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惡人還需惡人磨

「哎」

這是小強第8聲嘆氣，伴隨著嘆氣他的身子一扭又換了個方向。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掌握了破壞工程的證據，就是抓不到人你說氣不氣嘛」

兩手拍的啪啪響，一想到文部長那隻癩蛤蟆他就氣的腦仁疼。

「是可氣啊，我們忙的焦頭爛額，他到絲毫未損估計明天的會議還能遇到他呢」

菲利普熟練的用亞洲蹲在角落裡點了一根香煙，要說這麼憋屈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縱觀菲利普往日的光輝歲月，除了在把妹上偶有敗績其他方面順的簡直不能在順。

「海關那邊怎麼說？」作為團隊最沉得住氣的人，胖偉也顯得無精打采。

「李女士說海關查到了腐蝕溶劑的走向，是以一個大學生的名義申請的，但向下線索就斷了」

「大學生？這個名字就可疑，難道警察腦殘到連電視劇都沒看過嗎？肯定是買通了啊」

小強氣的起身踹了一腳沙發，來回在地中央徘徊像被鞭打的陀螺一樣。

「你別急~」

胖偉看小強來回徘徊走的心煩，拉長了聲音說了一句小強這才站定。

「楚辭你到說句話啊」

「說什麼」

楚辭探身在桌子上拿起一根香煙點燃，神色淡淡的。

「那就放任他不管了？」

楚辭眼睛轉了轉吐出一個煙圈，揮了揮手散了煙氣這才開口「你怎麼越發沉不住氣了，放長線釣大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些都不記的了？」

「我，我也是被氣糊塗了，咱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你有主意了？」

菲利普敲了敲發麻的腿，湊到楚辭身邊坐下。

「嗯，我和李女士研究過了，首先要他身邊的……」

第二天的會議如期舉行，就算心裡有了打算小強看到笑的滿臉得意的文部長還是忍不住皺眉。楚辭和胖偉對視一眼，心裡想著小強這樣表現也好，可以迷惑一下春風得意的文部長。

小強這樣子就是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嘛，且讓他再笑幾天好了。

「大家靜一靜，今天的會議主要總結一下中央大學的工程問題」

李女士屏退了秘書親自上陣，以表示她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話音剛落下面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件事情一波三折，好在最後還了設計者的清白」

清白兩字被她咬的極重，順便還不輕不重的瞪了文部長一眼，文部長象徵性的聳肩顯示自己的無辜，心裡確要樂開了花。

「哈哈哈，看他們一幫人吃癟，真是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事情了」

從會議室出來到現在，文部長拍著大腿樂得前仰後合已有幾次，旁邊的金元秘書推著眼鏡滿臉堆笑的跟著捧場。

「文部長果然有計謀，用文憑威脅一個苦讀四年的學生，無疑是掐住了他的脖頸，任憑他如何掙扎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啊」一番話說得及其諂媚。

「哎，也是你這個人選物色的不錯，我記你一功，等我升上去了給你也提上去」文部長眼裡狐狸的笑越發明顯，手上加大力氣拍著金元的肩膀，金元一顫一顫的。

片刻，心滿意足極其驕傲的文部長就邁著四方步早退，往日還有所收斂的話，現在他是全然不把李女士不把公司制度放在眼裡，那驕傲的背影就像一個得勝回程的將軍。

九十度彎腰送走了文部長的車子，金元緩緩神直起腰身敲打兩下尾椎骨，這奴才當久了也累，一個轉身還未走回辦公大樓就覺得眼前一黑。

「你，你們是誰？」

待回過神時眼前已經是一個道場似的建築，自己跪在土地中央不遠處是一排看守人員，孤身一人的金元此刻顯得格外的渺小。

純黑的西裝，整齊的領帶和皮鞋，不用看墨鏡金元就知道這幫人是幹什麼的了，黑社會。

哦不，地方社團

「你們在三星辦公樓門口綁人就不怕我們社長發威嗎？」

對面的人沒說什麼，金元自己給自己壯膽，大聲的斥責差點就讓對面的人都信了自己會被嚴懲，會被法辦。

說來也奇怪，金元想過自己做公交車丟錢包，想過高中時期被人欺負，但死也想不到會被人綁架，還是在公司門口，而且還是白天。

對面的人並不回答，金元吸了一口氣繼續喊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秘書，秘書這樣的重要職能，你們信不信，信不信……」

「信不信什麼」

一排看守人員露出一條空隙，一個穿的很休閑的男人走出來反問。

面上溫和，穿著也簡單，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語氣雖溫和，但威脅的意味滿滿。

「信不信我們社長報警剷平你們」

金元心裡想著不能認慫，硬著口氣把話講完。

「呵，你還真是無恥啊」男子淺笑。

「你個混黑社會的懂什麼，竟說我無恥」

看守人員為男子拿來凳子男人趁勢坐下，拍了拍褲腿上虛無的塵土。

「我們混黑道的也沒有背叛老大這一條吧，現在滿口的社長，你當初幫著文部長虧她時怎麼沒記得她是你老闆啊」

金元這才明白為什麼能在辦公樓前明晃晃的被綁，這就是專門等他的。

「朴哥，準備妥當了」

一名黑衣人走到穿休閑裝男子面前恭敬的說。

沒錯，眼前的男子道上人稱朴哥，是李女士花錢養了很久是黑道勢力，混建築行業的不認識黑道勢力說出去大家都不會信的，所以，沒錯，李女士養了黑道勢力。

李女士不在乎每個月是否有事情需要朴哥處理，按月讓會計劃錢過去，準時且尊重道上人的生命不提無理要求，朴哥因此也高看李女士一眼。

「狗兒子，我也不跟你廢話，趕緊把文部長的罪證交出來，我就放你回去」

聽著朴哥的話，金元還沒有什麼反應，身後的跟班倒是虎軀一震，「罪證」這詞是他們這幫混黑社會應該說的嗎？應該屬於正面角色吧。

如果朴哥有讀心術的話一定狠狠的打爆這個傢伙的頭，疾呼「老子現在就是正面角色」

金元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李女士會直接找人綁了自己，他曾想過高額收買他，拿官職誘惑他，就是沒想到這種方式。

曾經金元想著無論是他幫文部長成事還是中途出賣文部長幫李女士做間諜，對於自己本身都是穩贏的買賣，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了這麼一出。

事到如今李女士是沒有留他的可能性了，那就只有抱住文部長的大腿不撒手，才有一線出頭的機會，他等不及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

原本溫和的朴哥顯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不開心，隨手在口袋裡拿出一根香煙點燃緊吸了幾口走到金元面前，在金元驚恐的眼神中把煙頭落在他的眉心處。

就這樣沒有天眼的金元因為一個煙頭花變成了一個盜版二郎神。

因為位置的特殊讓金元還保持著剛剛的鬥雞眼狀態，看著自己的額頭方向，脆弱的肌膚因為灼傷每一次呼吸都牽著痛。

社會我朴哥，人狠話不多~

手下看著朴哥下手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朴哥沒想洗白，自己還在黑道謝天謝地。

「疼痛有沒有讓你記起什麼？」

朴哥狠狠吸了兩口煙，把即將要熄滅的煙頭又救了回來。朴哥語錄：做人不浪費

「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小秘書，我之前都是騙你的，我就是個小秘書，不知道領導那麼大的事情」

金元表面裝的很柔弱心裡卻吃了秤砣，此刻就招了豈不是白白挨了那一下。

「呵」朴哥不屑的冷笑

「原來你也是個有算計的，我剛才把你當成一個平常的膽小秘書還真是低估你了」

手上的煙燒了一大截，朴哥彈煙灰的動作讓金元心頭顫抖，太可怕了。

「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知道嗎？」

朴哥屈身與跪著的金元平視，大手用力的掐著金元的下顎狠狠的問道。四目相對，大家的眼睛中都露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哥，哥，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個小秘書」

看著金元死不鬆口，朴哥甩開手臂晃得金元一個趔趄。

「他手指甲長了幫他剪剪，我看不慣別人不講衛生」

朴哥話音落下時人已走遠，留下了一群躍躍欲試兩眼放光的傢伙。

下午三點正是人犯困的時候，看守的人就在站著睡著之際聽到了朴哥的吩咐一下就都精神了，有熱鬧看了。

混黑道不嗜血的人基本沒有，除非是那種被逼上梁山的，否則哪個不是因為心裡住著個小惡魔無處發泄才走了這條路。

金元還沒反應過來剪指甲是什麼意思時就看著一個類似頭頭的人拿著一把巨大的剪刀吐掉嘴裡的煙頭滿臉壞笑的過來了，其他的人也慢慢向他收攏。

「你，你們要幹什麼？有沒有法律了」

金元顫抖的不成樣子豆大的汗水一顆顆落下，但滿臉期待的人聽不到一般繼續聚攏直到把他圍成一個圈。

「啊~~」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旁邊枝頭的鳥都被嚇的飛走了，只留下兩片羽毛翩翩落在地上。

朴哥蹲下撿起羽毛輕輕的吹掉上面的塵土「為人民服務，你們就不能服務水準提高點？」

「是，大哥」

「好的，大哥」

「我們會精進技術的大哥」

「這就對了嘛，客戶滿意度很重要的，一會別忘了讓他把服務協議簽了，畢竟我們是有償服務對吧」

「是，大哥」

「對了，強於你去我書房？」朴哥剛吩咐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的一笑，看著準備動身的強於說道「不用了，強於，我想金先生不需要印泥的，他現在落下的指印肯定比我的印泥還要鮮艷、新鮮」

「好的，大哥」

圍在眾人之間的金元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鑽心的疼痛從指間傳來沒有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每一聲都叫的凄慘，在這間隙還有一些呻吟。

「我說你別喊了，我們哥幾個都讓你叫硬了，是不是啊」

「哼哼唧唧的像個娘們，我這晚上還要去趟論劍洞，要不憋壞了咋辦」

十指連心，金元衣服全部汗濕了，汗水和淚水落在地上暈開，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心思出眾，客觀評價是一個惡人。但今天才算見到了真正的惡人，一面血淋淋的掀自己的指甲，一面還能說著葷話。

「啊~~~」慘叫聲不絕於耳

「咱們這服務是不是效率太低下了，才剪了四個」

地上血跡琳琳，金元虛脫了幾次都被人架起來手指動彈不得。

「我，呼，我說，呼，啊~」

還想死扛的心裡被一點點磨滅，任他心思再怎麼聰慧還是無法對抗這最直接的蠻力。心裡也對李女士佩服的五體投地，哪怕是除了此刻的任何一個方式要自己投降，肯定都換不回此刻的效果，李女士只會付出更多。

「現在就說了啊，那哪行啊，我們買四送一」

金元嚎叫反抗沒有一點作用，最終左手每一根手指都腫的像個擀麵杖。

金元在喘息間簡單的交代了文部長操作的過程，朴哥老道的吩咐了手下拿錄音筆記錄下來，一邊聽還一邊評價。

「這一手真陰損」

「這一手弟兄們聽聽啊，這一招我們要學」

「嘖嘖嘖，你這腦子怎麼長的，這麼聰明，嗯？」

金元在疼痛和誇獎中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過去的，反正最後是過去了，暈過去的。

當天下午，錄音筆就出現在了李女士辦公桌上，而朴哥也多了一筆不菲的收入，但這筆收入還真不會李女士付的，全都來自金元秘書修指甲的服務費。

上門服務還真是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