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永別了，小安（1）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著結冰的窗欞，聖誕節轉眼將至。

海格已經獨自一人，把禮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聖誕樹搬來了；樓梯欄杆上都纏上了冬青和金屬箔；甲胄的頭盔里閃爍著長明蠟燭，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掛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每次哈利-救世主-波特從走廊上經過時，總會有一堆堆的女生聚在槲寄生下面，造成交通堵塞。

幸好哈利頻繁的夜遊使他對城堡中的秘密通道摸得透熟，能夠不太困難地在課間繞過有槲寄生的路線。

……

「你要小心一點兒，哈利。」赫敏嚴肅地說。

「到這兒來之前，我去盥洗室，那兒有一打女孩子，包括羅米達-萬尼，都在討論著怎麼能讓你喝下迷情劑——她們都希望能被你帶去參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我要說的是，恐怕這玩意兒很可能會讓——」

「你怎麼沒把那些東西沒收了呢？」哈利問，對赫敏維護規章制度的癖好在這節骨眼上鬆懈下來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她們沒把藥水帶進盥洗室……」赫敏輕蔑地說：「只是在討論計策。換了我就趕快邀請一個人——這樣別人就不會覺得還有機會了。就是明天晚上嘛，她們急眼了。」

「沒有一個我想邀請的人。」哈利嘟囔道。

「好吧，那喝東西你可得當心，羅米達-萬尼看上去可是認真的。」

……

「嘿，哈利！」哈利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剛鑽出肖像洞口，羅米達-萬尼就湊過來說：「要喝一杯紫羅蘭水嗎？」

赫敏回頭向他丟下了一個「我說什麼來著？」的眼色。

「謝謝，不用了。」哈利忙說：「我不大愛喝。」

「那，拿上這個吧！」羅米達把一個盒子塞到他手裡，「巧克力坩堝，裡面有火焰威士忌。我奶奶寄給我的，可是我不喜歡……」

「這——好吧——多謝了……」哈利說，他想不出別的詞，「哦——我是跟……」

他匆匆跟著赫敏走開了，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早就告訴你了——」赫敏簡明地說：「趁早邀請一個人，她們就不會來煩你——」

「赫敏，反正你也要去，不如——」

「抱歉，哈利，我得跟羅恩一起——他先約的。」

總是慢了一步的哈利：「好吧……」

……

最終，接受了哈利邀請的，是盧娜-洛夫古德——這姑娘有一頭淺金色夾雜著棕色，長達腰際的長發，像金魚一樣凸出的眼睛是銀灰色的，眉毛很淡。

她整天看上去都恍恍惚惚的，好像她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偶然情況，很明顯的散發出一種怪裡怪氣，飄飄忽忽的氣質——同學們背後叫她瘋姑娘洛夫古德。

尤其是她為了保險起見，習慣把魔杖插在耳朵後面。還有她的怪癖——比如把黃油啤酒的瓶塞和紅蘿蔔拿來作首飾——讓她成為大家作弄和嘲諷的對象。

這幾乎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皮皮鬼甚至為此「創作」了一首歌——

「傻寶寶請瘋姑娘去參加晚宴！傻寶寶愛上了瘋姑娘！傻寶寶愛——上了瘋姑——娘！」

……

主角——無論是原著還是同人的主角——總會「不小心」撞破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現在，哈利正要前往斯拉格霍恩舉辦——與其說是聖誕晚宴，不如說是以社交為主題的自助冷餐會更為貼切——的辦公室（是的，就是辦公室），與盧娜匯合。就在半路上，「偶然」經過一間「有霍格沃茲特色的」空置教室時——

「你最好別再叫我去你的辦公室！」

這是德拉科-馬爾福的聲音，哈利想不出他在對誰這樣怒氣沖沖地說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

「聽我說……我想幫助你。我對你母親發過誓要保護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

居然斯內普（教授）！哈利一隻手捂著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把耳朵使勁貼在鑰匙孔上，繼續聽下去。

「看來你必須打破了，因為我不需要你的保護。這是我的工作，他給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個計劃，會成功的，只是時間比我預計的要長些！」

「你的計劃是什麼？」

「你管不著！」

「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我已經有足夠的幫手，謝謝，我不是一個人！」

「你今晚無疑是一個人，這是極其愚蠢的！在走廊里遊盪，沒有崗哨也沒有後援。這些都是低級錯誤——」

「本來有克拉布和高爾跟著我，可是你關了他們的禁閉！」

……

「小點兒聲！」斯內普（教授）警告道，因為德拉科這時激動得提高了嗓門，「你的朋友克拉布和高爾這次要想通過黑魔法防禦術的O.W.L.考試，還得多下點兒功夫——」

「通不過有什麼關係？黑魔法防禦術——只是一個笑話，一場戲，對不對？好像我們中間有誰需要黑魔法防禦——」

「這是一場對成功非常關鍵的戲，德拉科！」斯內普（教授）說：「如果我不會演戲，你想我這些年會在哪兒？

聽我說！你現在很不謹慎！還有，如果你依賴克拉布和高爾這樣的助手——」

「不是只有他們，我身邊還有別人，更強的人！」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我可以——」

……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搶我的功勞！或者——」

「什麼？」

「林小安是你的弟子，你心軟了？」

哈利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聽見斯內普（教授）斬釘截鐵地說：「林小安，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