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幻境經六欲歷生死
嘆了口氣,把一切拋諸腦外,當務之急還是早些找到三人傳說中的師尊才是。爬到山頂時,眾人已然是精疲力竭,不同於火海的喧囂,過了火海以後全是些亂七八糟的陣法和陷進,弄得幾人焦頭爛額。不禁懷疑,就算以幻魂界的特殊性,又有幾人能夠通過?
站在山巔,望著那連接兩座山頭的鎖鏈,庄力竟然沒有多少意外,剛剛還想一切不會這麼簡單呢,果然.....不過這次並沒有讓庄力和黃九趾走在前面,一劍偏偏和一劍斷崖自告奮勇的打了頭陣。也不是不好意思,只是這段鎖鏈有些特殊,別人幫之不得。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早死早超生,兩人自知修為不夠,與其在後忐忑,不如鼓起勇氣衝上一衝,也沒有遺憾。
沒有多餘的話,幾人踏上了鎖鏈。鎖鏈僅有一根,但對於修鍊之人來說,這個高度和平衡確是不難克服。幾人各自間隔了約摸十幾米,以達到互不影響的效果。才走上幾步,眼前就開始出現幻象,幾人恍如來到了天堂,正走在紅色的地毯上,地毯下是無盡的黃金。道路的兩旁各色各族的美女擺著誘人的姿勢,向著幾人柔情無限的凝望著,沒有多少動作,卻是攝人心魄,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前方的一劍偏偏和一劍斷崖已然有些動搖,上個世界有沒有伴侶庄力不清楚,這個世界兩人卻是沒怎麼和女子接觸過。儘管表面上正氣凌然,然內心多少會有些嚮往。不過也就是片刻,兩人的身子也穩定了起來。
黃九趾倒是穩如泰山,臉色竟然有些厭惡,或許在他心中,可能更加傾向於白毛鼠了。過了美女這一關,便是酒池肉林。酒水沁潤著區里,酒香灌入鼻內,讓人不自然有些醉意,好酒啊!酒池岸上擺滿了各色珍饈,一個個侍女打扮的美人向前遞著食物。
叮叮叮,噹噹當,在幾人要走出酒池之時,一陣美妙的樂器聲傳來,說不上是什麼曲子,每個人的耳中各有不同,方才咬牙切齒支撐的眾人不由一松,面露陶醉之色。幻境外,一劍斷崖和一劍偏偏的身體微微搖晃起來,往外傾斜著。黃九趾第一個回過神來,接著是庄力,然而由於前面兩人一直不動,也難以前行。聲樂從古至今,其感染力不言而喻。一劍斷崖此刻已是淚流滿面,而一劍偏偏則臉色安詳,如同熟睡的孩童一般,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庄力試圖出言提醒,卻是毫無作用,他向前又走了幾步,才發現不知何時,幾人之間已然多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暗運真氣,卻是毫無反應,如同凡人一般,也難怪一劍斷崖和一劍偏偏那般確信此地只得靠自己了。庄力只得和黃九趾對視一眼,默默等待著。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一劍斷崖和一劍偏偏才得以醒過來,臉色似乎還有些不舍,向後自然比了個OK的手勢,便繼續向前行進。若說之前庄力還有一絲的懷疑,那麼此刻對於三人便是確信無比了,這個手勢在那個年代肯定是不存在的。
再次向前,前後之人盡皆消失了,庄力打量著自己的威武高貴的龍袍,摸著頭上的冠蓋,不由潸然,這是要考驗自己對權勢的慾望么?可惜,自己無心於此,自己只想.....
「孩兒,在想什麼呢?大臣們還在等著你呢,今日乃你登基的日子,莫要誤了時辰才是」,一個臉色慈祥的老婦人出言提醒道,那模樣,可不正是庄力日思夜想的母親么?
庄力心下一震,淚如泉湧,嘴唇顫抖道:「媽!」
那婦人寵溺道:「你這孩子,又跟那些庶民廝混了吧,竟然稱呼母後為媽。罷了罷了,你乃一國之君,私下怎麼稱呼也不為過,只是在臣子面前,還需謹慎才是。我知你無心帝位,但既然大勢所趨,還望你勵精圖治,為皇族和天下百姓謀福才是。快些去吧,母后等你回來。」
「陛下,去吧,一會兒臣妾親自下廚,給你弄些清湯。」,這是綠衣的聲音,只見她著著一身鳳袍,美艷中帶著威儀,此刻獨存無限的柔情。
庄力再也把持不住內心的思念,正要上前擁抱母親和綠衣,突的外面傳來太監如同鴨子般的嗓音:「陛下,時辰不早了,大臣們都候著呢。」
庄力嘆了一口氣,罷了,都是鏡花水月,皆為虛幻。且去看看那皇宮大殿是何等模樣吧。想著,庄力毅然轉身,太監們躬身退了幾步站至兩旁,引路的引路,陪同的陪同,真實的很。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先皇驟崩,歸於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
坐在冰涼的龍椅之上,俯瞰群臣,不由生出天下在我的豪氣。生殺予奪,盡在執掌,這就是權勢啊,換做別人,早就迷失了吧。縱然心知是幻象,可人這一生,真真假假,誰又知最後不過大夢一場呢?庄力搖了搖頭,望向了母親和綠衣所在之處,面前的景象漸漸暗淡了下去,那宣讀詔書的聲音也越發的飄渺了。
景色一變,庄力來到了迷霧森林,不由氣極而笑,這幻境是黔驢技窮了么?竟然如此行為。罷了,就當是看看綠衣吧。輕車熟路的便到了綠魔一族的領地。見得老祖歸來,綠魔們十分的高興,盡皆歡騰的上前行禮,有些小綠魔則索要起禮物來。庄力自是當作沒看見一般,並非冷漠,而是知道這是虛幻,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徑直走到了木屋門前,木屋依然緊閉著,纏繞在上的藤蔓和枝葉都濃密了許多。正當庄力猶豫是否進去看看時,木屋突然爆發出了熊熊的烈焰,那烈焰炸裂開來,點燃了整個森林,卻獨獨避開了庄力。
「不!」,庄力內心猶如被撕裂一般,疼痛無比。然而此刻,他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這幻境再不是想讓自己落下鎖鏈,彷彿是為了讓自己目睹這一切一般。火焰燒的木屋外的大樹倒塌了下去,藤蔓也消失殆盡,砰!沒有了支撐連結,木屋塌了下去。一道焦糊的人影在火中掙扎著從木堆中鑽了出來,縱然渾身變了模樣,但庄力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綠衣么?
「夫君,救我!夫君,救我啊!夫君,你為何不救我!」,一聲聲凄苦的呼喚從火中傳出,聲音由哀怨變得尖銳,慢慢又低沉了下去。那人兒也越發的虛弱,最後倒在了地上,靜靜燃燒著,只是那雙本來美麗的眼睛,看著庄力的方向,充滿了眷戀和不舍。
「啊!為什麼!為什麼?!」,庄力瘋狂了,全身真氣突然暴動起來,渾身一片通紅,額頭上的道印時隱時現,臉色十分猙獰,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一聲嘆息不知從何處傳來,枷鎖應聲而破。而庄力則重重的一躍,往木屋射去。
然而就在他要觸碰到木屋之時,場景再變。漫天火焰全部消失,眼前是一望無際黑壓壓的怪物,這些怪物模樣十分的猙獰,膚色或黝黑,或血紅,有的長著觸手,有的背後生著雙翼,有的則滿身都是骨刺。在怪物的中央區域,有個血肉堆成的祭壇上,倒有幾個正常人模樣的,也是滿身的黑色能量。他們面色肅穆的望著突然闖入陣中的庄力,低聲交談了幾句,扔出一面血色的令牌:「殺!」
看著迎面而來的未知怪物,庄力猶如找到發泄點一般,雙眼通紅的殺了進去。他沒有運用控火之術,反而拔出了烈陽刀,真氣灌於刀身,瘋狂的砍殺著靠近自己的一切。或劈、或砍、或撩、或掛、或抹、或掃......綠色或黃色或紫色的血液飛濺著,庄力心中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了下來。突然,他發現手中的刀不在是自己蠻力運用的鋒利鐵棍,而變得如同手臂一般自如。雖然沒有什麼招式,但意之所及,便能隨意出手,這種狀態讓他不由想起了自由之地的獨孤傲,心下汗顏不已。難怪人家說自己輸了,但也沒輸,換做自己也是不服啊。以前不知道,現在卻是明了,這種境界竟然如此強大,該是人刀合一的層次了吧。雖然真氣已然有些不足,但周遭的敵人卻是完全近不得身。
內視一番,自己的修為已然達到了築基,真氣正在飛快的轉化著,一股強大的感覺油然而生。
突的,庄力胸口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只見心臟位置,一根長鐧透了出來,庄力猛然噴了一口鮮血,眼睛有些發黑,他轉過頭去,只見一個紫色眸子的年輕人正微笑的看著自己,眼中充滿了讚賞。庄力想說些什麼,那年輕人突的拔出了插在庄力身上的長鐧,留下一個巨大的窟露。庄力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意識越來越模糊,這真的是幻境么?
隱約間,他聽到了年輕人有些冷傲富有磁性的聲音:「能死在我紫極的鐧下,也算你的榮幸了。來人,拖下去,以王者規格厚葬!」
「是!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