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妃出嫁
—顧府—
喜婆親手扶著顧惜清上了轎,傳說中的花轎其實不過只是一頂紅色的普通轎子罷了,並非冷王府出不起花轎錢,而且他玄長機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她顧惜清。
顧里南嫌棄丟人,早不想看到顧惜清了,所以沒有來送她,顧夕媛倒是在她耳邊冷嘲熱諷了好幾句,顧惜清這便就灰溜溜地嫁入了冷王府。
顧惜清暗自發誓:殺人不過頭點地,而她要的,是顧家上下雞犬不寧,要的是她顧夕媛生不如死,來日方長。
花轎中的顧惜清只簡單地穿著普通的嫁衣,但是原本便姿色不凡的顧惜清此時此刻濃妝了些,竟然顯得更加的清新脫俗,美得不可方物,這樣的美人,眼中帶著這樣的殺意,卻沒有絲毫地違和感。
花轎直接抬到了後院,花淚疑惑地看著眼前來接顧惜清的幾個下人,說道:「我家小姐是堂堂冷王妃,為何要走後門?」
來迎接花轎的人是個年級稍大些的女人,說道:「奴婢羅王婆,是在冷王府里當差的,奴婢有幾句話要對王妃說,在這王府里,王妃不過是個擺設罷了,奴婢只奉王爺的命令,帶王妃去房中罷了,其他的,王妃若是有任何不滿,都可以直接跟王爺說。」
花淚厲聲說道:「你!冷王府中的下人這般無禮嗎?竟然敢對王妃不敬?」
「花淚!」顧惜清叫住了她,直接從花轎中走了出來,說道:「無妨,惜清既然嫁入王府,就按照冷王府上的規矩做事吧。」
羅王婆說道:「王妃果然識大體,王妃,請吧!」
羅王婆指路,顧惜清只是跟她行禮,之後便跟著一起去了房間。
玄長機將她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里,房間比較精緻,優雅,但是卻十分的冷清,院子里的落葉幾乎都沒有人來清理,看樣子,倒像是個廢棄的院子,絲毫不像是堂堂王妃住的地方,但是顧惜清卻反而很喜歡。
顧惜清抬頭看了一眼院子的牌匾,上面寫道:「清幽院,倒是是個十分雅緻之處。」
羅王婆看見顧惜清沒有絲毫嫌棄住處,對她的態度也柔和了些,說道:「王妃今後便在此地住下了,有需要都可以跟奴婢說,奴婢管著王爺的後院大大小小之事,但是王爺不曾給王妃安排下人,所以王妃有事可派人來跟奴婢說,奴婢盡量滿足王妃需要便是了。」
花淚吃驚地說道:「什麼?這麼大的王府竟然連個伺候王妃的下人都沒有?」
顧惜清連忙拉住了花淚,對羅王婆說道:「婆婆莫要生氣,我們初到王府,不懂規矩,花淚若有言語不當,還請婆婆恕罪。」
羅王婆說道:「王妃多禮了,規矩可以慢慢學,只是王妃須得多加管教自己的丫鬟,冷王府里被處死的丫鬟大多都是這種沒規矩的,對王爺不敬的。」
顧惜清說道:「多謝婆婆提醒,只是不知,王爺什麼時候回來?惜清好早些做準備。」
羅王婆說道:「王爺不會來了,王爺今日留宿在了蘇美人的院子,王妃可以早些歇息了。」
羅王婆說完就冷漠地離開了,花淚一時氣不過,說道:「小姐,這個冷王殿下究竟是何意?新婚之夜留你住這麼破舊的院子,擺明了是冷落小姐,洞房花燭夜竟然還去其他女人那裡。」
顧惜清不言。
顧惜清留在清幽院中,整理了一番行李,她從顧府里出來時幾乎所帶無幾,除了娘親的手帕,還有姬璟渙送她的一些禮物罷了,想到這裡,顧惜清不禁皺眉:「進了冷王府,想再見渙兒一面就難了。」
在這個世上,自己已經沒有依靠,沒有親人了,若是有,那就是姬璟渙,她是自己在世間唯一的朋友。
天色暗下,玄長機果然沒有來,顧惜清也早些睡下了,至少在清幽院里安靜,不會有誰來打擾了她,可是顧惜清卻不停地做著一個噩夢,夢裡她拚命掙扎著,可是一個男子卻強行碰了她的身子,她想躲卻躲不過。
她似乎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男人的側顏,似乎有些好看,她想要努力看清他的臉時,卻再看不清楚。
「你是誰?你不要碰我,不要......」
顧惜清在夢裡自語,突然有一隻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額頭,輕輕將她擁在懷裡,另外一隻手卻在她身上遊走,甚至想要探入她的衣裳之中,顧惜清驚訝地從夢中醒來,果然發現一個男人正壓在她身上。
男人的氣息十分急促,讓顧惜清不禁回憶起她失身的那個夜裡,混亂的相擁,急促的吻滴落在她身上的每一次,男人捨不得放開她,一夜要了她很多次,混雜著曖昧的氣息,顧惜清任由男人玩弄,沒有力氣阻止。
夜深,顧惜清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卻嗅到了他的氣息,「玄長機,你放開我!」
顧惜清怒吼著推開玄長機,卻怎麼也掙扎不開,玄長機反而雙手控制住她,叫她動彈不得,玄長機見她如此反抗,只是如此一個美人在自己身下亂動,還碰到了他的身下,玄長機終於忍不住說道:「小野貓,別亂動,否則,本王當真會忍不住要了你。」
玄長機的話讓顧惜清冷靜了下來,她才發現自己亂動時,兩個人的身子本就貼近,更加曖昧和親密,玄長機的話更讓她羞紅了臉,「王爺今日不是留宿在蘇美人院子嗎?怎麼會來?」
玄長機說道:「王妃這是在責備本王洞房花燭夜沒有早點來寵幸王妃嗎?」
玄長機一邊說著,一邊將顧惜清摟入懷中,她身子很軟,酥酥的,讓他想狠狠地蹂躪著她,將她融化進身體內。
顧惜清一愣,說道:「王爺,你可否先放開臣妾,讓臣妾起來回話?」
顧惜清說著,沒等玄長機說話,就先趁著他鬆開手時,立刻逃脫了,連忙用被子裹住了身子,而自己在睡夢中時,身子的衣物竟然讓玄長機給脫得差不多了,露出了白雪一般的香肩,胸前的若隱若現,更加顯得誘人。
而玄長機沒有穿喜服,一身青色長衣,模樣清秀,之前沒有細看,如今靠近,顧惜清才發現玄長機冷漠的木頭臉也挺好看的。
玄長機故意別過了臉去,害怕自己當真會忍不住,說道:「今日是本王與王妃大婚之日,王妃也無須羞澀,莫要耽誤了今日的春宵良辰。」
顧惜清強裝淡定地說道:「王爺你不能碰臣妾。」
「為何不能?」
玄長機直接坐在了屋子裡,淡定地喝茶,卻沒有絲毫好奇她為什麼抗拒自己。
顧惜清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說道:「因為臣妾在嫁給王爺之前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臣妾心中也早就有了心儀之人。」
突然,玄長機眉頭皺起,手中握杯子的力道不由得加重,明顯要發怒了,「是玄凌機嗎?哼,一個帶著人去你房中捉姦,侮辱你的男人,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
顧惜清有些吃驚,不知道玄長機是怎麼知道玄凌機捉姦的事情的,不過,想來顧夕媛怕是早就她的醜事傳遍了整個京都,玄長機知道也不足為奇,不過,如此正好。
顧惜清說道:「不,正如王爺聽說的那樣,臣妾早就同人苟且了,而且,臣妾心中之人就是他,雖然妾身是被人陷害失身於他,但是,臣妾的心早就跟著身子一起給了那個人,臣妾不知道皇上為何要賜婚給臣妾與王爺,但是臣妾早就暗自下定決心非他不嫁,若是王爺強逼迫臣妾,那麼,臣妾就只有以死以保全清白了。」
玄長機眼中露出了驚喜之態,輕聲問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顧惜清一愣,以為是她激怒玄長機了,也是,天下間哪個男人能允許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苟且,怕是玄長機要殺了那個人的心都有了,不過,這樣玄長機越生氣,她就越安全,「臣妾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臣妾相信,總有一日會再遇到他,還請王爺成全。」
「好一句成全。」玄長機突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說道:「王妃可千萬不要忘記了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
顧惜清想要推開玄長機的時候,突然看見玄長機白皙的頸上竟然突然閃過一道黑色,消縱即逝。
「王爺?」
顧惜清突然靠近玄長機,這倒讓玄長機吃了一驚。
玄長機的手放在她腰間,曖昧無比的姿態讓顧惜清突然意識到自己越界,連忙想躲開,卻突然再一次被玄長機拉了回來。
玄長機望著顧惜清的臉,此時此刻,竟然有一種沉迷,像是中了某種毒一樣,沉迷她的美無法自拔,「王妃想做什麼?」
顧惜清一愣,原來玄長機是誤會自己剛才的舉動了,於是顧惜清連忙解釋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你額頭上有黑色的一道痕迹,轉眼間卻又沒了,有些好奇,它好像黑氣,又好像毒氣?」
顧惜清話音剛落,玄長機突然臉色一黑,伸手用力抓住了顧惜清的手腕,冷冷地說道:「把剛才看到的統統忘記,否則本王殺了你!」
手有些抓紅了,弄得顧惜清很疼。
玄長機真是個怪人。
突然,下人闖入,說道「王爺,蘇美人身子不適,請王爺過去一趟。」
玄長機似乎很在意這個蘇美人,眉頭皺起,顧不上整理衣裳便出了房門。
顧惜清失落地看著所謂的喜房,這親,算是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