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意想不到

何澤衍原來不叫何澤衍，他跟隨著一個漂亮女人一個姓，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媽媽，艾澤衍是他最快樂的那幾年，直到這個漂亮的女人突然消失，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冷冰冰的家裡，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何志哲衰老的面龐和憎恨的眼神。

「老爺，二少爺回來了。」

何澤衍揉著自己打的肩膀，心裡咒罵著楚夕寧，拚命的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一張報紙突然的打到他的頭上，他知道又是那個男人。

「進來！」

何澤衍看著甩過來的報紙，『哼』冷笑了一聲，咬著牙走進了何志哲的書房，何志哲背對著他，從背影看已經是以為滿頭白髮的老人了，何澤衍也斜著頭願看見這個已經如此衰老的男人，跟他第一次見到爺爺的時候一個模樣。

「這個女人是什麼人？」

「我喜歡的人！」

何志哲一下子轉了過來，把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指著何澤衍的臉就開始大罵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你想瞞我到什麼時候，你以為你的婚姻就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自己決定么？我不同意這個女人，最好給我解決掉。」

『哈』的一聲，何澤衍冷冰冰仇恨的眼神看著何志哲。

「就像你當年解決我媽媽那樣解決掉？」

「你，你……」

何志哲哮喘有些犯了起來，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何澤衍無奈的低頭，然後到處翻著哮喘的呼吸機，趕緊的給何志哲用上。何志哲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啪』何志哲一巴掌直接的乎在了何澤衍的臉上，讓何澤衍的心徹底的涼了下來。

「跟那個女人一個樣子！別忘了你今天的地位，身份都是誰給你的。」

何志哲不停的咳著，何澤衍卻冷靜了下來，語氣變得更加的冷冰了起來。

「哼！那個女人？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對呀，我是一個沒有名分的私生子。」

兩個在一起，這個屋子靜極了，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聽見何志哲強忍的急喘的呼吸聲，沉默了一陣，何澤衍繼續往下說。

「從小到大你就沒有真眼瞧過我，你把我送到爺爺的手裡，一年就看到我幾次，爺爺把副董的位置留給我，你和何聖群就像把我攆出何氏，你如此的排斥我，為什麼當初還打開何家的大門放我進來，我可以一直叫艾澤衍，我恨我自己姓何。」

何澤衍一股腦說出了埋在心裡的一大堆話，他不想在留在這裡繼續看著父親的臉色，他本來也不屬於這裡，說完就往外走。

「我不同意你娶這個女人。」

父親執拗的樣子，讓何澤衍看到他和他自己的兒子，還好他長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權利。

「你愛不到你自己愛的女人，就別攔著我去喜歡我愛的人。」

何澤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何家，自己的眼眶紅紅的，他有著自己的打算，然後聽見了父親的喊聲。

「我不會出席你們的婚禮的。」

何澤衍利落的離開並且吩咐好了司機把自己送到中心醫院去，這個胳膊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腦袋也是覺得暈暈的，這筆賬絕對要找楚夕寧算回來的。

小兒子的離開，孤獨的老人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慢慢的轉過自己座椅，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人年紀大了就願意回憶以前發生的事情，一些記憶順著情緒就這樣被翻找出來。

「先生，一位姓艾的女子找您。」

何志哲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好久沒起波瀾的心跳動了起來，他才覺得他不恨她了，他急匆匆的跑到客廳，自己的老婆正在扭打著這個女人，他看見她身邊的那個男孩，便更加的怨恨為什麼當初不選擇跟他私奔，過著他們夢想中的生活，他調整了自己的面龐，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夠了，你回到房間里去。」

何志哲的老婆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他從來都沒看見過妻子這樣崩潰的樣子。

「趙媽，把夫人扶回屋中，我永遠都在這裡，我知道我自己是誰。」

趙媽扶著精神不好的夫人回到屋中，眼前這個瘦骨嶙峋，面色青白的女子是自己曾經瘋狂的艾青么？這個斜眼看自己男孩一定是自己的兒子，這麼瘦，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一開始他的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女人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要死了，把澤衍好好養大好么？他叫做澤衍，我就希望他是你生命的延續。」

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這樣還是讓自己心動，但是自己更加的悔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沒有哭，他便更加的冷漠，更加的決絕。

「好的，男孩可以留下，你走吧！」

何志哲內心像被刀絞了一般，那個女人最後對自己微笑，他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他知道自己再也愛不到這個女人了，他牽著，摟著小澤衍，他知道他什麼都不懂，他想找這個女人，但是艾青離開了這個家門就再也找不到這個女人了。

他搞不清楚如何改和這個小兒子相處，大兒子已經將近二十歲了，無論對這個家庭如何交代，他都一心的維護這個兒子，不知道艾青怎麼和自己的父親談話了，父親執意要把這個兒子養在自己的身邊，他知道，父親是害怕這個兒子威脅到大兒子的地位。

他極力不想讓父親帶走這個兒子，但是夫人的精神狀況，大兒子的嫉妒之心，送到父親那裡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他把何澤衍寄養在父親那裡，他每一次都是偷偷的去看這個兒子，其實兒子的成長滴滴他都時刻關注，甚至何澤衍退掉的第一顆牙都讓何志哲偷偷的留著。

父親的身體不行了，他想把股份都留給自己的大兒子，但是家裡誰都不知道，他背著父親聯合律師把父親的股份全都留給了何澤衍，何氏的主業是房地產，他把何澤衍安排到最不起眼的娛樂業，他不想讓這個兒子被欺負，直到現在，他的兒子殘忍的對他說話，何志哲覺得自己的人生越發的悲哀，他一直關愛的兒子就連結婚都沒有跟他說。

「咚」的一聲，何志哲倒在了自己書房的地板上。

何澤衍與莉莉安醫生在一起，這是他的專屬醫生，何澤衍齜牙咧嘴的，他從小最受不了各種疼痛了。

「何副董，你是健身過度了么，胳膊怎麼能抻成這樣。」

「一個笨女人弄得。」

莉莉安擠眉弄眼的看著何澤衍。

「哎呦呦，你這顆鐵樹開花了啊！」

何澤衍雖然跟莉莉安好，但是這一刻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宿醉的感覺還沒有完全的消除，他不想喝酒，但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他只是想找個人發泄一下，但是失落到不知與誰能來分享，這樣的心情糟糕透了。

莉莉安也瞧出他的心情，但是自己不能幫他解決，也就默默的幫著何澤衍固定好他的肩膀，固定的時候透過窗戶剛好看見了那個把自己變成這樣的那個笨女人，他簡單的固定之後，便追著楚夕寧的後面，看看這個笨女人在醫院都會做什麼。

楚夕寧安安靜靜的走回姐姐的病房，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姐姐的身體，然後默默的趴在姐姐的床邊，何澤衍默默的看著這個女人，突然覺得有家人的感覺真好，他想離開，看見了楚夕寧在姐姐的床前默默的流淚，他的心頭不知怎麼的，卻多了一絲莫名的心疼。

「姐姐，你會好起來的，我已經可以把你搬到最好的醫院，媽媽也會好起來，然後我們再一起走T台，我們就自由了，沒有任何人能小看我了。」

楚夕寧趴在姐姐的手上自說自話，何澤衍絕然動起了一種想要抱住她的衝動，這個時候白起突然從另一個樓梯口走了過來，抬眼看見何澤衍剛想打招呼，何澤衍想做賊一樣匆忙的走開了，白起卻突然感覺到奇怪，他不曾看見過這樣的老闆啊，他向房間仔細一看，原來是楚夕寧在那裡梨花帶雨的，這一幕，他站在門口卻不想打擾，但是目光卻一直在她的身上。

何澤衍剛回到自己的診療室，就接到家裡趙媽的電話。

「少爺！不好了，老爺暈倒了！」

聽到這個消息，自己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右眼不停的跳動，一份自責在自己的心裡蔓延。

「速效救心丸給他吃了沒有，趕緊叫人把老爺送到中心醫院，我在這裡安排他。」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一個消息，就算再怎麼憎恨那個男人，他都是自己的爸爸，他撥起了大哥的電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的大哥。

「大哥，父親病倒了，趕緊到中心醫院來。」

何聖群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慢慢的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如果說命運是一場輪迴，沒有人能說清楚這一生到底是誰欠了誰，人么都互相的嫉妒著，埋怨著，得到的得不到都可能讓每個人後悔。

何聖群點起一隻煙，然後把眼圈吐在了玻璃面前反射出來的自己，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然後不經意的說出了一句話。

「老頭子死了，那他的股份到底該怎麼分呢？」

一顆煙就這樣抽完了，何聖群慢慢的走了出去，走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看著辦公室中父親坐了20多年的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