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有什麼是生來就有罪的

很快，道士們已盡數躺在了地上，除了那個領頭人，，狐白看著眼前這個雖然已經重傷但依舊站著的領頭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果然是個頗有實力的人啊。

領頭人看了看已經全部倒在地上的自己帶來的手下，在看看毫髮無傷的狐白，臉上滿是頹然，，「想不到我裂破斬妖一生最後會栽在你這個半妖的手裡。。」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刀，東裂破看著狐白眼中浮現一抹堅定，也許戰死是我裂破最好的死亡方式了吧，。。。用力一踏地面，裂破猛地沖向狐白，手中的刀向著狐白當頭劈下，狐白見此一個側身躲過，右手握拳，一拳轟在了裂破的腹部，「凝血成冰！」

「噗！」

一束鮮紅的冰刺從裂破的背部噴出。。那是用裂破的血凝成的冰！！

「呵呵，厲害！不過，，你，，終將會死，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惡，，你，，，，活不了多長時間，我會，，，在下面，，等你。。。」裂破睜著雙眼緩緩的說著，他的雙眼看著狐白的方向，，而素雪此時正站在狐白的身後，不知道東方信看的是狐白還是，，素雪。。

裂破死了，狐白看著東方信緩緩的走到他的身前，將他的雙眼合上，，，沉默了片刻后扭頭看向了素雪。。

而素雪也正一臉複雜的看著狐白，她雖然猜測過狐白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追殺，但沒想到他會是半妖，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白的人影，素雪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了解他了。。難怪他總是一臉淡漠的樣子，，難怪他有時候會有點小孩子脾氣，難怪他會露出昨晚那種笑容，，難怪他，，當初會讓自己跟著他，，，，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狐白那平靜的聲音響起。。素雪回過了神。。有些疑惑的看著狐白，，有什麼想說的？

「你知道了吧，，」狐白一臉平靜，「我是半妖，是妖和人類的孩子，，是整個人類所厭惡的存在，，雖然我並沒有要騙你的意思，但畢竟一直沒有和你說，對不起，，這塊玉佩還給你，，離開我之後，好好把它藏好，雖然北山不是一氣道盟的地盤也許會比較亂，但人類在這裡還是蠻強的你找個人類的國家待在裡面的話應該沒什麼危險，，，，，」

「你要趕我走？」素雪打斷了狐白的話，聲音有些低沉。。

狐白微微一愣，看著低著頭看不到表情的素雪，，突然感覺有些難受，，

「半妖，，半妖，，半妖，，半妖，，，半妖怎麼了！！！」素雪突然抬起頭一聲大喝，臉上掛著兩道淚水，，，「半妖就讓你這麼自卑嗎！！半妖就讓你不敢接受任何人嗎！！！」

狐白滿臉震驚的看著素雪，張了張嘴，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素雪走到了狐白的身前，滿是淚水的雙眼緊緊盯著狐白，「沒有什麼是生來就有罪的，，所謂的罪不過是人們對這種存在的恐懼或是厭惡而強加上的罷了，不要因為別人怎麼看你你就怎麼看你自己，，你是半妖，是堂堂真真的半妖，是名叫狐白的半妖！！」

「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半妖這個身份到底帶給了你怎樣的痛苦，但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起半妖的，不是所有人都厭惡半妖的，不要因為自己是半妖就看不起自己，在我眼裡你首先是狐白其次才是半妖！！」

素雪一聲聲堅定而又低沉的聲音敲擊著狐白的心臟，，讓他那緊閉的內心裂開了一道道縫隙。。。

天上下起了雨，，雨很大，，嘩啦啦的，，地上的血和雨水混在了一起，，散發出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兩人都沒有在意，，狐白看著面前的素雪，雙眼早已模糊，臉上流著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一把將面前的人抱在懷裡，，他感覺自己的體內好像有什麼破碎了。。。。

「嘩啦啦，，」

雨下的更大了，地面上的血已經被沖乾淨，，在這雨幕之中兩個小孩相擁著，，周圍是一具具的屍體，，雨水，屍體，刀劍，相擁的兩個人兒，，這些東西組成了一副詭異但又溫情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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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山洞裡，狐白坐在一個火堆前，挑動著火堆使其更旺，，而那紅紅的臉不知是火烤的還是什麼原因，，，

在火堆的不遠處，素雪靜靜的坐著，看著火堆那一跳一跳的火苗，臉色也有些發紅。。

外面陰沉沉的，天上還下著暴雨，，這雨已經下了許久，，此時已是下午，在這之前兩人一直就這麼坐著，，狐白一邊跳動著火堆，一邊靜靜的聽著外面的雨，，回想著之前的事。。

突然，狐白看向了素雪，而素雪也感應到了狐白的目光看了過去。。

「謝謝，」狐白輕聲道，嘴角還掛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素雪看著這個樣子的狐白臉色一紅，，急忙擺手，，「沒什麼，，」

狐白嘴角的弧度更深，繼續道，「之前的我我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我一直那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不過肯定不會太好，，所幸有你，，讓我可以直視自己的內心，之前答應了你真是太好了。。」

素雪看著狐白，嘴角也掛起了微笑，笨蛋，我能認識你才真是太好了。。

很快，夜晚降臨了。。

外邊的雨已經停了，月亮也露了出來，，

洞府里一片安靜，火堆也已經燃盡，，狐白躺在地上已經睡著，，在他的旁邊素雪卻還醒著，，月光照進來，灑在了狐白的身上，狐白原本的白髮在月光下泛著一抹抹銀色。。

素雪看著狐白臉上那抹乾凈的淺淺的笑容，想起了之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狐白那一臉淡漠的表情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真是個笨蛋，明明已經傷痕纍纍，卻非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