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人王爭霸賽的實質

夏子峰還在車頂上悠悠的閉著眼躺著曬太陽，哈爾一臉鄙視的看著子峰。子峰眼皮動都不動，手掌準確無誤的罩住哈爾的頭，笑說：「少這麼看我。怎麼了？」

哈爾微帶控訴意味的語氣問：「你提前透露的線索？？這還叫中立。」

子峰笑而不語。他不好回答沒這回事，只能故裝神秘。

哈爾想了想，還是問出它的疑惑。「為何非要那膽小鬼的選票？以路易九世的聲望，他肯定持有選票。難道就因為他持有的選票是非王儲選票，不穩定，所以不在你考慮範圍內？」

子峰注意到身下安靜下來，笑道：「這個…我不是因為非王儲選票而不去考慮，而是一開始就不能考慮身為國王所持有的選票。或許，比賽的開始，一國之主就被賦予了選票，但他持有的是最容易丟掉的非王儲選票哦。」

不光是哈爾，在場聽到的人都不禁睜大了眼睛。哈爾想不明白，磨著子峰問：「為什麼？持有選票的人是代表某團體勢力的利益，那一國之主代表著整個國家的利益，這不應該是最穩定的非王儲選票嗎？代表整個國家的選票啊，這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奪舍啊？」

子峰察覺到周邊的馬蹄聲多了，睜眼起身，不意外看到那位年輕的將軍騎著馬與他所在的馬車并行。子峰也能感覺到凱爾、利斯特等人對此人十分戒備。哈爾沒理會旁邊是否多了個人，一個勁磨子峰要答案。子峰沖那人笑了笑說：「一個國家的信仰是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敗壞奪走。但問題就出在這是一個國家。人王爭霸賽，你們都光注意人王-人族之王這稱號上了，你有沒有注意到人族之王所統領的國家叫什麼？」

哈爾睜大眼睛，喃喃道：「艾路恩？！啊！」

子峰呵呵笑道：「是啊，艾路恩。異國的君王一旦參入這場比賽都會自動視為他拋棄了自己的國家去參加艾路恩王位的競爭。你說，他還有資格持有代表自己國家利益的選票嗎？」

那位將軍面目嚴肅的仰視坐在馬車頂上的子峰。「哼，我們為何要爭奪艾路恩的王位？直接去征服所有國家，拿下人族之王的稱號不就行了。」

子峰嗤笑了一聲，說道：「是啊，從操作上是可以這麼來。但是啊……這次的戰爭不是人類自己挑起來，而是被迫參與進來的，是被腳下的煉金城市。千年前，人族只有一個國家，是艾路恩。千年後，艾路恩不在代表人族國家，它只是眾多人族國家中的一個。可是這點煉金城市不知道啊，它只認可艾路恩這個國家名字。至於艾路恩的掌管人是誰，煉金城市不在乎，它只在乎這個艾路恩這代表人族國家的標誌。麥克阿赫將軍。你難道真的以為那些死不了的不死祭品是因為感恩當年貝希大帝的壯舉而多番護著艾路恩幾次免於滅國。」

麥克阿赫將軍瞪著眼不敢置信。子峰沒伸頭看下面也能猜得出了馬車裡的三位也是這副模樣。子峰突然覺得有些無趣，興緻缺缺的再次躺下，手一搭沒一搭的揉捏哈爾的小腦袋。「他們護的只是艾路恩這個名字，被諸神、被煉金城市認可的人族國家的名字。他們怕啊，怕艾路恩這個名字一旦斷承會失去這份認可的可能性，連帶斯圖亞特這個皇姓也不敢讓其斷承。麥克阿赫將軍，你別小瞧這認可的意義，低估煉金城市對我們的影響。你沒看矮人幾次內鬥鬧得天翻地覆都沒想過舍了鐵石煲，更沒想過從辛達爾割裂出來獨立成矮人之國。因為只有被煉金城市認可的才是正統，享有煉金城市針對性的服務。不過鑒於現在大部分煉金城市還處於沉睡狀態，名字現在更多只是個稱呼。你目前可以不用去理會這小問題。麥克阿赫將軍，你務必告訴你的王，亞瑞特在它們眼裡從來不是個國家，只是個州縣。他要爭奪的是艾路恩的王位。艾路恩是唯一一個煉金城市才是諸神認可的人族之國家。從來不存在第二個或新的人族之國。之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麥克阿赫將軍惱怒，握著韁繩的手青筋突出。「你是說，亞瑞特必然會滅掉？」

子峰抹了一把臉，起身辯解道：「喂，我可沒這麼說，少曲解我的話。你們怎麼稱呼人族國家的是你們的事，私下叫什麼名都可以。但是對於煉金城市來講，人族國家只有一個是艾路恩，只要是人族，就是艾路恩的國民。你跟煉金城市提別的名字，城市不會認可的。」子峰焦躁的撓頭說：「人王爭霸賽，不是……好吧，也算是一統全人類的過程，但爭奪的不僅僅是人族之王這稱號，是諸神、煉金城市的認可，認可獲勝者是人族之王。只有獲得認可的人，才能有資格掌控人族的煉金城市。人族的煉金城市都是掛有艾路恩標示的。在煉金城市的眼裡，艾路恩等同於人族！跟我們現在指的艾路恩不是一個概念。」

「但是……亞瑞特、法蘭克等這些國家，最終還是會消失啊，只留下艾路恩。」哈爾一針見血的指出。

子峰瞪哈爾了一會兒，泄氣說：「是啊，最終只留下艾路恩這一個人族國家的名字。你們要爭的只是誰在以後佔主導地位。說實話就是現在的艾路恩、斯圖亞特皇室，也只是空有這個名頭，沒有任何特權，指揮不動煉金城市。他們的處境跟別人一樣差不多。你們都在一個起跑線上。」

麥克阿赫將軍沒聽過起跑線這詞，不妨能猜出其意。他的怒氣並未消散，只是收斂了一些，面無神色。「一個起跑線？按你之前的說法，只要頂著這名就已經比人佔了優勢，殺不得滅不得的護身符！」

子峰瞥了一眼說：「是啊，是個護身符，但也是招禍符。比賽一開始，眾多諸國首個要對付的就是艾路恩及其皇室。多打一，能有多大勝算？麥克阿赫將軍，你會出現在這兒邊境，可不光是為了追捕亨利殿下吧？還有其他任務，比如說部署軍隊？亞瑞特已經跟達納蘇斯聯盟了吧，預謀圍攻艾路恩……再說，重要的只是名字是稱呼。頂著皮子換內芯，立個象徵性的傀儡王，這把戲歷史上可沒少發生。」這話一說出口，子峰不意外的獲得幾道怒視。「少這麼看我，凱爾，我說的是事實。」

凱爾扭著頭看子峰，咬牙切齒的說：「我恨你的直白，更恨你的大嘴巴。」

「沒法，我還得維護著中立的立場啊。」子峰攤手說：「只要你們問，我能說，我都會解答。不拘任何人任何身份立場，一視平等。不是嗎？」凱爾翻白眼，回正身子繼續趕馬車。

麥克阿赫將軍指著馬車裡的人說：「中立？你在護著這些人。」

「是啊，他們是我的朋友，朋友豈不能護著？」子峰笑道：「再說，我只是護著他們的命而已，不會幫他們。能願意幫你們的陛下拿下參賽證就已經是破例了……」子峰停頓了下，又搶在麥克阿赫將軍開口前說：「別想拿我的朋友要挾我，這沒有用。你應該知道的，我會出現在你面前，是為了幫你們國家亞瑞特的，庇護我朋友只是順帶的。麥克阿赫將軍，你不希望你的首都會消失不見吧……」麥克阿赫將軍瞪視子峰不言語，扭頭策馬前進。子峰打了哈欠，繼續躺回馬車頂上，不在乎周圍監護的騎士又多了幾個。

這敏感的話題說一次就夠了，麥克阿赫將軍不再出現在子峰等人面前。子峰等人雖還享有客人的待遇行動自由，只是所有人身邊多了數個護衛跟隨。亨利夫婦二人也被另外看管起來不允許與子峰等人接觸，他們享有待遇極為優待，優待的反而讓亨利更驚慌。一次無意中擦肩而過時，子峰注意到亨利他已有脫髮的趨勢。就這樣一行人別彆扭扭的一路前行來到亞瑞特的首都伊波爾。

因為子峰這玩家特殊身份，子峰不敢碰觸可能會觸發劇情的任何場所，生怕不受控的喚醒沉睡的震城。他拒絕進入震城的影響範圍內，在距伊波爾不遠的鄉鎮停下腳步。麥克阿赫將軍把子峰等人安置在一處別莊，自己帶著亨利夫婦前往伊波爾皇宮。他們前腳剛走，子峰立即被安娜帶到她的房間。在那兒，子峰不意外的看到利斯特等人，一個都沒少。子峰笑著對大夥打了聲招呼。

利斯特這段日子被監視整的心氣不順，語氣頗沖的搶先開口說：「還好啦，就是那些人太煩！我都沒法去打聽，更沒法去跟任何人聯繫。你這整的是啥事啊？」

子峰笑呵呵地說：「那些護衛是挺煩人的，但他們真的能看得住你嗎？利斯特，你可沒少失蹤。」利斯特鬱悶，正因為這個他明裡暗裡跟隨的人數最多。

阿法爾扒拉開利斯特說：「那是因為我們還頂著客人身份，對方沒監護的那麼過分，我們還有多少有點機會。現在我們都已經到了他們眼皮底下了……子峰，你能透個底嗎？你到底想幹什麼？」

子峰坦然回答：「為了能平和喚醒震城及位於亞瑞特境內的那些煉金城市。這任務量可不小啊，需要亞瑞特配合與支持。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再討要一份承諾。」

「幫他們拿下一個參賽資格？」阿法爾問。

子峰笑了笑反問：「關於這問題，我好像已經跟你們說過好多回？還需要再重複嗎？」

這回是利斯特開口說道：「你之前說的很清楚。一個價碼而已，遲早的事。總不能讓路易九世因沒有參賽資格而四處亂咬。可，你不怕對方大開口要價嗎？」

子峰沒有回答只是笑笑。在場的人秒懂。煉金城市的蘇醒本就是不可抗拒的事，不是亞瑞特能拒絕得了的事。最終震城是選擇怎樣蘇醒，那是亞瑞特自己的事，子峰只管盡了義務就行。

「王者爭霸賽……它到底是怎麼個過程？」阿法爾深吸一口氣，吐出濁氣，問出他最想問的問題：「我問過那些曾經歷過的人，他們的回答給我一種類似冒險的感覺。可真的是如此嗎？」阿法爾這段日子一直在苦思琢磨人王爭霸賽的事。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是競爭角逐的參賽者，跟隨著子峰這『指引者』，就是為了能搶在別人之前搶得先機。但當琢磨出選票及選票持有者身份及其代表的意義后，他不太確定了。單純帶著一幫人四處行走就真的能拉攏得了選票嗎？尤其是在子峰跟他國將軍面前說出戰爭二字后，阿法爾更加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