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突然而至的死亡?
角斗場的位置不算偏僻,但已經不算是城鎮的範圍內了,一片不屬於城市景色的樹林將兩者分割開來,李致一行人走了不久便從林中穿過,走到了角斗場不遠處。
那是一座由黃土磚石壘砌成的地上建築,外表是一個圓形,在記憶中找參照物的話,這有點像古羅馬競技場,但也只是說外表。
它的佔地很廣,相對於無法從外表上觀察到大小的地下建築,這種暴露在陽光地下的高大建築在視覺上顯得尤其震撼。
黃土牆上有一些窗戶,李致在見到這棟建築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曾經出去旅遊時候看到的客家土堡。
面向李致他們的這一面沒有門,兩道在野草裡面顯得比較顯眼的土路用深深烙在上面的腳印環繞著土堡,延伸至它的另一個面向。
從樹林裡面出來以後,一些人聲物聲便多了起來,在土牆的旁邊,李致還能聽到裡面有著鐵器碰撞的聲響,聯想到這個土堡是個什麼地方,大概也能猜到裡邊正在幹什麼。
往正門的方向走去,遠遠地就能看到有一個婀娜的女性提著陶器往外面走去。
在其他人都未對此產生多餘的想法時,李致卻盯著那個往遠處走去的女性。
又走了幾步,他才因為腳踢到一塊石頭,把目光收了回來。
不巧的是,這塊石頭恰好在他的一腳之下碰到了多米諾的腳踝,他回頭一眼正好看到某人收回視線。
沒有過多交集,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正門的門口倒是有很多人在門口。
有些整裝待發,預備外出接班打獵的,有些提著獵物從外面回來的。
只是吸引李致一行人的,並不是這些日常瑣事。
有一伙人在角斗場的門口發生了一些爭執,其中有三人面色通紅,扯著脖子大聲吼叫。
具有本土化記憶的李致很輕易地就聽出那三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但那種說話的方式,讓他有些莫名地熟悉,就好像在之前不久,自己遇到過跟他們有同樣口音的人類。
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近乎失去理智的那三人語言中有太多的邏輯不清,於是就撿了像是官方人員回應的那人回應聽「都說了這幾天誰都不準進去!你弟弟就是死在那裡面你也不能進去!現在進去都是送死!」
「死的不是你家人!現在在這裡急的肯定不是你!」處於憤怒中的人絲毫不顧面前人的勸阻,反而是一怒之下拔出了掛在腰間的釘鎚。
那玩意少說也有十來斤重,除了佔比重最高的鎚頭以外,錘柄尾部還掛著一顆配重珠,防止掛在腰上的時候失衡。
鎚頭那部分還有不少紅斑,看起來像是一種液體幹了之後留下的殘餘,除了這些血跡以外,還有不少划痕。
死在這鎚頭之下的生物絕對不少。
鎚子的主人雖然將它拔了出來,但到底還是沒有大開殺戒——大概是圍在這裡的人太多了,多得讓李致覺得這有些不對勁。
據他所知,角斗場在平時是斷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的,而且就剛剛的交談來看,這裡似乎被封鎖了?
在打量門口聚伙的時候,有些人也打量著從城裡面走出來的人。
在他們打算靠近的時候,一夥裝備齊全的劍士拔出了武器接近他們「站在原地!不要靠近!」
在這貨劍士的後面,已經有幾個弓箭手拉起了弓箭。
多米諾像是條件反射地繃緊了身體。
「你們是不是從裡面出來的人!」最前頭有人先詢問了一句,但當他打量了幾人的面部以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傻話。
四個人裡面,雖然除了多米諾以外的其他三人把自己臉上的痕迹清洗
一聲令下,方才在劍士身後拉弓的弓箭手立馬上前一個跨步,半步跪地,對著李致一行人發起一輪齊射。
射擊:弓檢定【19、87、76/55】
閃避檢定:【多米諾:41/80,6/63,18/55】
【李致:「未知異常」】
這屆的弓箭手箭法不怎麼好,可能是剛訓練出來就拉過來用,除了第一輪射擊還有些準頭以外,其他的兩輪射擊要麼射偏了方向,要麼是弄錯了射擊順序,導致打了空響,箭卻落在了原地。
甚至還有一聲咯嘣的聲音從其中一人的弓上響起。
之前指揮射箭的指揮官在第一輪箭還沒射出的時候就捂住了自己的臉,用沒人能聽到的聲音嘟囔「我早就說過,別讓這幫新兵蛋子拿弓!」
對付這陣箭雨……除了多米諾在應付流矢的時候多花了一些功夫以外——其實也就是反射式地側了下身,其他的兩人甚至還有時間打量著拋射到不知何方的箭雨,他們連動都不用動。
李致這邊情況比較特殊——他的確是看到了一支箭朝自己射過來的,這大概會是最具有準頭的一支箭。
遺憾的是,在弓箭手搭弓的時候,李致就早有準備,在對方射擊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然而,面對那支寒光,他無緣由地從箭尖的白光中見到了另一個奇妙世界的一角。
這愣神發生在一瞬間,短暫地他尚有時間躲避這支離弦之箭。
側翼了半個身子,他瞧見這一支箭從他的胸前劃過,一線緊隨其後的傷痛從它飛行路徑中偶然蹭到的皮肉下擴散開來。
不過好歹還是躲開了這一支箭。
在他后怕喘氣的時候,卻發現QK發出了驚聲尖叫。
「李致!!」
以為其他人中箭了的李致感覺回頭,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受傷。
只是他們都或是驚悚,或是恐懼地看著自己。
「還看什麼!跑啊!!」
不懂這些人為什麼突然停下,李致大喊了一聲,立馬轉身往後跑。
他還不忘回頭看一下朋友們有沒有跟他一起往回跑。
這時候,他才發現,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很慢。
彷彿所有東西都被凝固了一般。
唯獨自己可以自由行動。
而剛剛自己所在的那一個位置,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同的人站在那裡。
一支箭穿過了他的胸口,箭尖還懸挂著一些血肉。
這是怎麼……?!
他還未弄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在接受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出玄幻以後,眼前一陣白光晃過。
*你從一場噩夢中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