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難控
青城門,愁雲密布,絕情殿中,萬青與圖克以及兩位護法聯手向袁起體內注入靈力,為其逼毒,門外的莫離在萬謙和及時趕來的萬靈開導下,終於止住了哭泣。
「袁大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啊!」莫離很愧疚,因為是緣滅代替她承受了這一擊。
「你放心好了!」靈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師父在,一定會沒事的!我看那小子命硬得很,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對..對!莫離姐姐,哥哥一定不會有事!」雪絨也在一旁安慰道!
「莫離師妹,袁師弟,吉人天相,你就放心吧!」這一趟,萬謙心裡有很深的感觸,「說起來,我們能安然回來,要多虧袁師弟!」
終於,殿門開啟了,幾人連忙走了進去。
「怎麼樣,袁大哥沒事吧!」莫離焦急的問道。
「放心,毒已經逼出來了,修養兩個月,就可以痊癒!」萬青的聲音好像定心丸,讓她們緊繃的心,舒緩下來。
「我要帶他回執劍閣靜養!」圖克有些疲憊,看來剛才給袁起逼毒,消耗了不少功力。
「你這是何必!」萬青嘆了一口氣.
圖克不語,回到殿內,其他人急忙跟隨,唯有萬謙被萬青攔了下來。
「你剛才所言是真的么?」萬青的臉色很難看。
「沒錯,弟子的靈盤,測出那具屍體上顯露出的魔氣,絕對錯不了的!」萬謙回稟道。
「那你此番下山,可有探出魔教的虛實?」萬青問道。
「說來慚愧,弟子多日追尋,並沒有什麼發現,所遇之人也就只是毒刑寧徒之流!」萬謙回應道。
「毒刑,寧徒!」萬青皺起眉頭:「聞所未聞,應當是新崛起的魔教弟子吧!他們的實力如何!」
「與弟子相當,倒是那個寧徒不知從哪裡習得清心滅,看他的身形,對此招的熟悉程度比弟子更甚!」萬謙對此也是疑惑不解,向向師父討教。
萬青渾身一震,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可看清了?」
「是的,弟子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就是此招,讓弟子落了下風!」萬謙很肯定。
「額!「萬青似乎有些走神,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出聲道,」行了,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你先下去吧!「
「那萬婷師妹?」萬謙遲疑的問道。
「你去執法堂傳掌門令!」萬青淡淡的說道,「放人!」
「是師父!」萬謙面露喜色,有師父做主,萬婷師妹有救了。
絕情殿內,袁起已經醒來,但他仍然很虛弱,此刻正拍拍莫離的肩膀,臉上露出微笑,安慰道:「好了,莫離,別哭了!我沒事!」
「你這臭小子,這回可真是撿回一條命!」師父依然是那麼冷漠,「最近,就給我在執劍閣老實呆著!」
「是師父!」袁起點頭,看了眼雪絨,說道,「哥哥要走了,暫時不能照顧你,你要聽莫離姐姐的話!等哥哥好了,就去看你。」
雪絨哭了,拚命的點頭:「哥哥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圖克也懶得廢話,背起受傷的袁起,就往絕情殿外走去,一把仙劍祭出,御劍飛往執劍閣。袁起無奈,只得回頭對著眾人揮手。
「這下放心了吧,我就說嘛,有我師父在,你的袁哥哥不會有事的!」靈兒摟著莫離道,「走先進屋,我拿點吃的給你!順便帶你參觀一下絕情殿!」
幾人正要進殿,就見萬謙御劍回來,身後跟著一名白衣女子,正是萬婷。
「怎麼樣,袁師弟沒事吧!」萬婷剛被放出來,聽到袁起受傷,急忙趕了回來,卻一眼就看到了小雪絨,一時不敢相信。
「婷姐姐!真的是你啊!」看到萬婷,雪絨像見到親人一樣撲到萬婷懷中痛哭,「袁哥哥被他師父帶回執劍閣了,就在剛才。」
」執劍閣!「萬婷祭出青冥劍就要追上去,卻被莫離拉住道,「婷師姐,袁師兄目前正需要靜養,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不如改日再去吧!」經過滿月古井那件事,莫離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婷師妹,莫離說的對,最近幾日咱們還是別去打擾他!」萬謙對此也表示贊同,「先回屋吧!」
萬婷怔怔的看著執劍閣的方向,她心裡很失落,居然連一眼都沒看到。
再次回到熟悉的小屋,袁起感覺很溫暖,想到這幾日的刀光劍影,他仍心有餘悸,也不知道萬婷師姐怎麼樣了。這幾天,師父都會為自己輸送靈力,如今終於可以勉強下地走動了,只是感覺身體還是有點不聽使喚,袁起總感覺傷勢比想象的更加嚴重。
「好好獃著,不要運功!」這是師父臨行前的話,不知為何,最近他經常往絕情殿那裡跑,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天,袁起坐在床上,正拿起一本紅冊子,看得入神。一個熟悉的女子推門而入,正是擔心已久的萬婷,袁起急忙放下書本,想下床迎接,無奈後背作痛,他的行動十分緩慢。
萬婷雙眼通紅,很明顯這幾天她並不好過,見袁起如此,心裏面充滿了自責,急忙拿起一個靠枕墊在袁起後背,讓他斜躺在床上。
「都過了這麼多天了,傷勢怎麼還那麼嚴重!」萬婷坐在床前,關切的問道。
袁起微微一笑,說道:「師姐放心,我很好的!」
聽袁起這麼說,萬婷的眼睛更紅了:「其實為我,你沒必要這樣的!」
「我答應了師姐,一定要將此事查清!」袁起說道。
「謝謝你啊!」萬婷感激的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我猜師姐應該早就知道福伯是魔教弟子了吧!」袁起移開目光,輕輕的說道。
萬婷低下頭,沒有說話,算是一種默認了。
袁起想了想,說道:「其實師姐你不該難過的,福伯和福嫂他們如果活著,也不會希望你這個樣子!」
萬婷抬起頭,疑惑的看著袁起。
「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對普通人來說很容易,對於我們這些修真煉道之人,卻是很難!」袁起淡淡的說道,「他們做到了,他們拒絕了外界的誘惑,拒絕了魔教的邀請,雖然引來殺身之禍,但能同生同死,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師姐所為表面上是在行惡事,但是細想起來,是在為這二人解脫,要知道,魔教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袁起的話似乎起到了作用,讓萬婷感覺好受了一些。
袁起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其實我是相信師姐所言的,因為我曾經親耳聽到你所說的那種祭祀音。」
「你也聽到了,那你沒怎麼樣吧!」萬婷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身體飄忽忽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突然就清醒了!」想想當時的情形,袁起還很后怕,暗嘆自己運氣太好,「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一種聲音可以控制一個人,說出來確實讓人難以接受,總之下次師姐如果在遇上,務必要小心!」
萬婷點了點頭,這幾天她也是遍尋典籍,但就是查不到任何關於此事的先例!
「額對了!這個送給你!」袁起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聽雪絨說沐劍節那天正是你的生日,我這塊玉佩送給師姐,算是個遲來的禮物吧!」
「這是,這是月光石吧!」萬婷接過玉佩看了又看:「我記得那日月光石碎了!咦!這玉佩里是什麼東西!」
「我知道師姐很喜歡月光石,所以我用那些碎片做成了這個,至於這裡面嘛,正是一滴滿月古井中的井水。」
「滿月古井!那口井不是早就乾枯了么,你怎麼做到的!」萬婷盯著玉佩,顯然很喜歡。
「呵呵,總之我自由妙計,送給師姐額!」袁起神秘一笑,又從包裹里取出一根平安繩,把玉佩串了起來,打了一個結,道,「我管它叫月光佩!「
萬婷臉色微紅,低下頭,讓袁起輕輕的把月光佩,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很漂亮!」袁起贊道。
「謝謝啊!」萬婷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回頭拿起自己帶來的木桶,同時又取出一副碗筷,道,「這個,是紅豆粥,你..你嘗嘗!」
袁起喝了一口,驚奇道:「師姐這粥是哪來的,真好喝,是青城山的伙食么?我怎麼從來沒嘗過!」
「這是我熬的,以前在外面的時候,經常就喝這個,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在給你做!」萬婷邊收拾別說道。
「那太謝謝啦!」袁起猛喝了幾口,看著他的吃相,萬婷竟被逗笑了。
袁起抬頭看到萬婷的笑容,不由的一楞!
「你怎麼了?瞧著我幹嘛!」萬婷詢問,還以為自己哪裡不對勁。
「師姐以後應該多笑笑!」袁起很喜歡萬婷的笑容,如花朵在綻放。
「嗯!好吧!」萬婷笑著說道.
「師姐,你幫我去門外取些木頭過來好么,個頭盡量大一點的好!」看道萬婷的笑容,袁起想起了一件自己好久沒都做的事,忍不住興奮。
「行,你等著!」萬婷雖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還是照做了,不一會,就取來了好幾塊木頭,「這些行么?」
「那塊,那塊就行!拿來我看看!」袁起指向其中一塊大一點的木塊.
「拿去!」萬婷遞了過去。
袁起拿起木塊,放在手中掂了又掂,滿意的點點頭,對萬婷說道:「師姐,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幫我清洗一下!」
「你拿這塊木頭做些什麼啊!」萬婷接過木塊,放在水盆里清洗。
「我想起來一件事,一件很久都沒做的事!」袁起搓了搓手,不知自己的雕刻技術有沒有退步。沒過一會,萬婷就把木塊洗乾淨,遞給了他。
袁起在包裹里摸索,取出一把刻刀,在手中晃了晃!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萬婷看出了刻刀,顯然知道他要做什麼。
「還好吧,只是很久沒做了!」袁起沉思了一下,剛才萬婷的笑容還在腦海里翻轉,抬頭又看可眼萬婷。左手抱著木塊,右手仔細的開始雕刻.
萬婷知道此刻不能打擾,就坐在一旁看著袁起,他很專註,目不斜視,近乎忘我的雕刻,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都弄的恰到好處,萬婷忍不住湊近觀察,她有一種錯覺,此時袁起身上生出一種魅力,很好看!
木塊逐漸的被雕刻的有模有樣,萬婷更加好奇,他想雕刻什麼。
「師姐,你盯著我看幹嘛!」袁起短暫的回神,詢問道。
「沒什麼,有沒有人說過你雕刻的樣子特別好看?」萬婷臉色紅紅的。
「是么?可惜除了古叔,你算是第二個看見我雕刻的人,古叔可不會說我好看的!」短暫的沉思之後,袁起又拿起了刻刀,絲絲木屑脫落,他的額頭也浮現出幾滴汗水,旁邊的萬婷也逐漸察覺到不對。
「你,你這是在刻我么?」即將完成的木偶上,熟悉的衣裙,和臉型,讓萬婷越來越有這種感覺。
「師姐別動!」刻到臉孔的時候,袁起盯住了萬婷觀察,無奈的請求道,「師姐,你可不可以在笑一下,就像剛才那樣!」
萬婷非常尷尬,想要阻止,卻又捨不得,畢竟已經刻了一大半的木偶,終於她強擠出一絲微笑,卻這讓袁起苦笑搖頭,再次回想起萬婷剛才的笑容,拿起刻刀,雕刻了起來。
「終於成功了!」袁起吐了口氣,滿意的看著手裡的木偶,木偶臉上的笑容燦爛,他對著萬婷比對了一下!讓萬婷急忙把木偶搶了過去。
「送給師姐拉!」袁起正色道,「我希望師姐能經常這樣的笑!」
萬婷這才明白袁起的含義,感動的看著木偶,收了起來。
「好啦師姐,來日方長,我還盼著你能常來看我呢!」袁起很想對萬婷表達自己的心意,但無奈勇氣欠佳,只能盼著在另尋機會了。
「我會的,多謝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改天我在來看你啊!在給你做綠豆粥!」萬婷起身,心緒複雜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