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滅了沈家
鍾粹宮
「淑妃姐姐,你說這賢妃可是有什麼法術,竟將迷的皇上神魂顛倒的,乃至獨寵後宮?」玉婉婷望著悠閑飲茶的淑妃斟酌著語氣說道。看似無心提及,卻是故意的試探。
心想這都三日過去了,這淑妃還是沒個動靜,這似乎不符合淑妃的一貫作風啊!
「雲妃妹妹大可去向賢妃討教討教啊!問本宮做什麼?」淑妃意味不明的瞧了眼玉婉婷,作勢便不緊不慢的將茶盞擱在了桌上。
這一次反倒是玉婉婷先坐不住了,竟來試探她的口風,不過她也不笨,自是不會被她三言兩語就給挑撥,如今賢妃風頭正盛,德妃那老狐狸都穩如泰山,她這又急個什麼勁?
況且前幾日爹爹便遞了信進宮,讓她不要招惹這位新晉的賢妃,她雖不知爹爹的用意,但為了家族,就算再怎麼妒忌,她也只能咬牙忍下來。
而且她相信這賢妃也得意不了多久。
什麼?玉婉婷不禁心中冷笑,她沒有聽錯吧?淑妃何時這般「善解人意」過?而且看她這樣子是不打算對付那賢妃了?
「呵呵……淑妃姐姐說笑了。」玉婉婷乾笑了兩聲,隨即話鋒一轉,又擰著眉,望著淑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只是妹妹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淑妃冷笑著睨了玉婉婷一眼,當機立斷的道
「既然如此,那還是別講了。」
玉婉婷那點小心思,還以為她看不破嗎?以前她也少聽她的攛掇,每一次都是費力不討好不說,這玉婉婷事後還裝著一副爛好人的模樣來埋汰她,最後倒是她玉婉婷討了好,封了雲妃,她不止沒落啥好處,還被皇上厭棄。
呃……
玉婉婷噎了一下,本來到了喉嚨口的話,硬是生生憋了回去。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好看。
「淑妃姐姐今日可是心情不好?」她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故作關心的問道。
「雲妃妹妹這臉怎麼瞧著有點僵啊!」淑妃望著玉婉婷故意不嫌事大的說道。實則心中已然爽快極了。
瞧玉婉婷這臉色,當真好看極了,哈哈……
玉婉婷下意識的避開了淑妃的手,心中甚是窘迫難堪得緊,淑妃竟然故意取笑她,該死!當真是給她臉面了。
暗自啐了一口,玉婉婷面色一緊當即站起身來:「妹妹突然想起還有事,便不陪淑妃姐姐了。」
不待淑妃出聲,玉婉婷便甩手拂袖而去。
「哈哈……」望著玉婉婷那氣的發抖的背影,淑妃掩唇輕笑了起來。
都那麼多年的光景了,玉婉婷以為她還是當初那個給當出頭鳥的小丫頭嗎?簡直痴人說夢。
她雖然也妒忌賢妃能得如此恩寵,但她也不得不顧及家族,況且爹爹是紫衣侯一派的,她若是妄動,保不準會引來滅族之災。
這點局勢她還是清楚的。
「淑妃倒是學聰明了不少。」玉婉婷怒火難止的回望了一眼鍾粹宮,不禁冷笑低斥道。
「那娘娘有何打算?」紅袖斟酌著語氣小心的問道。
「德妃跟淑妃都按兵不動,本宮才不會傻到當那隻出頭鳥。」玉婉婷抬了抬下顎,眸光幽幽的似煙海浮沉一般:「本宮就看看,誰先坐不住,哼……」
她就不信她們比她還坐的住。
與此同時,天牢。
「娘娘注意腳下。」
在前引路的獄卒殷勤的道。
「嗯。」玉璇璣直視著前方,淡漠疏離的應了一聲。
天牢常年潮濕陰暗,關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越往裡走,撲鼻而來的腥臭味就越發的濃郁。她下意識的眉頭輕皺,順勢便掩住了鼻息。
「娘娘,到了。」獄卒討好的笑了兩聲,瞄了玉璇璣的神色一眼,便識趣的將牢房給打開了。
此刻的沈天澤那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一身滿是污血的囚服,青絲散亂,滿面的垂頭喪氣,就跟只喪家犬似的。
她不緊不慢的信步走近。
望著弔掛在十字架上,被抽的奄奄一息的沈天澤,不由心情大好。
「沈天澤!」她啟唇笑意淺淺的喚道,眼底迸發的寒意卻如長江之水般源遠流長。
沈天澤恍恍惚惚的抬起頭來,一見是她,原本渙散的眸子登時一凌,心中的怒火更似野草一般滋長了起來。
就是這個女人,害他淪落至此。
「娘娘請坐。」
玉璇璣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萬般討好的獄卒,便施施然的落了坐。
「文秀。」
「是。」文秀瞄了玉璇璣一眼,便會意的塞了一袋銀子給那獄卒。
「多謝娘娘。」那獄卒掂量了握在手中的銀子,不禁喜色漸露。
「賢妃,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沈天澤憤慨難當的低吼質問,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玉璇璣已經死了不下百次了。
「噓……」她的手指輕放在唇瓣之上,而後嘴角萬般陰冷的一勾:「你應該感謝本宮讓你活到了今日,而不是質問本宮。」
本來沈天澤在第二日便會被處死的,只不過她在這其中動了一點小手腳。
「賢妃!」沈天澤額間青筋暴跳,眸子死死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幾乎是從牙縫中憋出來的。
「本宮聽聞清瀾公主近日又添了幾位面首入了公主府,沈老太太可是被氣的不輕啊!本宮瞧著那沈府的門外都掛起了白綢呢!」玉璇璣擰著眉頭說道,說著說著竟是笑了起來。
沈天澤卻是越聽越心驚,當即一口血水噴了出來,墨清瀾這個賤人……
望著沈天澤氣得近乎扭曲的面容,心中卻是冷笑不止,這就受不了了嗎?重頭戲還在後面呢?呵呵……
「就在昨日,有人上書說沈駙馬位居丞相之位,私下裡貪了不少的銀子,這不沈府這一大家子都下了獄。」她輕描淡寫的笑道,望著沈天澤那怒急攻心的模樣,爽快之餘,不禁端起了看戲的姿態。
「算算時辰,今日午時便要行刑了。」沉吟片刻,她皺著眉頭掐了掐手指頭,忽然笑吟吟的道。
「誣衊,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沈天澤顯然已經崩潰了一般亂喊亂叫的道。
「你還有那個機會嗎?」她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信步上前,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頸。若不是要他嘗盡折磨,她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他。
望著眼前的這張仿似修羅一般神情恐怖的面容,沈天澤的心底竟是萌生了懼意。為何賢妃對她有如此滔天的恨意?
「況且你貪污本就是事實,喊什麼冤?不覺得可笑嗎?」她瞪直了眼睛冷冷的嗤笑道,她也要沈天澤嘗嘗她所經歷的誅心之痛。
她孟家所受的,他沈家自然也要一點都不少,況且沈家可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來人。」她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便極度厭惡的甩開了手,轉身便坐了回去。
方才話落,兩名獄卒便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的便朝沈天澤走去。
沈天澤滿頭冷汗的望著拖著大刀而來的獄卒心中惶恐不止,更甚是嚇得失了禁。
「你想幹什麼?」他瞪著眼睛,臉上抽搐不止,泛起眼淚的眼底滿是絕望。
她雲淡風輕的望著他,仿似極度享受一般,不言不語,嘴角卻是微微一勾,十分詭異的笑了起來。
方才回到瑤華宮,玉璇璣整個人便軟綿綿的依在了軟榻上。
「文秀!」她揉著眉心喚了一聲,然而文秀卻似沒聽到一般的兀自出神,她眉頭一皺,便又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娘娘。」文秀登時一個激靈,聞聽她話中的不悅之色,小臉當即一白,腿一軟竟是跪到了地上。
望著身子打顫的文秀,玉璇璣閉眼一瞬,想必是方才處置沈天澤的那番場景嚇著她了。
「本宮餓了。」未免在嚇著文秀,她扯了扯嘴角,語氣亦是放軟了一些。
「奴婢這就去御膳房取些膳食過來。」文秀咽了咽口水說道,作勢便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
賢妃娘娘真是太可怕的,回想起剛剛被娘娘砍去四肢做成人彘的沈天澤,那血腥可怖的場面,不禁讓她又打了個哆嗦。
「嗯。」她淡淡的應道,便也懶得在多言一句的眯上了眼睛。
玉璇璣本是閉目養神,卻不想眯著眯著竟是睡了過去。
在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是躺在床榻之上,窗外陽光正好,吹進屋中的風將輕紗帷幔撥弄的裊裊起舞。
「你倒是睡得安穩。」墨楚燁未曾瞧她一眼,而是兀自抬盞輕抿了一口。
此言雖是平淡無波,可這其中的怪罪之意,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她眉梢一挑,便翻身下了榻。
「這米給你了,也沒見你燒一頓滿意的飯菜來嘗嘗。」望著她坐在他對面,自顧的拿起箸子就吃了起來的她,他不禁面色驟然一冷,端著茶盞的猛然砸到了桌上。
言外之意便是在怪罪她,本來墨楚燁給她提了份位,更是對她「寵愛有加」,為的便是逼德淑兩妃動手,然而如今不止德淑兩妃沒動靜,就連她也這般雲淡風輕的「混日子」,叫他如何不懷疑她的能力?
她也不笨自然對他話中的意思瞭然於胸,餘光淡掃了一眼被他砸出的茶水糟蹋了的一桌飯菜,懶洋洋的便放下了手中的箸子,再望向他時緊皺的眉頭,恰到好處的掩飾了其中的萬千冷意。
「皇上就沒想過,為何德淑兩妃會按兵不動嗎?」她望著面含怒色的他,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此言一出,墨楚燁竟是怔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