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魔王就是要一言不合就殺人

迷之境界的實驗室中。

「老大，為什麼要這麼搞啊？！那我們以後豈不是沒事做了？！」

瞥了一眼還在就一些手術細節抗議不休的頭號馬仔，01號白大褂『陸凡』無奈的將目光從面前手機屏幕中那白花花、又圓又大的事物上移開，轉而投向身邊，沉吟了一下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二啊，你要記住！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們之所以累死累活的搞研究不就是為了把『陸凡』們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進而投入到更有意義的工作中去嗎？」

「可是……」

看了一圈打牌的打牌、玩遊戲的玩遊戲、看動漫的看動漫的眾多白大褂『陸凡』們，拿著一本白皮書的02號白大褂『陸凡』剛想說什麼，然而話還沒出口便被01號白大褂『陸凡』一臉鄭重的打斷：「沒有可是！我們為『陸凡』們的進步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是正確的！是偉大的！是光榮的！」

「可是……」02號白大褂『陸凡』再次想說些什麼。

「沒有可是！你看！『陸凡』們現在的熱情是多麼的高漲！」

「四個二帶倆王！」、「管上！四個三！」、「唉你怎麼可以這樣？！」、「咋滴？！管不住？！」、「……管、管得住……」

「我擦？！你怎麼又死了？！」、「牧師注意拉血啊？！」、「還拉個屁啊！沒藍了！」、「喝葯啊！」、「沒錢買！」、「……」

「卧槽！你看這胸！」、「卧槽！你看這腿！」、「卧槽！你看這坨翔！」、「……自己看！」。

順著01號白大褂『陸凡』所指之處看了一圈，02號白大褂『陸凡』又默默把目光投注在了01號白大褂『陸凡』身上。

面對02號白大褂『陸凡』正義的凝視，01號白大褂陸凡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即輕咳一聲擺了擺手：「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沒發現『陸凡』們對生活的熱愛更深沉了嗎？」

「……是、是挺深沉的……」

這波強行解釋讓02號白大褂『陸凡』嘴角很是抽了抽，隨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02號白大褂『陸凡』劈手打斷了想要繼續解釋什麼的01號白大褂『陸凡』。

「不是！老大！我想說的是，我們做手術的時候忘了一步！」

「額……哪一步？」

「多重基因模型的對沖整合及優化，準確的說是優化這一步。」

01號白大褂『陸凡』聞言愣了愣，隨即臉色一變，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也、也就是說……」

02號白大褂『陸凡』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彷彿懷著對某人的同情似得說道：「沒錯，對沖會導致多重基因中的多種基因個性被放大，不對其進行優化就會造成劣性也即負面個性也同時被放大，進而導致本體行為受到負面個性影響。」

「影、影響會有多大？」01號白大褂『陸凡』已經臉色發白了。

「大概會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吧。」

01號白大褂『陸凡』聞言一愣，隨即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反正陸凡又死不了！」

02號白大褂『陸凡』也是一愣：「額……就這麼不管了嗎？」

01號白大褂『陸凡』卻已經將目光重新移回了手機屏中那白花花、又大又圓的事物上，同時渾不在意似得回道：「安啦安啦！陸凡hold得住的！我們要相信陸凡！」

「那……好吧……」

……

外界。

別人心裡怎麼想陸凡不知道，他看著自己的平平無奇的右手心中倒是有了又分明悟。

要說這種把別的東西化成血水的能力，他穿越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就見過了，並且還救了他一命，雖然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就是了。

畢竟能把那隻狼人化成血水還能說是病毒什麼的，但這個什麼規則類結界……這東西連生物都算不上吧？

至於那些出現在腦海里的信息……

「嘛~，反正不是壞事。」

根本沒有科研精神的陸凡樂天的想著，同時下意識就想摸摸懷裡小黑狗柔順的毛髮。

「汪嗚——！」一聲殺狗般的慘叫阻止了陸凡想要擼狗的行為。

被這聲帶著點奶氣的慘叫嚇了一跳的陸凡低頭一看，發現懷裡的小黑狗正一副看洪水猛獸的樣子看著他的右手。

陸凡稍愣了一下也是頗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笑。

「得！這以後手上還得帶個手套，不然狗都不讓摸了。」

戴手套什麼的自然是玩笑，陸凡對這種能力的控制簡直比本能還要徹底，自然不會發生什麼誤殺事件。

隨後，陸凡不顧小黑狗的死命掙扎和慘叫，右手一把按在了小黑狗的狗頭上，使勁揉了揉。

「汪嗚——！汪？」發現自己並沒有跟想象中一樣化成血水然後被吃掉，小黑狗凄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隨即有些疑惑的抬起小狗爪摸了摸自己的小狗頭，然後一臉疑惑的抬頭看向陸凡。

這一連串傻萌傻萌的舉動自然是換來了陸凡無情的嘲笑。

「哈~！真是個傻狗！」

被如此侮辱，作為曾經在地獄邊界橫行多年的大佬，小黑狗自然是有些氣不過，開口便要罵回去。

「汪！汪汪！汪？汪嗚——！」

然而開口之後傳出的卻是一聲聲略顯奶聲奶氣的狗叫，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悲慘處境的小黑狗不由悲從中來，慘嚎一聲趴倒在陸凡懷裡默默傷心去了。

沒有管自家狗狗的內心小劇場，陸凡將目光轉向不遠處兩個嚴陣以待的天使。

歪頭想了一下后，陸凡抬起右手沖兩個光翼招展的天使招了招手。

「來，我問你們點事。」

無法理解的偉力瞬間臨身，兩個天使身後兩隻原本耀眼美麗的聖潔光翼如同水中幻影一樣，瞬間盪起層層漣漪潰散開來，然後身不由己的向陸凡飛來。

天使光翼不僅是天使位格的體現，還是力量的象徵，光翼越多力量便越強大，戰鬥力自然也越高。

如今被強行束縛了光翼，意味著力量也被限制了。

原本這兩個職守天使就是力量全開也不可能是陸凡一合之敵，如今還被限制了自然更不是對手甚至連反抗都不可能，宛如待宰羔羊一般飛到了陸凡身前。

整個過程中，兩個天使全身上下連個指頭都沒能動上一下。

從未遇見過的情況，讓兩位職守天使的心中滿是震驚和恐慌，傳說中天使是上帝親手製造的生命，能夠削去天使羽翼的也只有上帝，但陸凡又不是上帝。

所以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因為要問話，所以陸凡並沒有限制兩個天使的說話能力，自然受到了來自兩個宛如受驚小兔子的天使其中之一的質問。

對於其中一個天使的擅自開口，心態明顯跟原來有點不一樣的陸凡當即眉宇一皺。

下一秒，恐怖的力場壓力瞬間作用在開口說話的天使所在的空間周圍，隨後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比最好的合金材料還要堅硬百倍的天使神軀便被壓縮成了原子級別大小的微粒，滴溜溜的飄到了陸凡指間。

隨後陸凡屈指一彈，這顆微粒便瞬間劃破夜空直向天際而去，在脫離了力場的束縛后，內部被高度壓縮的能量和物質轟然爆開！

轟——！！！

這一刻，幾乎整個歐洲大陸的眾多生靈都目睹了一顆巨大耀眼的光團從誕生到泯滅的全過程。

「哇！這是不是可以算得上死的光榮了啊！」

聽著某人的感慨，看著某人嘴角掛起的微笑，目睹了慘劇全過程的小黑狗和僅剩的那位職守天使頓時從靈魂深處泛起了一絲顫慄。

「魔鬼！你是魔鬼！」心中極大的恐懼讓倖存下來的職守天使不由自主沖陸凡大吼起來，堪稱聲嘶底里。

好不容易因為看了場『煙花表演』而心情好了一點點的陸凡，聽到這聒噪的吼聲后，眉頭再次一皺，右手微抬，下意識想要再放一次煙花。

然而緊接著陸凡便神色一愣。

「唉？唉？！等、等一下！我這是這麼了？！」

記憶中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會因為一句不順耳就痛下殺手，更不會用這種堪稱虐殺的手段。

「但是，但是為什麼就這麼做了呢？……不對，有點不對勁，真的有點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一聲聲自問在陸凡心底回蕩，然而並沒有答案。

這次醒來之後陸凡就覺得有些彆扭，起初還以為是因為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現在才發現並不是，而好像是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呼~！我得靜靜！我得靜靜！」心中想著，陸凡一邊擼著懷裡的小黑狗一邊凌空而坐。

「嗯……心態嗎？……好像是，我是想養狗來著，但是抓別人……好吧，她就是一隻狗，但是以前的我會強行抓這樣的一隻狗來養嗎？」

看了一下懷中莫名老實了很多的小黑狗，陸凡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

「怎麼感覺我好像變得有點不是我了……」

想起自己之前毫無心理負擔的把別人……天使放了煙花。

「雖然，的確是因為那個天使不對。」

「等等！為什麼是人家不對？！人家不就說了句話嗎？！這尼瑪什麼邏輯？！你怕是瘋了吧陸凡？！」

「就是那個天使不對！誰讓他多嘴的！」

「你瘋了吧？！不應該是你的不對嗎？！」

「你放屁！」

「你才放屁！」

內心兩個小人一聲聲的爭辯讓陸凡隱隱有些腦袋發漲。

最終，他好似無力一般仰躺了下去。

「媽耶~！我不會是真瘋了吧？」看著懸於夜空之上的輝輝明月，原本存在的那隻蹦蹦跳跳的月兔和那片花田以及那道月色身影已然不見了蹤影，陸凡的嘴角不由的掛起了一絲苦笑。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身體里好像被關了一隻百無禁忌的野獸，而更讓他無奈的是，這隻野獸也叫陸凡，時不時就想趁他不注意出來撒歡兩下，而他卻對此毫無自覺。

「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麼啊？以前明明不會這樣啊？」

找不到原因的煩躁讓陸凡心中隱隱泛起了几絲暴虐的情緒，他察覺到了，卻毫無辦法，因為這就是他的真實情緒。

「不行不行！我得找點事做，再想下去勞資真要瘋了！」

心中因煩躁而導致的暴虐情緒越來越深重，陸凡當即停止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

再想下去，他真怕自己會變得不是自己。

站起身來，陸凡抱著此時異常老實的小黑狗飛身到了那個倖存的天使面前。

深吸一口氣壓了壓心中越來越盛的暴虐情緒，陸凡努力讓自己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那啥，現在呢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呢，一定要老實回答，不要騙我。另外，我沒問，你就別開口，明白嗎？」

「你這個魔……」

啪！！！

透著驚慌和痛恨的咒罵被一記沉重而響亮的耳光硬生生打斷。

看著面前整個頭部都有些變形的天使，陸凡甩了一下手上沾到的一些金色血液，眉宇微皺，說道：「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呢？！跨種族交流就這麼難嗎？！啊？！」

說著，陸凡再次抬起了右手。

可以預見，這一巴掌下去，陸凡面前這個倖存的天使不死也得變成白痴，如果真是那樣，陸凡想要問的事情自然就了沒有回答者。

幸好，在巴掌即將落下的前一秒，還算是有點理智存留的陸凡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抬起的右手被緩緩放下，深吸一口氣平復暴虐情緒的同時，陸凡再次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呼~！好了，現在我開始提問。」

然而天使這種生物大概都是一根筋的，雖然差點被陸凡一巴掌打死，但本著寧死不屈的精神，也可能是被打蒙了，倖存的天使再次張著半邊顎骨碎裂、滿是金色血液的嘴咒罵道：「你這個魔鬼！休想……」

轟——！！！

轟然的爆鳴聲中，金色的血霧潑灑而開，隨後一具無頭的屍體自天空墜落直向地獄深淵而去……

看了一眼墜落而去的無頭屍體，陸凡滿是漠然的臉上浮現出一道掙扎的神色，不過僅僅只是瞬間便消失不見。

隨後，看著下方巍峨宮殿中央那道彷彿由無盡光輝組成的大門，陸凡嘴角勾起一絲蔑笑。

「呵~！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這些鳥人都這麼嘴硬！」

下一秒，陸凡身影瞬間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直向那座光輝大門而去，眨眼間沒入其中。

就在陸凡進入光輝大門后不久，十幾道光芒各異的流光陸續自羅馬要塞內飛出，先後沒入光輝之門中，其中便有重度妹控的路西菲爾，以及重度路西菲爾控的貝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