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線索
「我的幾個同學,被你們晏家叫向仲的弟子打了,連挑我幾個窩點哦,厲害啊,想不到被人稱之為義薄雲天的晏家也接臟活嗎?」
對於晏家一般的子弟,憑鄒二娃目前的態勢對付綽綽有餘,根本就不怕被威脅,不耐煩的說,「你們晏家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我知道了。」
晏碧瑛倒也乾脆利落,從院子里的瓜藤下推出一輛紅色的嘉陵摩托。
「跟我來吧!」手一揮,招呼鄒二娃坐在後座,一路上陰沉著臉,鄒二娃幾次想找話題打破尷尬的場面,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
心頭不舒服歸不舒服,別護短。
初冬的早上一絲絲的薄霧還在渲染著人間,晨曦穿過樹葉的縫隙灑了下來,給迷人的小城增添了夢幻般的光環。
河邊麻將館,老闆姓肖,一個邋遢的光棍漢,年輕的時候參加過『反到底』紅衛兵組織,據說殺過人。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門面,店裡只能容下四五張麻將桌,雖然小,卻是當年北碚地下社會的交通站。
誰有臟貨,白貨要出手的,有跑關係的,在這裡打一圈麻將下來,就能悄悄的交易。
最近生意比較好,麻將館中午就開始爆棚,通宵客更多,老闆只好趁早上的空擋清理著茶具。
剛剛送走勾肩搭背的兩兄弟,是這裡常客,都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也是昨晚最後一批通宵客。
「兄弟,昨天晚上打麻將的本錢,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高個子依舊不死心的盤問自己的兄弟,最近兩兄弟都沒有找到活計,一直在鬧飢荒。自家兄弟哪裡來的錢供消費,昨晚又是鴛鴦浴,又玩了一個通宵麻將。
「你有完沒完?還能哪來的?難不成搶劫了啊?」矮個子沒好聲的回答,有錢給你花已經很不錯了,還刨根問底,咱兄弟的錢有幾張是乾淨的,明知故問嘛。
這人有毛病是不是啊?誰沒見過錢是怎麼的。顯擺起來沒完了還!高個子十分的不滿自己的兄弟,雖然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有些錢該拿,有些不該拿,得分清,不然命沒了,錢也沒了。
「告訴你也無妨,最近醫學院有家商鋪老闆請我們幹了一趟美差,不過心裡怎感覺提心弔膽啊,有些奇怪。」
高個子根本就不相信,醫學院都有保安,有校警,不是一般的混混都可以進去胡天胡地的一陣亂來,隨口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嗯,你真厲害,恭喜你行不!居然到醫學院去犯事了,這麼好的事怎麼不叫上我呢,讓哥也找點錢花唄。」
矮個子一臉掃興的表情:「厲害啥啊,這次有可能踢到鐵板了,還好你沒有去;被我們乾的對方說是晏家的朋友,我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都是幾個外地的窮學生怎麼會認識晏家的人呢?」
高個子一聽說晏家牽涉其中,挺起的胸膛一下子彎了下去,臉上堆滿的傲氣立即換成了焦愁,不管是不是吹牛皮的,都得提防啊,如果是真的,按晏家那嫉惡如仇的家風,搞不好只有跑路。
「兄弟,要不要你最近到外面去避一避?不管是不是真的,咱們還是以走為上策,躲他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高個子好意的提醒自己兄弟,先躲一段時間,再說給對方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事後等火氣消得差不多,再登門道歉,看在都是一條街上的人,估計晏家也不會太難為自己兄弟,畢竟晏家的招牌在哪裡?。
兩兄弟說干就干,爬上開往菜園壩的公交車,準備到竹木市場暫住一段時間,哪裡屬於魚目混珠的地方,方便躲藏,也方便賺錢。高個子一路埋怨自己的兄弟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大家好早點跑路啊。
「啪,啪,啪,」一滴滴露珠順著樹葉的脈紋滾動下來,敲打在教室的玻璃窗上,透明的玻璃留下一縷縷水痕。
看著露珠在玻璃窗上滑溜的楊大爺無不擔憂這件事情的發展,詢問旁邊的李廣,「你說鄒二娃過去能查清楚事情嗎?」
「能不能不是很重要,現在不是擔心那個叫向仲再次來挑釁,有鄒二娃在,下次再出現就是他的末日。更多的是擔心學校對我們在校園裡賣貨的做法非常不滿。」李廣的臉色也還不到哪裡去,心中怒火中燒。
今天上午大家在學校販賣筆記本、鋼筆的時候被學校保衛科抓了幾個進去,說是搗亂學校紀律。
是,到其他班級去推銷自己的產品會給同學們帶去不便?,但是也不會上升到搗亂校紀的地步,純粹就是莫須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等,等,只有等,等主心骨鄒二娃那邊的回應,再回來綜合一下事態的具體情況,針對性的做出決策。你說這樣對不?」李廣轉過頭,取下自己的眼鏡,擦掉眼鏡上的霧氣繼續跟楊大爺商議:「要不我們想想辦法,打探一下抓緊去的同學現在怎麼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