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隨母惡
秀兒見狗子挨了揍,連忙拉著他躲得遠遠兒的去了,吵鬧聲音也驚動了街坊四鄰,一些農戶紛紛走出了門口看發生了什麼事兒,杜氏見人越來越多,怕自己的事被抖落出來自己臉上掛不,便向周圍的人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只見杜氏對周圍的鄉鄰說道:「你們過來看看,這就是我家的好親戚,我家的好妹子,她們母子來投奔我家,在我這兒什麼事也不幹,我杜氏什麼話也沒有說,還供她們吃喝了大半年,這還不算,我本來還想把女兒許配給她家,可沒有想到,她們家還不願意,她兒子不就是多識兩個字嗎,一個窮酸!你還當我家女兒嫁不出去嗎?呸!」。
蕭母見既然和杜氏撕破了臉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便對杜氏說道:「嫂子,你若為秀兒好,為什麼不把你今年春天買糧的錢怎麼來的說出來,為什麼不把房子和搬家的事兒拿出來給大傢伙說說?」。蕭母當著眾人的面,把杜氏如何借自己錢蓋房與搬家的事情給大家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緊接著蕭母又把聘禮的事情也向眾鄉鄰們說了,大家聽到后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這時旁邊有個年紀六十多的杜氏家族的二叔勸杜氏說道:「狗子他娘,你看人家幫你蓋了這麼好的房子,你還不讓人家搬進去,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至於你想把閨女許配給人家,大大方方是明媒正娶,你還偷偷摸摸著怕什麼?這不寫婚書之前還要讓人家蓋房子和出聘禮,咱莊戶人家還能幹出這種事來嗎?你怎麼想的大家都看出來了,做事兒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消消火,記住家醜不可外揚,家裡的事兒不要吵趕緊回去吧」。
杜氏見到自己的老底兒的被蕭母揭開,越發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了極大的侮辱,便更加的怒不可遏起來。她跳著腳指著杜家二叔罵道:「你個老棺材板子,我家的事關你屁事兒,少在這裡給我倚老賣老,哪裡地好死哪裡去!」。那老者聽到這話,以後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帶動著鬍子瑟瑟直晃,指著杜氏說不出話來,周邊的鄉親和本家的人看杜氏也是一片鄙夷之色。
杜氏滿不在乎地轉過頭來又對蕭母罵道:「你不就在大戶人家多待了幾年嗎,而且還是個妾,現在你們母子二人又在這裡充好人,信不信我讓你們馬上滾蛋?」。蕭母聽到這話以後頓時氣得面色慘白,對著杜氏說道:「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有了狗子和秀兒,你多少會轉點兒性子,與人為惡的心思多少收斂一點兒,可你卻依然噁心不改,再這樣下去我們母子遲早會毀在你這兒,有你這樣的悍婦和潑婦,這個家也太讓人心寒了,不用你趕我們走,我們自己走。不過你要記住,惡事做多了終究會有報應!」。
被罵的杜家二叔也對著蕭母說道:「枝兒,你要走就趕緊走,當時這個惡婆娘把你賣了的時候,村子里的人就看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幸虧你這丫頭還有幾分好命,要不然會被這種惡婆娘害死,你現在還回來給他們一家蓋房子,你心太好,不過卻是餵了白眼狼!」。杜氏見本家二叔把自己以前的醜事揭開,不但不收斂,厚著臉皮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說道:「我就把她賣了怎麼了?我不把她賣了她這些年哪裡有好日子過,哪裡有福享?要不然他早就死到哪裡去了,咋能生得下這個小崽子,早知道她今天這樣我就應該把她賣到青樓里去!」。
蕭母聽到杜氏翻起陳年舊帳,這些年積壓在心頭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她指著杜氏怒道:「你這個惡婆娘,當時你把我買了,我沒有說你什麼,指望著你對我大哥好點也就行了,我以為你當了娘,孩子這麼大了,為惡的心思能收斂一些給自己積點德,可沒有想到你心腸還是如歹毒。既然你把話說開了,好!我也就不遮攔的了」。蕭母說罷便轉過頭對眾鄉親們說道:「各位鄉親們,先不說這一春吃的糧食都是用我的金銀換回來的,就說她現在新房子蓋都是我出的銀錢,現在好了,這惡婦搬了新家把我們母子留在老屋也就算了,不但這樣,還想通過秀兒騙婚把我們的錢財騙光,這現在穀子也要收割了,她又怕我們吃他家糧食,想把我們母子掃地出門,你好心思,好算計,好惡毒!」。
杜氏聽到蕭母的話后原地跳起老高,跺著雙腳對蕭母說道:「你個賤人,你不喜歡住老屋你滾呀!」。蕭母聽到杜氏的話后也懶得放下臉面和她對罵只是對她說:「為惡者終究有報」。說完之後拉著蕭錚進了院子就開始收拾東西,杜招遠本來在農田裡幹活,聽到別人給他送信便從地里急匆匆地便跑了回來,看到蕭氏母子在收拾完東西走出院門,便衝過來拉著蕭母的胳膊說道:「妹子,家裡吵架不要當真,我和你嫂子說說,咱們都消消火,一家人還是要好好的過日子,是不是」。
杜招遠剛剛說完,杜氏便在院門口指著他罵道:「你一個死貨,讓她們趕緊滾,我看見他們就心煩!」。杜招遠就就是在木訥,蕭母也是自己的親妹,他轉過頭怒視杜氏說道:「你犯混犯得不夠嗎?當初早知都這樣,我就不應該娶你進門!你這個賤婆娘!」,杜氏頭一回聽到杜招遠罵她,一下就火沖腦門,如同發了瘋的惡狗,從門口台階上一步跳了下去沖向了杜招遠,人沒有到手先呼到了杜遠臉上,杜招遠向後一退,被杜氏撲倒在了地上,兩個人當著眾鄉親的面便撕打在了一起。杜招遠雖然說在農田裡幹活力氣也不少,但是面對自己的老婆終究還是下不去手,臉上被抓了好幾道,鄉親們見到之後連忙幫把兩個人拉開,拉開的時候杜氏還不忘向杜招遠啐了一口唾沫。蕭母見到杜氏如此兇悍,便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話都沒有再說一句,拉著蕭錚分開人群向村口走去。
離開村口約莫一里地的時候,母子二人遠遠的聽到杜招遠在後邊喊,等回過頭來看時,只見杜招遠滿身大汗的跑了上來,臉上的抓痕還滲著血跡,胳膊上還留著一個牙印,袖子還被撕破了。只見他滿頭大汗的跑到自己的妹妹面前,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打開布包后裡面有幾十枚大錢,他把布包放在蕭母的手上,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等喘勻了這口氣才說:「哥哥是個沒本事的,留不住你們母子,這點錢你們娘倆在路上花,也是哥哥照顧你們不周全,哥這輩子欠你的沒辦法還了」,說著便哽咽了起來,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蕭母也是心疼自己的哥哥,看著杜招遠垂淚不止,蕭母說:「哥哥,妹子不缺這點錢,你還是拿回去吧,省得再和那個惡婆娘打架」。
兄妹二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秀兒和狗子也從後面追了上來,狗子見到蕭母喊聲姑姑后便把頭轉向了的自己的爹說:「我娘讓我把錢拿回去,她告訴我說是拿不回錢就扒了你的皮」。杜朝招遠看著自己的兒子,怒踢了一腳說道:「混蛋,滾到一邊去」,狗子挨了自己爹的揍,沒敢再吱聲躲到一邊去了。
秀兒看到蕭母手裡的小包袱,眼睛轉了轉便對杜招遠說道:「阿耶,你和狗子先回去吧,我自己有話和姑姑與表哥說」。杜招遠以為秀兒和蕭錚小兒女之間的話別,也沒有往多處想便帶著狗子,深深地看了妹子幾眼,慢慢地向村口處走去。秀兒見這兩個人走遠了,便轉過頭,蕭母說以為她是找蕭錚說點什麼,也想走開一點兒,可沒有想到秀兒卻對蕭母說道:「姑姑你也別走,這幾十文錢呢,我要是要不回來了,就當我娘送你們母子的錢。不過表哥,你對秀兒我不理不睬我心裡也有數,說實話我真沒看上你這個落魄子兒」。
蕭母看到秀兒這麼說便指著秀兒怒道:「你既然看不上我家錚兒,那還纏著他幹什麼?」。秀兒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恢復了原樣,便笑著對蕭母說道:「我纏著他嘛,當然是為了您包里的金銀首飾,不過你放心我可沒有偷,實話告訴您,你包裹里有什麼東西我都已經偷偷地翻過了,那裡邊的東西我一清二楚,不過您看」,說著秀兒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赫然是蕭母讓杜招遠送去當鋪的那個絞絲的銀鐲子,只見秀兒咬牙切齒的說道:「憑什麼你有這些好看的金銀首飾而我就沒有,我以後的金銀首飾一定會比您的更多,該說的我也說完了,該氣的我也氣完了,不過姑母大人你要保重,他日相見秀兒不會認你們這對落魄母子,好了姑母大人,小心路上別讓賊娃子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