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結盟（一）

「我也跟著去」，巴婉兒扶著巴老夫人說道。

「胡鬧！這種場合你哪能出面？你是不是聽說那個小夥子來了想去見人家？」。

巴婉兒跺了下腳紅著臉說道:：「才不是！」。

可越說聲越小。

巴老夫人頗有深意地看了自家孫女一眼，沖著幾個僕婦擺了下，幾個僕婦抬起軟榻向外走去。

巴氏三兄弟把蕭錚讓進客廳，裡邊的擺設把蕭錚嚇了一跳：鏤金嵌玉也就算了，窗戶上的玻璃也不稀奇，但待客用的茶盞也是玻璃和琉璃所制，目前這東西在市面還真不多見，沙發，桌椅一應俱全，看標識就是公輸家的，蕭錚第一次感到了有點後世居家的氣息。

想想巴家的財富，也只有他家能這樣奢侈了。

蕭錚正在和三人閑聊的時候，只見正廳中門一開，四個僕婦抬著個軟榻，上面坐著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被抬進了正廳。

看三兄表情肯定是巴家的大當家巴老夫人！

還沒等巴氏開口，蕭錚就先主動起身拱手說道：「晚輩蕭錚見過老夫人」。

身居高位而不自傲，見長者而自遜，這一下不但贏得巴老夫人的好感，就連巴氏三兄弟也面露激動之色。

巴氏坐在榻上直了身子行了個禮說道：「蕭公不遠千里來我家做客，老身榮幸之至」。

幾句客套話過後，蕭錚笑著對巴氏說道：「晚輩聽聞老人家有足疾在身，可否先由晚輩給您診治下」。

聽到蕭錚這樣一說，巴中石三個弟兄臉上露出期冀的表情。

巴氏笑著說道：「久聞您有起死回生之妙術，以你蕭公之高位還能以醫者之心待人，老身敬佩」。

「那就請老夫人容在下給您檢查下足疾？」

聽巴中石一說蕭錚才知道，巴老夫人前兩年身體還可以，只過這兩年腳上走路腳掌痛得歷害。慢慢地老夫人就不敢走路了，其他部位也沒什麼大礙。

這兩年巴家花重金請了幾個名醫，治得也是時好時壞，但就始終走路困難。

等巴氏把鞋襪脫下來，蕭錚一看心裡就有了數，原來老人家足底上長了幾個大小不一的雞眼，加上有點兒感染腳部有些腫脹。

又給老夫人又診了診脈，問了些以往其他的病史，蕭錚笑著說道：「老夫人，您這病我包好！」

話一出口，巴氏一家人都喜笑顏開，老大巴中天對蕭錚施了個禮說道：「蕭公，您看什麼時候給我娘醫治，用什麼藥材儘管開口」。

「無他，兩尺錦緞而已」蕭錚笑著說道。

這叫什麼葯？巴氏三兄弟一時摸不著頭腦。

「聽蕭公的，去準備吧」巴氏淡淡地說道。

轉過身蕭錚讓公輸若翊提著藥箱走了進來，等若翊一進屋，巴氏一家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他身上了，把他看得很不自在，不過他還是很知禮地給巴氏行了個禮，沒有說話便又退了出去。

打開醫療箱取出器械，蕭錚對巴氏說道：「老夫人，一會晚輩會在你腳上進行麻醉，您就半躺在軟榻之上就行，要是一會困了您就睡會兒覺」。

「好！老身就聽你的」巴老夫人笑著說道。

等讓巴氏半躺好，把她的腳消完毒，幾個腳上的雞眼對蕭錚來說是簡單地不能再簡單的手術。

蕭錚怕老夫人動手術害怕，找了個絲帛把她眼睛蒙上。

等手術時，巴氏兄弟見蕭錚用手術刀在自家老娘腳上剜肉，一個個嚇得冷汗直流雙腿戰慄，但又不敢說話，只是無比驚詫地好奇為什麼自家老娘親不喊痛也沒什麼不適的表情。

不到半個時辰，蕭錚便把巴氏腳上幾個雞眼切了下來。

再次消完毒包紮好，剛好巴氏也睡了一會兒醒了過來。

「老夫人，最多七天，晚輩可讓您健步如飛」蕭錚笑著說道。

「那老身多謝了！」巴氏感激地說道。

巴中石三個兄弟齊唰唰地對著蕭錚跪了下去，以蕭錚的地位和名聲敢說出這種話，說明巴氏的病肯定能好！尤其是蕭錚在他們面前給巴氏手術時，老人家競毫無知覺，這讓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但卻對蕭錚的醫術無比膜拜。

轉過頭又把若翊喊了進來，指著巴氏說道：「回去給老夫人做個輪椅還有個拐杖，越快越好」。

巴氏聽到蕭錚的話后笑著說道：「這就不勞煩蕭公的人了，家裡還有些個匠人，您說的輪椅老身不知道是什麼，但拐杖還是知道的，只要您畫個樣式，讓家裡做就行了」。

「這不一樣，其他木匠怎麼和他家比，他家是木匠的祖宗」蕭錚笑著說道。

「哦？你是魯班家的？」巴老夫人很是驚奇地問道。

「回老夫人，小子是公輸家的嫡傳子弟」若翊很是客氣地回道。

「來，過來，讓老身瞧瞧」巴老夫人兩眼放光地盯著公輸若翊說道。

直到看得若翊渾身有些不自在了，巴氏才開口說道：「我巴家也和你家祖上有些淵源，自春秋起我巴家就一直在蜀中興起，家譜中還記載著與你公輸家來往的事，只不過年代有些久遠，無法考究而已」。

聽到巴氏這樣一說，若翊立即正冠重新給巴老夫人見禮，這時代沒有人拿著自家族譜當著列祖列宗說假話，聽到自家先祖和巴家的先人有過往來，這事兒假不了。

「這孩子，長的可真是帥氣！」。

巴氏和若翊又聊了幾句，看了看日頭已至中午，很快酒菜就擺上了桌子。

蕭錚看看了菜式，想想這個時代辣椒還離大唐十萬八千里呢，川菜的影子都看不見。但桌上幾樣菜式雖不多，一看就極其精緻，想必也非凡品。

「在下知蕭公有易牙之技，今日菜式不多，但也是寒家費了點心思，以謝蕭錚救治家母之恩」巴中石很感激地說道。

「巴先生多慮了，如果沒有一些際遇，在下心中反到是更想做個雲遊四方的醫者，奈何造化弄人」蕭錚笑著說道。

低頭看了看杯中的酒是白酒，一入口發現口感還行。

「這酒也是出自江南，據傳也是根據你蕭公傳授之法所釀」巴氏笑著說道。

「然也，那老夫人善飲否？」蕭錚笑著說道。

「些等佳釀老身也是喜歡已久，但郎中不讓飲」巴氏果然是女中豪傑，說話毫不拖泥帶水。

「無妨！適量飲酒對您身體有好處，老夫人儘管放心」蕭錚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巴氏就端起酒杯敬了蕭錚一下說道：「那老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后拿起酒盅一飲而盡，看得蕭錚直叫好。

有了給巴氏治病這個環節，蕭錚和巴家的關係又拉進了一層。

巴氏三兄弟看到自家老娘難得如此開心，自然也是頻頻向蕭錚舉杯，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酒過三巡，巴氏笑著問道：「久聞蕭公勇氣過人又英雄蓋世，滅蝗救萬民於水火，這些事讓我等效為當世楷模」。

「老夫人過獎，在下也就是被事情逼到這個份上了，哪有什麼過人之處」。

「這遠的老身就不講了，我聽那不孝之子講過，蕭公前些時日在江南已發明出新製鹽之法以利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