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借酒發瘋
?(女生文學)「你做什麼?」
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他腦袋短暫的空白,原本蜷縮在床邊的人兒已經蘇醒,睡眠中的脆弱情緒消失得毫無蹤影,剩下的,只是讓他莫名心寒的淡漠和冰涼。
戴涼露出與平時無異的帶著痞氣的笑容,晃了晃手裡的相框,「大哥大半夜的還抱著照片幹嘛呢?」
沒有馬上答應,李戴冰坐起身,那撲面而來濃重的酒精味讓他皺起了眉頭,「你喝了很多酒。」
這不是問話,是肯定句。他相信如果不是因為開著窗,不出幾分鐘,也許整個房間都瀰漫著那令人討厭的酒精味。
戴涼看他皺著眉,像是帶著厭惡的臉,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腦子一熱,忽然脫口而出,「這麼晚了大哥還抱著跟我的合照,難道是在緬懷我們的兄弟之情嗎?還是說……」
看著兄長悄然揪緊床單的長指,戴涼忽然彎腰湊近他,「還是說,大哥真的這麼喜歡我,把我當成幻想對象?」
明明是用打趣的口吻說出口的話,卻讓李戴冰的臉有一瞬間蒼白的開裂,那種低下頭的欲蓋彌彰的姿態讓戴涼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扣下,轟的一下清醒過來。
一抹說不出的涼意忽然從身體某個地方升起,滲入四肢百骸。他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間撞進了某個秘密的入口,知曉了某些他與他之間不能說的禁忌。
心頭一種莫名的情緒洶湧襲來,像是帶著強酸一般腐蝕著他的理智,那個他一直嚮往著的,只敢仰望,小心翼翼幻想的對象原來早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墜落……
可笑的是他卻一直躊躇不前,生怕這樣的自己玷污了他的高傲。
多麼美好的人啊,戴涼大膽的撫摸著白皙如玉的臉龐,頭沉重得在「嗡嗡嗡」的作響,酒的後勁很不是時候的上來了,尖銳的疼痛讓他在難受的時候,卻讓某些意識越加的清醒,同時,某些渴望也越加的放大了。
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李戴冰的黑眸直視著他,語氣冰冷,「夠了戴涼,你喝多了,出去。」
「喝多了?或許吧……」
戴涼無謂的笑了笑,忽然掐住他的下巴抬起,然後壓下臉,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啊啊啊,就是這樣,這樣令人瘋狂的甜美氣息,明明是那麼冰冷的尖銳的一個人,唇瓣卻以外的柔軟,讓他欲罷不能。
明明這麼近在咫尺,只要這麼輕輕一伸手,就可以夠到!
腦海里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他嘴唇的形狀,帶著一種無法欺騙自己的熟悉,但他拒絕去想這代表著什麼,只是更加兇狠的侵佔著他的唇舌。
他知道,自己在嫉妒,雖然嫉妒自己的身體,似乎聽起來有點可笑。
極盡所能的舔舐著挑逗著,狡猾的廝磨著他舌葉,看著漆黑如夜的雙眸由最開始的驚愕,到蘊滿水汽,然後……
一聲清脆的耳光,「啪」的一聲在這樣的深夜裡格外的響亮。
戴涼偏著臉,嘴角流下一抹鮮紅,看來下手的人一點都沒打算留情。
推開他狠狠給了一個巴掌后,李戴冰臉色鐵青著的指著門口,冷道:「滾出去!」
血的腥甜與舌頭疼痛的燒灼感融合在一起,戴涼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忽然笑起來,「哥,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我叫你出去。」李戴冰已經帶上了命令的口吻,這說明他的耐心已經到底線。
他冰冷而完全沒有溫度的眼神,讓戴涼的心裡忽然泛起一陣鈍痛,相似的對話相似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忍不住低下頭,想要緩解自己像是要無限膨脹的大腦,卻無意中瞥見他顫抖的指尖。
哈,他忽然想笑,可是眼睛卻莫名的濕潤了。
原來也並不是無動於衷嘛,這個人其實就是這麼的嘴硬心軟,一個莫名的評價就這麼忽然浮現在腦海的深處,這讓戴涼意識到,那並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殘留在這具身體里,那種潛在的熟悉。
一股寒意從心底滲出,他看著眼前的李戴冰,感覺著身體叫囂著對他的渴望,忽然有點想逃避。可是他的身體明顯比腦袋要遲緩一些,戴涼剛一抬腳就踩到了窗邊的拖鞋一個踉蹌直接撲在了他大哥的身上。
那淡淡的沐浴乳清香讓他著迷,反應過來之前,自己就已經在先發制人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將他人壓倒在前方柔軟的大床上。
腦袋太的嘈雜,他不想再去想,自暴自棄的把腦袋埋進他的肩窩裡,那個人身上的氣息讓他狂躁,讓忍不住就想要攫取更多,更多!
「李戴涼!」
當被他連名帶姓的叫名字的時候,就是他發怒的前兆,「給你三秒鐘滾開!」膝蓋已經曲起,即使眼前的人明顯是個醉鬼,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可是戴涼才管不了那麼多呢,這是他第一眼就看上,想要奪取的東西。
「戴冰……」
無法自控的叫出他的名字,才不要成為兄弟,想要做他的戀人,要將他狠狠的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印上自己的印記!
「為什麼……你會是我的哥哥……」緊緊抱著他,戴涼啃咬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痛苦的低喃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下人瞬間的僵硬。
手指靈活的解開他的衣扣,這個身體深處被深深隱藏的情緒忽然像是被觸動了開關一般,洶湧而來,讓他忍不住抱著他廝磨著低吼,「我才不要一直叫你大哥!不要!」
「為什麼你要是我哥哥……」
「我才不要一直叫你大哥,從今天開始,我要叫你戴冰……」
好多年過去了,少年略顯稚嫩的聲音仍舊留在他腦海中,即使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脫節,就連音容笑貌都出現了轉變,那種感覺竟然還深深的殘留,這是多麼可恥的執念呀……
只是,現在的他,早已經不需要了!
緊實的擁抱,溫熱的的親吻,寬厚的胸膛讓他出現了一絲的恍惚,可是濃重的酒精頸側的疼痛在提醒他,這只是個錯誤!
以前是,現在是!
「戴冰,我們在一……」
戴冰,我們在一起吧,我們離開這裡……
沒能說完的話被砍到頸脖之後的手刀了結,李戴冰曲腿頂住他的下腹,一腳將人翻到了床的另一邊。
「真是個,不能省心的臭小子……」聲音有些顫抖,李戴冰低下頭閉了閉眼,當抬起的那一刻,他又恢復成了平時那個冷靜一絲不苟的模樣。
整理了一下已經被剝得大開的衣襟,指尖摸到了脖子旁邊微微腫起的牙印,他微微皺起了眉,這高度,領子好像遮不住。
有些不爽的踹了一腳在旁邊已經輕輕打起鼾的青年,在看到他腿間那頂起的一大坨后,李戴冰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奇怪,因為他發現自己其實也沒好到哪去。
搖頭冷笑了一聲,帶著無人能見到的脆弱,像是在嘲諷自己。
「啪」的一聲關上燈,他微微垂下眼帘,聲音像是在嘆息,「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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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得像是有人在上面鑽孔一般,滲入每一條神經。
戴涼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中,那熟悉的淡淡的清香能讓他覺得輕鬆一些,可是頭疼依舊存在。
一個冰涼柔軟的手覆上了他的額頭,他立刻磨蹭著湊了上去,像生怕他走了一般伸手緊緊抓住,腦袋嗡嗡嗡的想著,他想睜開眼睛,可是做不到,只能隱約聽到周圍有人在談話。
「好像有點發燒了」
「哎呀,這孩子真是的……過了中午爸爸就回來了,要是他發現戴涼跑出去喝酒喝成這樣,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打了!」
「姑姑你不要太擔心,師奎現現在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談話還在繼續著,他只是緊緊拉住那個柔軟冰涼的的東西不讓離開,然後蹭著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枕頭,戴涼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到了大傍晚,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頭依舊疼得跟打鼓似的。
想起昨晚跟那幾個狐朋狗友在外面喝酒喝到了大晚上,不過就幾個月沒能沾酒而已,他的戰鬥力竟然就這麼退化了,果然拿來混的本錢鬆懈不得啊。
戴涼難受得低吟了一聲,剛抬起手結果一條棍子卡在了他手上一把壓了下去,感覺到了手指的僵硬冰涼,他微微側過臉,一眼就看到床頭架子上掛著個超大號的吊瓶,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輸液啊。
打了個哈欠,戴涼翻了個身正要起來,就看到一臉怒容的老爺子正坐在床頭死死的盯著他。因為現在正直深秋,只開了盞小壁燈的室內略顯陰暗,淺灰色唐裝白須飄飄的老爺子非常有恐怖片的效果。
戴涼被嚇得驚叫一聲,一時間也顧不得形象了,猛的從床上蹦了起來,要不是床夠大,鐵定就這麼翻了下去。
「寶貝啊,你怎麼了啊?」
聽到了他的驚叫,李婧媛立刻趕了過來,就看到自家兒子像只猴子一樣半仰的倒在床上跟自家老爸在對視著,她冷汗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戴冰,我們在一起吧,我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