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生產
一場捉姦在床就在太后這壽康宮,也是再這綠梅從中的小屋子裡頭,太后親自帶著人去捉的奸,這當場拿了這許久不見的昌平公主。
只不過……這捉姦的男人卻不是太后也不是昌平公主心裡所想的人。
焉耆國來使使團的正使大人,也是焉耆國汗王的親弟弟,太後設下賞花宴,當朝官員都被邀請入宮,焉耆國使臣來京,自然也要入宮,不然失了禮數。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本該在場賞花的正使大人如今卻和原說好了要和親的昌平公主攪合在了一起。
太后看見真人的當下,再人群里尋找著柳雲霆所在,可環顧一圈之後,發現柳雲霆根本不在人群里,再看如意,如意也是一臉的茫然與不知所措。
這和他們所想的截然不同,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樣子!
躺在這裡的應該是柳雲霆,而非這焉耆國的使者溫宿,這……
那綠梅林子裡頭都已經鬧騰開了,便是太后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原太后是想著捉姦在床,叫誰都無法抵賴,好來一個趕鴨子上架。
可現如今這情形,倒是真的把她逼上了絕路……
「當真熱鬧,今兒個這賞花宴,咱們怕是馬上就可以回了。」蘇綿身邊的人子去圍觀了全程回來告訴著蘇綿與七夕到底發生了何事。
七夕聽蘇綿與老王妃曾提過那麼一兩句關於焉耆國前來求親的事情,求得是皇家公主,可如今皇帝手底下的公主個個年幼,這輔國公便提了昌平公主出來。
皇帝的女兒是公主,皇帝的妹妹也是公主,雖已成庶人,可到底也是皇家血脈,只要願意的,在寫回皇室玉牒之中便好,算不得什麼大事。
輔國公提了那昌平公主出來,這餘下的那些臣子們大多都覺得這個提議著實不錯,這當下里,皇帝沒拿準意見,可現如今看來……
左右,嫁焉耆國的大汗也是嫁,嫁大汗的親弟弟也是嫁,昌平公主算不得虧!
十里紅妝出嫁,又是大周公主的身份,光是想想,都替她算著都不覺得是什麼。
「太後娘娘原是打算算計的誰?」聰慧如七夕,再聽到身邊人描述著太后的表情時,這當下便曉得這其中的變故,這變故之中,多半還是太后算計錯了人。
「你且猜猜?」
左右坐著無聊,這會人都走光了,蘇綿攙著七夕往林中走走,如今四下里無人,看熱鬧的都去了太后處,七夕自向蘇綿發問,詢問這其中緣故。
蘇綿嘴角帶著笑的讓七夕好生猜猜,七夕看著手邊景緻,心裡倒是有個人選,原不曾猜,是因為今日里走的時候,顧棠讓她好生看戲,這才再剛才閃過了那個念頭。
七夕沒說出來,只在蘇綿的手上寫了個柳字,蘇綿一見之下,抿唇一笑「人說一孕傻三年,你這精怪樣子,可見一點都不傻。」
蘇綿這話算是承認了,七夕這當下不免為太后的莽撞舉動搖了搖頭,柳雲霆的性子怎麼可能由著太後來作怪。
現如今的柳雲霆再也不是再方家溝里那個憨厚老實的方天賜,他有勇有謀,怎麼可能任由太後來擺布,去娶昌平這麼一個眼高於頂的公主回家,擺在家中鬧得不得消停。
「太后狗急跳牆,你由著她去!」
七夕在那一處搖了搖頭,當真為太后這樣一個舉動而感到可笑,做什麼不好,偏要動這麼個心思,愚蠢至極都不說了。
事情鬧大了,多少內命婦都在那兒看著,最終身上重新穿上了衣衫,醒轉過來的兩個人都用不著多辯駁,皇帝就開口把昌平許婚給了焉耆國的那位親王,溫宿!
親王溫宿原是被算計的那一個,可現下里,將這位許婚的公主吃干抹凈了,又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是理虧的那一個,也只能先行應下。
這一件事情在眾人如同看戲一般精彩的眼神之中落幕,昌平氣到整個人都再發抖,心有不甘,卻已經無可奈何。
因為在她拿著怒視的眼瞧著每一個笑話自己的人時,她看見站在人群里的柳雲霆,柳雲霆也在笑,可這笑與那些嘲笑不同,這笑帶著冷意。
一種目的達成的冷!
這當下,昌平便曉得,柳雲霆這是將計就計的直接把自己給算計了,半點沒給留後路。
可惡!
昌平公主的婚事定下,為著算計柳雲霆的事情是太后與昌平瞞著皇帝所為,皇帝並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只以為是太後為了讓昌平就範和親,所設下的一個圈套,也就沒在過於追究。
選定了半月之後昌平跟隨焉耆國親王溫宿回焉耆,禮部抄出了一百二十抬嫁妝,給已經恢復了公主封號的昌平隨嫁。
太后處多添了六十抬,多是金銀布料之物,這樣一場遠嫁,便是老死不相來往的事情,公主和親,嫁出去的東西便給了焉耆國,皇帝命禮部抄出的東西算不得豐厚,說是一百二十抬,可那些東西,多數都是虛的。
不真!
也只有太后處給的那些,才是真真正正沉甸甸的東西!
公主和親,再年二十五那一日帶著豐厚的嫁妝跟隨著焉耆國前來求親的隊伍盡數出發,紅妝綿延十里,場面也是恢宏,給足了焉耆國親王的面子。
昌平出嫁那一日,柳雲霆與顧棠就站在城牆上,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人群,把這瘟神送走了,可算是真的太平了。
「怕是太後會對你多有忌憚,畢竟她要做的事情,你都已經知曉,反將她一軍,現如今她算計你的事情不敢說,可這往後……」
「太後身邊貼身的侍女如意你知道嗎?」
兩個男人站在城牆上,看著車馬遠去,顧棠防患於未然的提醒著柳雲霆,小心太後來個后報。
畢竟……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太后一路摸爬滾打至今,與皇帝又是至親母子,現下里那昌平剛出嫁,她自然不言語,可這之後……
還是要多加小心與防範,畢竟,皇帝本就多疑。
柳雲霆這兒聽得顧棠之言,這當下便與顧棠打起了啞謎似得開口,如意這兩個字一出,顧棠知道,怕是自己又替這人擔錯了心思,這人只怕是早有防範。
「你心裡有數就好!」
這當下里顧棠也不問了,柳雲霆籌謀的事情自有他能籌謀對的時候,他已經跟皇帝告了假,七夕雙胎有孕辛苦,這段日子就休養在家照顧七夕,直至七夕生產。
如今這風口浪尖,沒那必要再皇帝面前晃悠,有那晃悠的時候,他這兒寧願等著孩子早些出來,他好陪孩子。
皇帝恩准了顧棠的告假,又賜了一堆的東西,算是給足了顧棠面子。
這之後的兩個多月,直到來年三月初,天已經回暖的時候,顧棠整日里都陪在七夕身邊,在不曾出現在皇帝的面前過,連帶著年節入宮請安都已經免了。
而這之後,太后處為著昌平公主遠嫁,思女心切,得了風寒,可這風寒一下子催倒了太后,讓她纏綿不起,到三月里,依舊是時好時壞……
這些話那都已經是顧棠與七夕聽來的話了!
沒得再關心外頭的事情,現如今的他們,把一番心思全都用在了腹中兩個孩子的身上。
自來生孩子便是鬼門關前走一遭,生一個都是保不齊怎麼說的時候,如今七夕又是兩個。
家裡乳母產婆預備的齊全,灶上的熱水從不間斷,不敢有停的時候,怕的就是孩子忽然發動,來個措手不及。
韓院正再驗證七夕身懷雙胎之後,便開始控制七夕的飲食,免得孩子過大,影響了生產,落個遺憾的下場。
三月十二這一早,七夕子床榻上尚未起身時,便察覺到了身下一身濡濕,身上的中衣與小褲盡數濕透,再顧棠還未察覺時,七夕已經拉住了顧棠的手。
顧棠轉過頭來看這濕了的床榻與衣褲,當下便明白了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有些緊張與無措,顧棠還是讓七夕躺平在了床上,這之後喚了早準備好伺候七夕生產的產婆進門,更遣了阿繼把韓院正叫上。
一路忙活,灶上的水燒了進來,參片參湯吃的用的都已經擺置在了房內,如今這床樑上也垂下了叫七夕握著的紅綾。
七夕安安靜靜的躺著,喝下了韓院正給的催產葯,再一炷香的時辰過去之後,開始忍受那種鑽心的疼。
那種像是要把骨頭盡數拆散架的那種疼,讓這會的七夕額頭上開始冒汗,她對這種疼格外的難以忍受,孩子再肚子里爭先恐後的想要出來,那一口氣就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讓她不自主的流下了眼淚。
「王妃且再忍一忍,宮口沒開,如今孩子還在肚子里出不來,您是雙生,有一些些的困難,您堅持堅持。」
看七夕疼得那模樣,產婆知道她不好受,可沒法子,她是初產婦,又是雙胎,如若不忍,那就是一屍三命。
再好的醫術也救不回,這孩子憋死在肚子里的也不是沒有,生孩子靠的本來就是運氣……
「啊!」
陣痛襲來,七夕沒等產婆說完話,這當下又是一聲大叫,叫的讓門外聽著的人,一個個急的剁手跺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