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蟲子出來了
?我不知道那隻裁皮螂是要做什麼,它似乎還在不斷的往外鑽,那個洞眼不斷的被越擠越闊,汩汩的鮮血不斷地從裡面流出來,染紅了我的大腿。
這時候我看到只有老鴇是醒的,他蹲在角落抽他從佛手會的人那「繳獲」的雪茄。老鴇也瞧見了我,看我睜開眼睛以為是醒了,剛想張嘴問候句,就發現我的臉上滿是疼痛的樣子和腿上的血,立馬知道事情不對勁了,頓時慌張起來,跑上前,急急忙忙的:「徐軒你怎麼了?怎麼滿腿都是血,出什麼事了?」
但此時的我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捂著大腿躺在了地上,叫喚著。我只感覺到大腿的肉在猛烈的抽搐,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在每一根神經纖維里肆無忌憚的泛濫開來,就像無數根尖銳的釘子不斷地扎入了肉里,疼痛感在越發強烈。
唐海棠和柏叔接著也被這動靜吵醒了。唐海棠睜眼瞧見我我倒在地上,捂著流著鮮血的大腿,知道事情不妙,連忙上前查看,問:「怎麼了?你怎麼這個樣子?」
我攥緊了拳頭么,努力克服那股疼痛,咬著牙艱難地回答:「腿,腿裡面的蟲子,在,往外鑽。」
眾人連忙把目光移到我的大腿處,很明顯的看到在大腿根那的疙瘩的中間有個洞在往外不斷的滲血,而那個洞此時已經被擴大到有大拇指頭的粗細了,洞裡面,一隻棕褐色的裁皮螂在已經是探出了半截的身體來,前四隻帶刺勾的小腿也擠了出來,在不斷的扭動著「張牙舞爪」著。只見它露出了那兩排鋒利的小齒,密密麻麻地整齊排布著,上下鄂扭動著,似乎一旦把手指頭伸進去,就會被咀嚼成一堆肉泥。
「這七星瓢蟲是要做什麼啊?」老鴇不清楚目前的事是怎麼一個情況,只知道我現在疼的痛苦而且大腿也在不斷的的滲血,心裡自然是沒底很是著急,眼睛看著我,然後又注視著那隻露出半截的裁皮螂,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鴇瞎著急了一陣子的時間,試問唐海棠其他人:「要不,我用匕首把這蟲子給剔出來?」
唐海棠阻止:「萬萬不可,這裁皮螂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還扯著神經,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那怎麼辦,徐軒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疼的瞎叫喚啊!」老鴇看著疼的幾乎快昏闕過去的我,很是無奈。
唐海棠不說話,顯然她現在也沒有什麼主意。但緊接著下一秒,她的眼光一閃,好似注意到了什麼,蹲下身眼睛直視著我腿上露出來的那隻裁皮螂,隨後忽然道:「不對!」
老鴇接道:「什麼不對!」
「血的顏色不對!」唐海棠猛的抬起頭來和老鴇對視,「血的顏色有些帶著帶綠色。」
老鴇一聽,這才注意到從我的傷口不斷流出的血並非正常的鮮紅色,而是帶著一種暗淡的熒綠,更像是兩種血摻合在一起的,一種是我的血,另一種,毋庸置疑,便是裁皮螂自己的血!
老鴇一頭霧水:「這七星瓢蟲怎麼也在流血?」
唐海棠目光再次凝視著我大腿處的那個疙瘩,道:「蟲子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我們之前所見到的那般霸道。」說罷,伸出左手,抬起手腕,流出上面戴著的避妖捆繩對準了那隻還在不斷往外動彈的裁皮螂。
避妖捆繩開始變有些微微晃動——這是對於裁皮螂身上的妖氣所作出的反應。但是過了四五秒的時間,那僅有的微弱的晃動竟然逐漸越發的小了,到最後幾乎很難感覺出來。
「捆繩的動靜在減小,說明這隻裁皮螂的妖氣在減弱。」唐海棠低聲道,蹙眉,「這隻裁皮螂看起來收受到了什麼抑制,似乎,似乎想逃走。」
「逃走?」老鴇愣。
此時的我腿上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就像是那根鐵錐扎入了最底端的肉,然後似乎又要刺破皮從另一頭穿出來。我的手緊緊攥住了老鴇的手臂,臉憋的通紅,五官似乎疼的都要擰巴在一起了。我咬緊牙關,一個字眼都擠不出來。
再看那隻裁皮螂,正在不斷的動彈著它的腳在往外爬,動靜很大,有些紊亂,像是一隻脫水的魚翻騰扑打著想不斷回到水裡,而且可以愈發明顯的注意到它露出的後背殼在不不斷的滲出綠色的血來,如唐海棠所說的那樣,這隻裁皮螂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壓制,想要逃走,它現在的動靜,像是一種掙扎。
裁皮螂像是從腸子里揪出來的蛔蟲,在不斷從疙瘩上的那個洞眼往外爬,隨著洞眼不斷的被擠擴大,裁皮螂完整的身軀也慢慢露出了體外,最後,那隻裁皮螂終於從疙瘩里爬了出來,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上。
老鴇他們都以為這隻蟲子會立馬朝著他們發起攻勢,但是事實相反,只見那隻裁皮螂腳一碰地,就拖著綠色的血跡朝著土洞外爬。
此時的那裁皮螂看起來像是有些虛弱,我們可以看見它在不斷地振翅,但是即使那些微弱的力道並不能使得它浮空,只是稍微離開了下地面然後又掉在地上。
唐海棠斬草除根,迅速甩出一鏢,猛的深深扎在那隻裁皮螂的背上,斃命。
「沒事吧?」那隻裁皮螂被解決后,唐海棠扭頭看向我,關心我的傷勢。
但是說起來也是奇怪,在那隻裁皮螂離開我身子的一瞬間,那股劇烈的疼痛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現在的我出了感覺到腿上傷口破裂的些許疼痛外,並沒有之前那種幾乎要把握撕裂的感覺了。
我搖頭,說好多了。
然後我試著動了下腳,還是動彈自由,看起來腳沒有什麼問題,之前一直懸在我心口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雖然不知道這裁皮螂是怎麼出來的,但我的腿算是保住了也不必擔心自己落得吳富貴那般的下場了。
老鴇看著那隻裁皮螂的屍體,皺眉低估:「這七星瓢蟲怎麼了?像是被什麼東西逼出來了一樣。徐軒,是不是那個葯起作用了?」
「應該不是葯的緣故,我還沒有來得及塗上就開始作痛了。」
「那會怎麼一回事呢?」老鴇思索。的確,如果我們要是知道究竟是什麼因素壓制了裁皮螂將其逼出,或許就可以從中發現對付這妖的方法了。
「會不會是光?」唐海棠看了下燃著的火堆,猜測,「裁村的村民徹夜點亮蠟燭,會不會就會就是用光來驅趕裁皮螂?」
「應該不是光線的原因。」老鴇搖頭,把之前燃了半根的雪茄深入火堆里點著,狠狠嘬了口——他也是個好煙的人。老鴇吐了口煙霧後繼續道:「我和徐之前在火車上點燃過火把,但那些七星瓢蟲除了些許的怕熱外,並沒有表現出畏光的樣子來,它們應該對光並不抵觸。」
「那會是什麼呢?」唐海棠暗自道。
但大家都沒有過多的去糾結這個問題。老鴇事後幫我簡單的清洗了傷口,用碎布包紮起來,我這時候也可以起身了,走了幾步還是比較穩妥的,裂開的傷口結痂過來就恢復的差不甚多了。
我心裡一直在想之前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那黑色粉末的「葯」起了作用了嗎?那為什麼吳富貴用了那麼久還是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還是說,真正的葯另有他物?
我揉了揉腦瓜子,雪茄的味道在空氣里瀰漫,我呵斥老鴇叫他熄滅,大家會兒都歇息也差不多了,於是就準備收拾下東西繼續探尋這魑魅婆的妖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