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雁樓
第十章回雁樓
衡山，回雁樓內。
「這風清揚，倒也是個實在人！」
回想著腦海之中，有關於《獨孤九劍》的內容，蕭晨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喜色。
或許是為了回報蕭晨有關劍道四境的說法，給了風清揚不少的感觸，對方竟然主動將《獨孤九劍》的秘籍相贈。
倒是讓蕭晨，小小的感受到了一把「豬腳」的待遇。
「哼！」
就在蕭晨沉思之際，卻見一青年男子面色漲紅，猛地拍桌而起，指著一名三十餘歲的華服男子，怒喝道：「你就是淫賊田伯光？武林中人人都要殺你而甘心，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聒噪！」
白光一閃，酒樓之中多出了一絲血腥氣息。
再看這說話的青年男子，胸口處多出一道血痕，卻是已經沒了生息。
「好快的刀……」
目睹了這一幕，蕭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恐怕整個回雁樓之中，能夠看清先前田伯光出刀的，不出三人。
而對方，身為一個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採花大盜，除了那一手萬里獨行的輕功之外，這一手快刀之術，恐怕才是逍遙至今的資本。
否則區區一個惡名遠揚的淫賊，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這個小尼姑，應該是儀琳……至於旁邊這個，恐怕便是令狐沖了……」
目光略過場上幾人，待看到田伯光身旁，那名小聲叨念著往生咒，眉清目秀的小尼姑之時，蕭晨不由一愣。
旋即，又將目光放在了另一名面色蒼白，有著幾分洒脫氣質的男子身上。
「想不到，竟然讓我撞見了這一幕。」
此情此景，蕭晨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遇到了田伯光擄走儀琳，又遇到了令狐沖的劇情。
雖說令狐沖有著一顆俠義心腸，但著實不是田伯光的對手，只能虛以委蛇，加裝投其所好，在暗中尋找機會救助儀琳。
但在旁人看來，卻是另一番畫面。
「令狐沖，你枉為五嶽劍派弟子，竟然和田伯光這等淫賊稱兄道弟，同流合污……」
「你還對得起岳掌門的教誨嗎？」
卻是人群之中，又走出了一名道袍打扮的中年人，指著令狐沖的鼻子，一副羞於對方為伍的樣子。
「白痴……」
見此情形，蕭晨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在他看來，令狐沖為了救人，故意做出這等親近田伯光的舉動，雖然有損華山派的聲威，但出發點還是好的。
否則貿然衝上去找田伯光的麻煩，下場怕是比先前那個倒霉鬼好不了多少。
行俠仗義，也要量力而行才是！
至於眼前這名道人，逞一時口舌之快，不明事理，最終不過是害人害己罷了！
「令狐兄，看來今日這酒，咱們是喝不成了……」
隨著田伯光一聲冷笑，卻是悍然出手，一刀斬向那仍在喋喋不休的中年道人。
「鐺——」
後者面色猛地一白，雖然極力擋住這一刀，自身卻是岌岌可危，眼看第二刀接踵而至，心中暗暗叫苦，不由將目光投向一旁的令狐沖。
誰成想，對方竟然是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仍在自斟自飲。
「吾命休矣——」
道人哀嘆，心中不知道早已將令狐沖罵了無數遍，強行運轉內力，似乎打算做殊死一搏。
「哎——」
伴隨著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正欲出手取道人性命的田伯光，卻是猛然覺察到一股破空之聲從身後傳來，下意識地揮刀抵擋。
「噹啷！」
巨大的儘力，令田伯光身形猛地一晃，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閣下是？」
直到這時他才看清，先前那道陰影不過是一支竹筷，卻彷彿有著千鈞之力，險些令他手中的長刀脫手而出。
饒是如此，也讓田伯光明白眼前這名年輕人，並非等閑之輩。
誰知久久等不到來人回答，卻見後者來到儀琳身旁，幽幽道：「你叫儀琳，對嗎？」
「這位施主，你認識我？」
還未弄清楚場上到底發生了何等變化，儀琳卻是露出一絲驚喜，旋即卻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猛地一變，蹙眉道：「阿彌陀佛，這位田……田施主，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惡人，施主您還是快走吧。」
她還清楚記得，剛才有人阻撓田伯光，卻被對方一刀砍死，心中自然不願意有人為了自己，而白白送命。
「無妨事……」
蕭晨搖頭，神色卻是愈發和煦，轉頭地看了一旁令狐沖一眼，幽幽道：「儀琳小師父，接下來可能會有點血腥，還請閉上眼睛為好。」
「阿彌陀佛，施主還請小心行事。」
看著儀琳那似懂非懂的樣子，蕭晨卻是不置可否，這才看向田伯光，審視道：「你就是『萬里獨行』田伯光？」
不待後者開口，卻是幽幽道：「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劍光騰起……
剎那間，虛室生白！
再看田伯光，在聽到來人口中的話語之時，長年混跡江湖的他，便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警兆。
整個人不顧一切地向著窗口騰去。
卻不想，劍光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如影隨形。
「噗嗤！」
利刃入肉，傳出一陣悶響。
「好了，儀琳小師父，可以睜開眼睛了。」
「這……」
注意到地上那仍是死不瞑目的屍體，儀琳臉上猶帶著幾分愕然之色。
半晌，才回過神來，低頭默念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
她雖然心地善良，但卻並不愚鈍。
況且田伯光這等人物，還曾當著她的面行兇殺人。
若無蕭晨相助，怕是清白不保。
「敢問施主高姓大名？」
「在下武當派蕭晨。」
「原來是武當派的蕭師兄。」
儀琳聞言，眼睛一亮，行禮道：「多謝蕭師兄出手相助。」
對此，蕭晨也是淡淡一笑，幽幽道：「儀琳師妹不必如此客氣，師妹吉人天相，且不說這福州城之中，前輩高人眾多，又豈容區區一個田伯光在此囂張？」
「便是這位令狐兄，怕是也有暗中解救儀琳師妹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