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結盟（二）
果不其然肉戲來了！
聽到巴氏這樣一問蕭錚笑了。
把酒杯輕輕往桌上一放，拱了拱手說道：「實不相瞞，在下還有真新式製鹽之法」。
巴氏聽完后看了巴中石一眼，這傢伙立刻就站起來，端著滿酒的杯子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在杭州之時對大人多有不恭，請蕭公海涵。
還沒等蕭錚開口，巴老夫人卻先笑著說道：「你這孩子，若蕭公和你較真，以蕭公之身份何必來我家府上來給老身治病和赴宴」。
蕭錚和巴中石碰下杯對巴氏說道：「老夫人果然目光如炬，這製鹽之法雖是我所創。可巴先生卻忘了，鹽雖有，我去哪裡找那麼多人去售販？這鹽在杭州江南等地賣沒問題，到了蜀中或南詔就一點優勢沒有了。只不過我所制出來鹽價格這麼低把巴先生嚇到了，短時間想撼動巴家千年基業，難!」。
巴氏感慨地長嘆一聲對著三個兒子說道：「聽到了嗎？一個個自詡商場上難逢對手，當時蕭公在北地所作所為傳到老身耳中你們還不服想一爭高下。如今蕭公剛剛一出手，你們就個個如臨大敵，幸虧蕭公未拿你們當對手，不然，呵呵，老身看你們早就一敗塗地了」。
面對自家老娘的訓斥，三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低著頭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看著場面有些尷尬，蕭錚端起酒杯對巴氏說道：「老夫人暫時不要生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維護自家利益乃是商人之本份，何錯之有，老夫人可曾聽說過朝庭曾經頒的《專利法案》？」。
聽到蕭錚言商，巴氏笑著說道：「這等對商家如此重要的事情老身焉能不知，我也聽說這裡邊你蕭公是起了大作用了」。
「那是自然，因為在下和商人走得最近，一些御史言官也沒少彈劾在下，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在下就遠遁江南了」。
「蕭公連二十萬突厥人都不懼，會怕一些御史言官的彈劾，既為猛虎，何必理犬吠」。
聽到巴氏說出這一番話，蕭錚也是暗自佩服這老夫人，這等見識就是鬚眉男兒也不多，難怪能憑一女子之力執掌這巨富之家。
「既然老夫人提到了專利，在下也有個想法，就是想把這新式製鹽之法轉售巴家，不知老夫人可否感興趣？」。
聽到蕭錚這樣一說，巴氏三兄弟頓時心裡感到一陣狂喜，他們太清楚這鹽里的利潤，當時巴家接到巴中石從杭州的來信時報出蕭錚的鹽價時，現在巴氏幾個兄弟心裡還感到后怕。
這要不是礙於蕭錚地位顯赫，巴家至少有十幾種方法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今看到蕭錚主動提出來要合作，這如何不讓他巴家喜出望外。
巴氏不悅地看了三個兒子一眼，面上依舊帶著微笑說道：「不知蕭公如何想和老身合作，願聞其詳」。
「蕭某願將這製鹽之法毫無保留地交給巴家，但其中的利潤肯定比您從蜀中運至江南和中原的利潤高很多，多賺出的錢在下不要，老夫人和我大唐各佔一半，其中如何販賣全部由您巴家負責，在下決不干涉」。
巴氏沉吟一會兒說道：「按理說蕭公這條件不可不謂之優厚，恕老身直言，為何蕭公不給自己掙一分利？」
蕭錚笑著說道：「老夫人也是快人快語，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在下又非高潔不染之人，如何不知道這錢是好東西？只不過我大唐現在如乳虎出山，天下百姓異常困頓，光靠幾本聖賢之書如何吃飽飯？還不如讓百姓手中多些銅錢買點米糧更實在」。
聽蕭錚說完后，巴氏臉上也現出動容之色，說道：「至此老身才真正對你蕭公心服口服，您所作所為老身只是聽說，在江南的商會讓人眼前一亮，老身還是有些遲疑，但今日聽先生面對如此重利誘惑雖無黃鐘大呂之言，卻是心繫天下百姓，理應受老身一拜」。
只見她臉上也帶著激動的神色掙扎著想從椅子上起身，卻在幾個人的勸說下坐了回去，坐在椅子上巴氏很正式地對蕭錚行了個禮。
「不過老人家，我也有個條件」蕭錚笑著說道。
「蕭公請講」巴氏笑著說道。
「巴家的鹽是不是有商隊可以至南詔和吐番，請老夫人如實告知」。
巴氏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對蕭錚說道：「如果是別人問老身肯定會否認，你蕭公問老身也不隱瞞，我巴家確實在兩支商隊長年在吐番和南詔活動」。
「多謝老夫人，在下這一問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老夫人的商隊幫個忙，我要地圖」。
「地圖？」一句話問巴氏有些發懵。
「我需要老夫人的商隊的人留意南詔和吐番的每條路線，記住所經之地的風土人情，得到的信息越多越準確越好，這個不急，只要老夫人吩咐手下人盡量多留意就行」。
「這個條件不難，老身應了！」巴氏笑著說道。
「老身也有個想法，不知蕭公感不感興趣？」巴氏笑著說道。
「老夫人請講！」。
「蜀中之富庶蕭公已經看到，若以後蕭公在蜀中有什麼賺錢的法子可否先向老身告知一二，巴家沒別的本事，不過這經商還有有點底子的，如果蕭公願意，我巴家願意與蕭公結搭個夥計，就像你在杭州組的那個商會一樣。巴家，在蜀中商人里還是有些份量的，不知蕭公可願意」。
蕭錚聽完后大笑著說道：「在下此次前來也是有此意，老夫人幗國不讓鬚眉，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端起酒杯一碰后一飲而盡后相視大笑。
撤下殘席，蕭錚笑著對巴氏說道：「老夫人，這製鹽之法直接交給您這二兒子，不過咱在說個別的賺錢的法子」。
聽到蕭錚這樣一說，巴家三個兄弟頓時兩眼放光的看著蕭錚，這位大爺要說是賺錢的法子肯定賺得錢少不了。
「就是我們剛剛喝的酒，老夫人以為這酒怎麼樣？」。
「蕭公這酒乃陛下賜名，我家買的蕭公的酒也非凡品」巴中石回道。
「蜀中有幾個地方，所產稻米充足，且河水甘冽，若用我所創之制酒方法，所出美酒勝似現在酒之百倍，不知老夫人可否願意制酒」。
想著後世川中的幾大名酒，蕭錚的口水差點流出來，現在有這機會不利用才傻了呢。
「干！有你蕭公在前面，我巴家懼之有？只不過其中的利潤你蕭公一定要拿走一半，不然我巴家寢食難安，寧可不涉足這個行業」，巴氏很鄭重地說道。
「這個我答應！」蕭錚回道。
「五日後，我自當會給老夫人過府檢查，到時在下會把選好的地點和制酒之法一併告知」。
「蕭公，不如這樣，現在元日已近，到時我巴府也會請蜀中名士過府歡宴，如蕭公不嫌，可否在元日過府同蜀中諸公名士痛飲？」
「這個我應了！」。
「歡迎之至！」巴氏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