的看著她說:「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我們言家虧待你了?你在巴黎學習,我難道沒給你請傭人嗎?你住的是我們言家在巴黎置辦的別墅,伺候你飲食起居的就有兩三個人吧!你說謊能不能動動腦子。」
北黎顫抖著睫毛,腦子在飛速運轉:「可是,身在異國,即使有人照顧,靈魂也是無處安放的呀!九叔,我想念佟嬸做的菜,想念佟叔給我講故事,我也想念你......」
言宸有些意外的看著北黎,兩年前的她,說話就跟吃了火藥似的,如今倒是學會裝可憐了。「你說說看,你想念我什麼?」
「啊」這觸不及防的問題,倒是把北黎給問住了,腦海里又閃過昨天晚上的一幕,忍不住臉紅的發燙。
言宸眯著眼睛看著她緋紅的臉,招招手讓她過來,然後探了探她的額頭,語氣終究柔軟了:「怎麼生病了,去看醫生了嗎?」
北黎這才反應過來:「回來就好了,醫生說我得的是相思病。」
一旁的佟叔佟嬸都笑了。
言宸突然變臉,呵斥道:「相思病?北黎,你這兩年在巴黎學的到底是什麼?不務正業,滿嘴的歪理邪說,給我好好在家閉門思過,少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我......」北黎還想辯駁一下,但看見言宸那憤怒的眼睛,立馬慫了:「知道了,九叔。」
言宸看著她那樣子,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言公館
時隔好幾天了,北黎又接到言家老太太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她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言老太太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那麼過去了。
北黎在言家,一直不是很受喜歡,在所有人眼裡,她性格怪異,不是懦弱可欺,就是咆哮發癲。
她尤其不喜歡來言公館,只要一來這裡,心裡就無比的壓抑。
言老太太喝了一口茶,看著北黎悠悠的說:「盛家和我們言家一樣,在上海商界排得上名號的,盛家二公子盛世傑也長的一表人才,你嫁他,不虧。」
北黎低著頭不說話,那個盛世傑要真是什麼好人,這樣的好婚事怎麼可能輪到她頭上。
一旁正在倒騰新首飾的言琪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北黎,我們言家可真是善待你了,不但收留了你十年,讓你在言家白吃白喝,現在還給你找了門好親事,你偷著樂去吧!千萬不要恩將仇報。」
北黎瞥了言琪一眼,這個言琪是言宸的侄女,比北黎小一歲,從北黎進入言家以來,言琪就跟她處處作對。「言琪,既然你說這是一門好親事,你自己為什麼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