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天上的鑰匙(下)
?這特么樹靈沒有樹根?
我就像是聽神話一樣在腦子裡瞎捉摸著。
儘管這樹靈的存在對我來說本就是個神話!
可這樹靈沒有樹根,那些盤在地面上的是什麼?難道那麼粗的莖脈,也只是它們的藤?
這些高聳幾十米的大傢伙居然沒根?那它們是怎麼立著不倒的?
我抱著「一切偽常識都是窗戶紙」的思想就要往溝里邁,卻又被岐女生生攔了回來,說道:
「要進去,你也應該帶上禿子一起去,畢竟他開的路,他熟」。
我幾乎是像拔河一樣,將欲仙欲死的禿子由那堆被他倆干塌的亂草棚子下拖了出來,臨出來之際,卻仍有一隻白嫩的小手死死的抓著禿子胳膊不放,彷彿指甲都已經摳進了他的肉里,直至我對亂草下的二丫喊了一句:老子就問幾句話,一會兒就還你,乾渴如斯的對方才算鬆了手。
示意著岐女去給二丫倒點水補給補給,別回頭因為發力過猛、口乾舌燥的再休克過去,隨即又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眼下雙眼已獃滯的禿子腰上。
他的眼神,瞬間令我想起了小島動作片中,那些被欺凌過後的姑娘們。
「你緩緩,一會帶我走一趟溝」,我接過岐女的水,遞給禿子道;
他的目光仍然無神的看著草地,腦袋歪向了一側;
「喂,不至於吧,咱佔了便宜,怎麼看著像是吃了虧似的?」,我忍著笑說道;
禿子仍然目光獃滯,目光還定在那,絲毫未動過。
「你要不先跟我說說,那溝里的翻漿是怎麼回事,那真的沒樹根?」
他神色依舊,只是有些淡白的嘴唇輕輕顫了顫,用幾乎不能聞的聲音念叨了一句:「你不是人」;
嘿,丫佔了便宜,反跑我這兒來罵街!
習慣性的用腳蹬了他一下道:「話說明白,媳婦是你認的,便宜是你占的,草棚子也是你倆干塌的,這可不關老子事啊!」
「你不是人」,他邊說著,居然咧了咧嘴!
我靠,不是吧,看這架勢明顯是吃了虧了啊!
「剛才她霍禍了你多少次?」,我忍著笑,就像平時他嘲諷我時的模樣,伸著脖子湊他眼巴前兒問道。
誰知就這麼一句話,禿子那對耗子眼睛竟然噼里啪啦的掉出一連串兒的水豆子,禿腦袋埋在兩腿之間嗚嗚著只說了四個字:
「我沒記住」;
一股子笑意順著腹腔就躥上了喉嚨,我捂著嘴不敢笑出聲,但這片刻的喜感卻令我短暫的忘卻了身背後的樹靈群。
「你特么不是人」,禿子一臉模糊的看著已笑瘋癲的我,隨手便是一把草土向我拋來,那力道不大,只是意思了一下而已,閃閃身便已躲開,也正是這一剎那光影交替,我驚異的發現這孫子腿上竟一片片的沾染著血跡。
「喲,你今天這是中頭彩了?二丫還是第一次?」,我對禿子呵呵著;
「那不全是她的血」;
我聞言一怔,心想著這閨女難不成是用一次就解一輩子的渴?還是這兩個貨玩了什麼花活,結果牙齒傷了「命脈」?
可這事兒我又不能點破,只有一搭無一搭的問了句:「你們用的太猛了,口子大嗎?用不用我讓人給你準備些止血草?」
他抬頭看了看我的目光,垂頭喪氣的說道:「沒特么傷著那兒,那地方只是被她用腫了而已」
禿子頓了頓,再次把腦袋埋進了兩腿間:「她說按著獵族的規矩,要給我身上留下點記號,證明這是獵族用過的男人...我以後可怎麼再見虎丫啊」
邊說著,竟然再次哽咽了起來。
我一聽,忍俊不禁的心道,原來癥結在特么這兒!旋即打量著他的皮肉,發現證明卻是沒有什麼所謂的「記號」;
可當我趴著湊到他身後的時候卻發現,兩坨滾圓的牙印兒深深印在了禿子的屁股上,那壓印很深,皮肉都已陷了進去;
這還不止,除了屁股之外,還有一處鮮明的咬痕,正妥妥的鑲在了禿子的背上,位置恰好是他後背「刺身」的正中央、此前我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圖案的地方。
一絲殘血順著後背渾圓的齒痕流淌而下,筆直的垂入圓形圖案正下方、兩翼展開般林立的樹靈群,直流入底。
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空中被樹靈群遮掩的月亮,一個猛子站了起來道:「禿子,你們兩口子真特么是天才!」
他迷茫的看著我,臉上仍有污泥。
「你後背的圖案不是什麼地下通道入口,而是虎丫和咱們約定的會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