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屍鬼
李致他們並不知道還有一個穿越者沒有跟他們匯合,把一些可能導致猜疑的點兒交流解決完畢之後,QK掏出了他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上午九點二十二分,我覺得如果你們誰有工作的話可以去上班了……或許已經遲到了?」不無幽默地開了一個玩笑「我差點還以為自己活在現代,要是有個人能告訴我,我現在只不過是跟一堆無聊的小夥伴在玩野外求生該多好!」
「那麼就當做是野外求生吧。」李致記得九點二十二在這個世界不算早了,比如他,如果還要放羊的話,現在他可得去領上幾鞭子。
不過就目前看來,領主府的人沒時間找他的麻煩就是了,昨天看到領主府的一堆人都進了教堂……
話說回來,忽然發現自己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來著——
「普里特,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跟這個身體的父親一起去教堂?」普里特的這具身體是領主府的三少爺,當然,沒有多少人知道領主府還有一個三少爺,四少爺。
擺在明面上的只有兩位少爺。
【普里特-靈感:58/60】
聽到李致的提問以後,普里特不自覺地往這個問題上邊兒想,這也就牽扯到了他的身份背景。
彷彿一根針扎進了他的大腦,短暫也並非不能忍受的刺痛之後,一股記憶涌了出來。
那是這具身體以前的記憶,其中就包括了為什麼三四少爺沒有被帶進教堂的原因。
「似乎是因為……我跟四弟在很早以前就被送了出來。」普里特沒有發覺自己對四少爺的稱呼是四弟,可能是受到了記憶的影響「領主府裡面的大少和二少才能爭奪繼承權,我不記得原因是什麼了,不過根據原主的猜測,可能跟身體的生母有關。」
「我跟四弟,老四……四少爺,不對,不止是四少爺,我們的生母都不一樣,但大少和二少的生母都是城裡的本地人,來路清晰,我跟老四的生母來自外地……」
他像是在發獃「我和老四的母親在很小的時候,可能是在生完我們以後就走了,把我們養大的是府裡面的僕從,最早給我們餵奶的便對外宣稱她們就是我們的母親。」
「然後……」
李致注意到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澤。
「為什麼……」後邊的問題還沒出來,普里特打了一個激靈,眼神瞬間活了過來「抱歉,剛剛……我感覺自己換了個人。」
QK向他投來一個感同身受的目光。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多米諾已經爬到了階梯頂部,正準備開石板。
沒花多少力氣,石板挪開了一絲裂隙,他就側著脖子,從這一線裂隙往外看。
白天,光照還挺強的,通過這一線裂隙,能看到也就這麼多了。
他挪開了一大半石板,後邊略顯悠閑的幾人終於爬上了階梯,甚至還有說有笑的。
「……我是說真的,VR遊戲能夠做到這些,我在上古捲軸5裡面體驗過——我的意思是,就算是一個屍鬼跑到我面前,我也不會怕!」
「屍鬼是輻射裡面的。」
「啊?哦對!那我就是在當初玩輻射4的時候打過的!」
「騙你的!上古捲軸5也有屍鬼。」
「……但是輻射4裡面也有屍鬼!」
「醒醒,那是變種人。」
QK感覺自己被李致堵得沒話說了。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腦子裡面就輻射4的屍鬼與變種人是不是同一物種做著思想鬥爭。
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的普里特沉默著,佝僂著背,像是一幅沒精力的鹹魚模樣。
多米諾從石板下面走了出去。
等其他人都走上去的時候,發現他停在一灘血跡上面用樹枝撥弄著一灘血肉混合物。
普里特看到那一灘以後直接控制不住自己,跑了兩步撐著一棵樹直接吐了。
而在VR裡面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李致和QK顯然對此有了免疫,其中,李致甚至還不自知地脫口一句「腸子,設置疾病。」
「你也玩神界?」知道他在說什麼的QK驚異地看了一眼李致。
對方聳了聳肩,嘴角抽了一下「是,但我從來都不玩精靈。」
「我也不玩。」QK深表贊同。
多米諾皺著眉頭,將一堆明顯有著牙印的碎肉翻來覆去,再用樹枝挑動兩下斷成兩截的腸子——那裡面還流出了一些未完全處理的排泄物。
他閉目檢索有可能咬出這種牙印的生物,結合著昨晚的吼聲,龐大的記憶海裡面愣是找不出一個類似的。
血灘裡面有幾個凌亂的腳印。
這不可能是死者自己踩的,有可能在他們出來之前,就有人來過了,或者……就是那個殺死死者的生物。
這個腳印顯然是沒有穿鞋時的人類腳印,雖然有一些地方不盡相同——比如這個腳印還原出的腳後跟沒有人類肥碩,應該是癟平的模樣,腳趾部分應該是十分細長的,但腳趾甲卻很尖銳細長。
一個與人類相似的生物,多米諾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猴子,猿類之類的。
不過回想起昨晚的聲音,他覺得又有些不寒而慄。
昨天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聲音,那種近似野獸的吼叫,他可不覺得會是個人類。
但奇怪的是,這個屍體……
為什麼他昨晚沒有聽見求救聲?就算沒有求救聲,其他的聲音總會發出來一點吧?
可卻愣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無論是交戰也好,撕咬時應有的痛呼也沒有——除非那個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比如被麻醉了,或者……已經死了。
可問題是,這個位置,在他們下來的時候,分明是沒有死者的。
總不可能,死者是自己跑過來的吧?
偏偏,在這個時候,另外的幾個人,除了一個正在嘔吐的以外,另外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緊張感。
多米諾咬了咬自己左手大拇指指尖的皮肉,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就算是以前自己的同伴告誡過自己多次要改正了,但依然沒有成效。
他一緊張就會不自覺地咬上去。
意識到自己又做了習慣動作的時候,他旁若無人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一下。
將手收回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把大拇指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對比了一下碎肉的切口。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