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士境中期(中)

第二十四章 士境中期(中)

惡狼山中,日頭高照,不斷驅散妖氣,顯露出山的輪廓。

未名聽到這,不禁疑問:「魔到哪去了?」

「小鬼,這個事你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魔與妖,本就是一類生物。不過你最好別去招惹魔。」蛤蟆王卻避開這問題,選擇不答。

未名看譚蛤蟆的樣子知他不想說,也就不敢多問。

蛤蟆王隨即又繼續干起挖尋自己寶物的活計。

「不知道是什麼珍寶,既然被盜,又為何藏在這種地方,無人看管。」未名心裡疑惑,卻也不想去打擾那隻蛤蟆。

無所事事的少年又開始艱難的修鍊。盤膝打坐就是半天,不知不覺間,譚蛤蟆都將那地面挖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長洞。等未名再睜開眼時,蛤蟆王早就不見蹤影,鑽到了那深邃的洞里去了。

未名感到又恢復了元氣,補充了水分,體力完全,便再度出發,向山上爬去。

在武世界里,氣便是一切的根本,生與死,光與暗,強與弱……都是由氣決定的。正因如此,未名才可以吸收寰宇之氣為食,為飲,而不需要食物和水。

現在未名感覺到自己的氣海真氣充盈,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但令他失落的是,自己仍然處於士境三級,要知道包括三級以內都算初期,四到六級才是中期。每一個階段都是難以逾越,但正常人在時間充足的情況下都應該能修行到士境中期。而未名卻停留在這一階段達到了三年之久。

未名心裡突然生出焦急之感。之前他還不會為時間不夠擔憂,只怕自己進步緩慢,而現在自己的龜速修鍊已經可以說是徒勞無功了。他也不得不開始擔心時間不夠,怕狂雷搶先一步恢復,再度奪舍。

未名向山上小心翼翼地走著,想找些小妖對付,但卻仍一無所獲。

正當他準備放棄不再行進之時,幾個人的對話聲卻傳入他耳中。

未名悄然尋著聲音方向走去,屏氣凝神,仔細傾聽起一片密林后的那幾人的談話聲。

「大哥,你說我們該不該繼續跟大王干啊?我看大王遲早會把我們吃了。」一匹藍色壯狼嗚嗚叫道。幸好未名能聽懂獸語,因此明白他的意思。另一匹灰色比較年邁的狼卻發出不舍的嗚咽聲:「大王如今已經被弄得瘋了,我們再棄他而去,也太不厚道了。」那灰色老狼不贊同。

第三隻綠色母狼卻對那匹藍色壯狼很是支持,似乎也十分不滿他們大王。

「三個士境初期,藍狼兩級,綠狼兩級,灰狼三級。」未名運用氣功感應察覺,判斷出了三隻狼的大概實力,除去那灰狼與自己差不多外,另外兩隻應該可以斬殺。

未名心裡動了殺機,這不是他殘忍,而是本能的求生欲在作怪,他要活下去就得變強,而變強的唯一辦法就只能殺戮戰鬥,磨練自己,升華自己。

毫不猶豫,就是抽出凝氣杖。一個《七步猿飛》疾步式的第二變化配合著猿飛氣更是所向披靡,動若脫兔。一陣猩風刮過,那三隻狼中的藍狼便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什麼人?」老灰狼發出獸語,想吸引同伴,但還未來得及發出信號,便被看不清的一道影子給重重一腳踢飛,撞到一顆粗壯樹榦上。再爬起時,地上已經又多了具屍體,正是那隻綠色母狼。

「藍弟!綠妹!」老灰狼用獸語發出悲鳴,十分痛苦,竟流出淚水。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未名,在他的認知里,妖獸不過是更為兇殘強悍的野獸罷了,怎麼會有人的七情六慾?

未名一個愣神,那老灰狼就發出狼的呼號,立馬周圍一陣躁動,一股兇猛殺氣,慎人妖氣便席捲而來。

未名自知不敵,急忙一個疾步式就閃身離開。躲到極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才停下。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也會痛苦流淚嗎?可我卻殺了他們。難道我才是惡人?那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我又算是什麼人?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未名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大堆問題,這些都是自己未曾學過的,誕生空間里並沒有說過他自身的善惡。

待在空地上的未名開始回想起剛才那老狼落淚的一幕。那景象彷彿一個夢魘般不斷糾纏著未名,在他眼前不停地閃現,總算未名受不了了,一下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等他恍恍惚惚地睜開迷濛的眼睛時,已經被人用藤條五花大綁了。

「是誰?」未名努力掙扎,想睜斷藤條,卻發現越是掙扎用力,那藤條就捆縛得越緊。於是急忙停止用力,思索對策。

「沙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未名耳中。未名剛在地上抬起臉來,就看見一雙秀氣嬌小的穿綠色繡鞋的腳進入眼裡。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我!」未名聲音里滿含怒氣,自己與眼前的這個女的素不相識,她把暈倒的自己抓了起來,捆住,這把未名惹怒了。

那個女的俯下身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互相對望。

「好漂亮的女的!」未名不由在心裡發出驚嘆。眼前這個少女面容姣好,肌膚勝雪,一頭碧綠色長發垂及腰間,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喂,小子,你看什麼看!活膩味了吧!」那個長相清純的少女說話卻十分粗魯,並沒有任何女子該有的儀錶。

「我看錯了,還以為你是一個女的,現在看來是個男的!」未名極盡挖苦諷刺之能。其實這個女孩應該算是他出世至今,遇到的第一個異性,不過他卻並不覺得新奇。在那片誕生空間里,他早已對世界上的常識都知道清楚。自然明白男女兩性的差異,因此不怎麼感到新奇。

「你小子嘴巴放乾淨點,老實交代自己是什麼人,來這是不是也是為了寶物。我也許還可以放過你。」那個碧發少女頤指氣使,十分倨傲。

「你無緣無故把我綁起來,卻連句道歉都不說,還要人回答你的問題,未免也太過自以為是了吧!」未名針鋒相對,發出譏諷。

那碧發少女被他這麼一罵,頓時就火冒三丈,就要提掌打來。

未名動彈不得,只能挨著。秀氣白嫩的手掌卻泛出白光,帶著強橫的內力,十分霸道。

「士境初期三級。」未名大概感受出她的境界,雖然那掌法強悍,但打到未名身上卻只是生疼,並無內傷。相同境界的兩人之間差距不大,未名並不怕她。

「好小子!真是頑固,那就讓你試試這藤蘿索的厲害吧!」那名少女見未名一臉不屑,很是惱怒,竟操縱起綁在未名身上地藤蔓。

那藤蔓在碧發少女灌注了一股真氣進入后,立馬就像得水之魚,活了過來,煥發生機,開始新長出枝條,並長出倒刺,把未名又捆了個結實。

每根藤條上都生出了數以萬計的銳利倒刺,那些倒刺隨著藤蔓的用力綁緊,一根根扎進未名的皮肉里,宛如萬蟻同啃,千蛇並咬。真心把未名給弄疼了。

「真是奇怪,你居然一點血都沒留?」那碧發少女也不是粗枝大葉馬虎之人,細心一看,便發現了未名的身體異狀。

未名當然知道自己不會流血,在三年前他還身處本來世界被金色狂雷鎮壓的時候,他就從未流血。那時他便感到奇怪,在自己的認知里,人受重創,必是血流不止,但他身上只有傷痕,感到痛苦,卻不流血。

在三年的修行過程中,他曾用力打拳,擊撞岩石,試試自己的氣力。而那塊半人大小的岩石被打得粉碎,自己的手也蹭破了幾層皮,可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的傷口處並無血跡。

從那之後,他便知道自己是不會流血的,也不存在什麼血脈,血氣,血液什麼的,但血統這種意志卻存在於他的內心世界,靈魂深處。

他也可以叫做無血少年。不過,他不願人知道這些,未名讀過很多古籍典故,那一年不眠不休地苦學讓他懂得鋒芒畢露,出風頭的往往會遭萬人攻擊。所以他想隱藏鋒芒,收斂自身。默默提升境界,增強實力,達到了足以自保,能消滅體內狂雷隱患的程度那時,才是出人頭地,大展拳腳之時。

「這個只是你看錯了,我其實流血了,皮都破了。」未名暗中摧動體內的真氣,將其弄成紅色,凝氣聚液,造出血漿的模樣,然後從體內經脈里流出,看上去就和血的模樣差不多。這是浮屠祖師的獨門心法《凝氣功》,未名從凝氣杖里感應參悟到了一些門道,能簡單地模仿出血液。

未名可不是那種涉世未深的小鬼,他雖然丟失了無與倫比的先天力量,但聰慧靈智卻依舊在血統里傳承。他甚至能感應到自己的父母,親人。從始至終,他都不相信自己是個孤兒,即便到目前為止,他也沒遇到一個家人。

「又有血了?」碧發少女心裡雖然狐疑,但還是信了未名的胡說八道。「小子,你現在該說你來這做什麼了吧?」碧發少女動了動手掌,示意他再不說,自己就繼續灌輸真氣,直到藤蘿索把他勒到說為止。

未名只好接著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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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神西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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