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夢境順利
?正直新春佳節,白世棋的身體有也出了醫院,他這幾天雖說不知道沈燁靈出了什麼大事,但或多或少都和白世軒有關,更重要的還是都是白世軒害的。
一回家連平時和氣的笑臉也不擺,對著白世軒大喝道:「跪下」,他身體發虛時常要拄著拐杖,他底氣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拐杖同時也擲地有聲的敲了一下。
白世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實道:「沒錯,給妙春看病的大夫是我請的,也是我通風報信讓老爺子知道的」。
原本想問沈燁靈的事的白世棋知曉了這件時候,更是雷霆大怒,拿著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打了白世軒一悶棍:「混賬東西,讓你去學生意,你怎麼學了這些伎倆,說你還把沈老闆一家了」。
白世棋一口氣說完,又是一陣咳嗽咳得面紅耳赤,旁邊的白世軒愣是沒開口,他不喜歡打人更不喜歡動手打,知道自己的弟弟之前受了太多的欺辱,也覺著可憐捨不得打。
只不過他教弟無方,更是被他逼得狠狠地打了他一悶棍。
這一棍打在白世軒的後背聲音沉悶,身後的阿福見狀只怕自家二少爺被打死,忙上前張開雙臂護著他。
白世棋抖擻著聲音怒道:「讓開」。
怎麼讓,讓開就被打死了,白世棋叫了兩聲,阿福就是不聽勸,之後也只是無奈,拄著拐杖說道:「你來說,這小子到底對沈老闆一家做了什麼」。
白世棋相信經管白世棋做了什麼,他的身子還經得起,大不了再去一次醫院,就當做給這小子贖罪了。
可是阿福不但不聽話還直接變成了『啞巴』,對於白世棋的問題,他閉口不言。
「你就說」,白世軒也是覺得累了,白世棋在這麼苦苦糾纏,折磨的只是他們自己。
阿福屈從於白世軒的命令,膽怯的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白世棋,后又將這幾天的大事都說盡。
白世棋聽完后更是直接一腳朝著白世軒踢了過來,連同自己也跟著重心不穩倒地,阿福趕忙墊在白世軒下面給他做了墊背。
全廳的人,看著兩位少爺倒地,心裡十分有數的紛紛圍著眾心捧月的大少爺,將他扶起,其實白世軒也想伸手去扶,但是看著一群人都關心白世棋的架勢,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縮了縮手,跟著阿福站在旁邊,等一群人將少爺眾心捧月的扶上樓之後,他知道了,別人的關心已經讓他大哥沒空再管他了。
他去了自己的房間開始著手給趙震耀再打了一通電話,問他在天津幫忙察探的事情怎麼樣了。
「二爺,不是我為難你,過兩年主席選舉,你這一還沒打通關係,二還沒繼承家業要想獲選還真的難,我幫你探了一下,他們自有要投的主,想讓他們衷心投給您還要使用點手段。二爺這麼著吧,您這家產什麼時候能拿到呀」。
現在白世棋回來了,他要是真在那名神醫的治療下康復了,那他要得到他們的家產不久難了嗎,白世軒將這裡的情況原原本本和趙震耀說了一通。
趙震耀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二爺,都這個時候了,您要是對你大哥心軟,可就不好辦了。成大事者心腸就要硬要狠」。
接著趙震耀主動掛斷了電話,留給白世軒自己慢慢思考的時間。
果然趙震耀的這番話一直在白世軒耳畔縈繞,什麼他做了那麼多害人的事,難道他這顆心還不夠狠嗎?
他漫不經心都讓想出趟門走走,便讓阿福別跟過來,正是個月朗氣清的夜晚,碧空中偶爾還點綴著幾顆疏星,不知從何時開始白世軒已經開始喜歡抽煙。
寂靜的空無一人時,他划起一根火柴,正要給自己點上,但是不知不覺,自己走圍也不知何時圍滿了人,他們蒙著面,有的緊握拳頭,有的拿起手臂還粗的棍棒,對著他來勢洶洶。
白世軒被天南地北的圍滿,實在是去無可去,他太累了,疲憊得向前一傾忍著剛才被大哥打的疼痛,抬手解下了袖扣,他承認,他連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活生生就是被欺負,挨打的命。但是斗一斗也比硬抗強。
「來啊」他大叫了一身,即刻一棍棒朝他正上空襲來,白世軒下意識的拿著手肘牢牢的將他擋住,可是光擋這一處不行,下一秒又一棍棒襲中他的腿,他被迫將腿彎曲半跪下來。
接著拳腳相加棍棒猶如雨點狠命的向他砸來,他捂住頭,他的肚子就被人踹了一腳,捂住肚子他的頭就遭殃。
「留他半條命,別真打死」,領頭的開始說話,眾人下手也有了輕重,只不過該疼的還是疼,就連襲擊他的人中,身材最嬌弱的也抬起拳頭狠命的向他垂來。白世軒疼暈前將他們在看了一遍,月黑風高他幾乎看不清他們的人臉,但唯獨記得,他們當中有個身材纖弱的嬌滴滴的男人。
而且他十分確幸那男人是戲園裡面的人,現在他所得罪的無非是沈燁靈,想報仇的無疑是他的師兄張長信,現在想想很清楚,襲擊他們的人是誰。
也就在第二天天一亮,收拾垃圾的阿婆第一個上街,看到了滿身都是血的白世軒躺在馬路上,即刻嚷著眾人叫來了警察,不過還好還有氣,警察趕到聯繫了家屬,即刻就將他送去了醫院。
沈燁靈對心中成為男人的幻想從沒有滅過,如今的他迷上了打針,吃藥通過外來的索取維持體內的激素,這樣想想加上許曼的醫藥費倆夫妻將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如今他師兄也搬走了,更是不能叨擾著讓他接濟自己些什麼,只能是用功在了唱戲上了,戲班裡凡有唱堂會的,他是每次都是自告奮勇的去,回來在戲台上更是兢兢業業份唱,他知道自己還沒紅到能有富商為自己揮金如土的地步。
所以他只能是唱,戲罷曲畢,他合上疲憊的雙眼正打算休息,戲園經理本想不打擾他,但奈何要找他的人是個大人物,沈燁靈不得不去,於是便將沈燁靈叫醒:「沈老闆,白家大少爺來了」。
沈燁靈眼一睜,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就不再去醫院看望過白世棋,如今他好了轉瞬來看他了,頃刻之間沈燁靈連忙站了起來,興奮道:「真的」?
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即刻就來到白世棋面前,他高興但是對方確實一臉的沮喪和愧疚。
白世棋將頭低了一低:「燁靈,真是對不起,是我管教無訪,才讓世軒對你做出這樣的事來」。
白世棋將眾人遣散,讓沈燁靈坐下和自己說話,一面又為白世軒求饒道:「你也是知道世軒的處境,要說他還小也已經是成年了,但是他之前怎麼過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是不慣著他,該打的打,該罵的罵,你要是還不滿意我讓他給你跪下」。
白世棋說著說著,雙腿彎曲,居然自己跪了下來,沈燁靈忙使不得的將白世棋止住,他真的是忍不了大少爺這樣懇求自己,無奈的心一軟:「我現在過的也和之前一樣,都挺好的,將就一下這輩子就過去了,只是可憐了我妻子許曼」。
白世棋掏出手帕,給自己擦了擦,順帶的咳了幾聲:「唉!也是都怪這小子,我回去以後非再教訓他不可,許曼是個可憐的女人,淮安,要是換了我早就放手讓她找一個好人家去了,只不過我聽說她好像得了不治之症,我想留在你這你來照顧她無疑是對他最好的選擇吧」。
沈燁靈將兩張票掏出和他解釋道:「過兩天,我們常青班要來開張了,就在這個戲園子里,到時候還望白老闆賞光」。
沈燁靈故意講話說得輕鬆了些,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諷刺的是這笑臉和白世棋平時的很像。
人總是能不斷地成長,再見到沈燁靈時他原先僅剩的稚嫩少年氣息已經消散,多了一些成熟穩重,以及學會了怎麼去漠視這個涼薄的世界。
白世棋用手帕捂著嘴,咳了幾聲而後問道:「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沈燁靈走出門口,迎著外面和煦的陽光,新年到了北平又是要回春了呢,他回身轉頭,並將頭一歪:「還能怎麼過,就這樣過下去」。
靠著外來的供給活下去,他是個男人,這個理念已經深深貫徹到了沈燁靈的心裡,即便到了戲本上,入戲前一分鐘當自己是個男人,入戲之後魂魄就歸屬與戲本上的人,也就在那一刻沈燁靈感覺整個人都是自己的。
等再講戲演完,魂魄又遊離回自己體內,做回他的男人。
這一點張長信能體悟得出來,他們開張在即,張長信的這顆心也日漸緊張了起來,他睡得晚起得早,生生緊張得能惹周琳憋出病。
周琳實在嫌煩,受不了了,他又會去沈燁靈那一處轉轉。
「師弟,我又夢見咱們戲班剛開張,就贏得滿堂喝彩」。
這個時候沈燁靈便會配合的回答一句:「哦」?
接著張長信便會對他的夢境,進行一次夸夸其談,沈燁靈也會認真的聽下去,張長信情到深處就會誇誇而談起他們戲班裡誰好誰壞。
「哎喲,雖說咱們戲班好壞不一,但是兄弟幾個卻是齊心,上次我沒好意思跟你說,我為了你的事連同大伙兒在深夜裡堵截白世軒把他給揍了一頓」。
原本張長信以為沈燁靈聽到后心裡會舒坦一些,哪知沈燁靈卻是更加的不安,將桌子一拍:「你們怎麼沒讓我知道就去找他」。
這下完了,沈燁靈轉身,不安的走出門外跺步,他可以想象得出白世軒急切想要報仇的場景,他向來有仇必報,殺了欺負他的家僕就是最好的證明。
怕是他們開張那天沒有張長信夢裡描述得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