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夜

正文 第一章:夜

東聖皇洲,位於凡界東方,其下有三域:天陽,曜月,瑤星。

瑤星域東部邊陲,一個小小的山村裡,村民和樂而安定,此村名為瑤村,正值莊稼快要豐收的時節,村民們都在地里除草,爭取在收割之前提高最後的收成。

「轟隆隆!!!」

震天的雷響伴著滂沱的大雨毫無徵兆的瞬間而至,村落里的人,趕忙的避雨,但是驟雨突來,總有沒及時避開的,然後就傳來各種的咒罵聲音。

「我X,怎麼突然下雨,淋老子一個落湯雞!」

「這狗老天,怎麼好死不死的突然下雨,剛才還是大晴天呢...」

隨著雨越下越大,村裡的泥土路已經如小河一般,天地間漸漸的只充斥著雨聲和雷聲,咒罵的聲音逐漸消失,空曠的村間小路此時也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各自回到屋裡,然後抬頭望著滂沱大雨開始向著不遠的鄰居喊著聊天。

「哎,老張頭,你說,這次這雨要下多久啊?」屋檐下,一個中年男子望著豆大的雨滴有些擔憂的開口,他在地里勞作沒及時躲雨,現在身上還是濕漉漉的,只是正值熱季倒是無礙。

在他對面一個草房下,一個老頭兒也是無奈的望著這場大雨答道:「看這勢頭,估計要一天呢。」

「你可拉倒吧,這樣的雨下一天,你我這破草房非得塌了重新蓋不可!」中年男子很是不屑,這樣的雨下一天簡直是無稽之談。

老張頭兒白了中年男子一眼,開口說到:「就你那破草房,早該修了,塌了正好,你蓋一個瓦房,不然你看看,你這都三十多的人了,連個婆娘都沒有。」

「你個老光棍,你還說我,有本事你蓋個瓦房啊,你找個婆娘啊!」被戳到痛處,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罵了回去,引得鄰里也跟著大笑。

「哈哈哈,你倆一天到晚鬥嘴,累不累啊。」

「你們就是倆活寶,這大雨天的氣氛也被你倆攪壞了!」

「下雨天開心開心嘛,地里莊稼正好指望這場雨施肥再長一輪呢,有這場雨這次收穫又要多了幾分呢!」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伴隨著時不時的鬥嘴和大笑的聲音,歡快的氣氛充斥著這個原本就不大的小村落。歡聲笑語中,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各家各戶開始做飯,隨著飯後大雨還沒停歇,村子里的人大都選擇了早早休息,夜幕降臨!

在村子的東頭,是一個座山,名為瑤山,村子是依山而建的,山上有一個寺廟,寺廟無名,很小,但是卻很堅固,因為這個廟是用青瓦砌的,廟裡住著一個和尚,打理著廟裡的日常。

十里八鄉只有這一個寺廟,所以附近村子的人也都在這裡上香,不過大多數香客都對廟裡這個和尚敬而遠之。因為這是個花和尚,不僅酒肉不忌,甚至看到上香的女香客,和尚的眼睛總是直勾勾的盯著看。當然,這還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這和尚總是在香客面前自稱已涅槃成佛,時常找香客的孩子說要作為弟子傳承衣缽。

在山村裡孩子是寶,哪有捨得讓孩子出家的,況且還是跟著一個花和尚,也因此和尚原本就不好的名聲更加的惡劣,他又是個和尚,所以也被附近村民稱作佛棍。

暴雨仍舊在繼續,廟宇中青燈古佛,一個衣衫破爛的和尚在打坐念經,木魚聲嗒嗒的響著,時不時的傳來一兩聲咕嚕咕嚕的聲音。

「佛祖啊,這個雨什麼時候停啊,我餓了半天了...從下午開始下雨,我就沒法化緣,到現在,我這肚子叫的比木魚都響啊....」和尚一邊叫苦一邊敲著木魚,神色很是苦惱:「佛祖啊,你說,我就想找個弟子傳承衣缽,怎麼就沒人信我呢,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花佛啊...跟著我傳承衣缽,有大造化啊....」

和尚越是訴苦越是哀怨,餓肚子的哀怨,找不到弟子的哀怨,臭名遠揚的哀怨,說著說著,和尚幾乎變成了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出家人該有的嚴肅樣子。

就在和尚哭訴過程中,突然一道驚雷,整個天空瞬間亮如白晝,和尚見狀猛地一哆嗦,趕忙停止哭訴,一臉陪笑的開口:「佛祖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收起閃電,我還是佛祖座下一個小沙彌,青燈古佛伴一生,阿彌陀佛!」

隨著和尚停止哭訴,彷彿有了感應,天空的閃電也逐漸平息,和尚繼續在敲木魚,良久,和尚又忍不住開口:「佛祖啊,我要求不高,給我一個弟子吧,我的衣缽傳承不能斷啊,多少年了,我只求能有一個合適的傳承衣缽的弟子啊...」

和尚說完,望著面前毫無波動的佛像,嘆了一口氣,略有失落。

「算了,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一切隨緣吧!」和尚起身,疲憊的看了看天,突然一道白光映入和尚眼帘,突來的白光讓和尚一驚,隨即抱怨道:「又打雷?佛祖,我沒說啥...啊...不對,這不是閃電,這是?一個嬰兒?」

短暫的震驚過後和尚又恢復平靜,喃喃開口:「原來只是一個嬰兒,嚇我一跳,我還是趕緊去睡覺!嗯趕快去睡覺。」

說著和尚就邁步準備回禪房休息,剛抬起腳,和尚彷彿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停住,緩緩扭頭,望著天空白光說到:「嬰...嬰兒?從天際飛來的...嬰兒?」

定睛一看,發現嬰兒正向著瑤山飛來,後面還跟著一金一黑兩道雷霆。瞬間,和尚眼光犀利了起來,激動地說到:「佛祖顯靈啊,我深山苦修這麼多年,佛祖你終於顯靈了,我的衣缽傳人就是他了!這是佛祖給我選的傳人啊!」

說著,和尚全身金光閃耀,身體瞬間動了起來,如一支金色利箭,直衝天際,神色再無之前的邋遢猥瑣之意,隱隱多了幾分激動和嚴肅。

「既然是佛祖指引我的傳人,那誰敢動分毫。」和尚大喝一聲,左手一抬,一道卍字金印接住快速飛行的嬰兒,隨後迅速落下,緩緩將嬰兒放在寺廟裡。做完這些,和尚再次飛上天際,遙望著即將到來的金色和黑色兩道雷霆,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這不是天然的雷霆,是念雷,這個孩子背景不簡單啊,居然有兩位尊位大能降下念雷轟殺,有意思,不過越是這樣我倒越是要收下這個衣缽傳人了。」說話間和尚雙手合十,閉目誦經,背後一座金色的佛像隱隱而現,佛像雙眼和和尚一樣是緊閉狀態。

「阿彌陀佛!」

伴隨佛號,和尚雙眼猛地一睜,背後佛像也睜開雙眼,瞬間佛現怒相。和尚右手向前一按,背後明王相也做相同動作,掌中凝聚金色卍印猛地向前按去,直接迎上面前的兩道尊位雷霆。

「明王相-佛怒金剛!」

轟隆一聲響,佛怒金剛撞上雙色雷霆,頓時地動山搖,電閃雷鳴。巨大的衝擊逼得和尚直接落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衝擊繼續擴散,眼看就要殃及瑤山附近村落,小廟內傳出一道柔和光芒瞬間擴散,將整個瑤山蓋住,隔絕了碰撞的聲音和衝擊波。

「我X,這不是念雷!」和尚慘叫一聲,一身本就破爛的袈裟直接變成一條一條的碎布搭在身上,身上更是焦黑,冒出陣陣黑煙,隱隱有一股烤肉的香味瀰漫,身後的佛像已經重新閉上了雙眼,但是佛像右臂連帶著半身都已經消失,顯然剛才的碰撞和尚吃了大虧。

「咳咳...!」收起佛像,和尚掙扎穩住身形,苦笑道:「這不是尊位念雷,這是封尊道雷,這世上的封尊加起來才幾個,一道封尊道雷也就算了,居然一次讓我遇到兩道,這衣缽傳人的機緣,也是我的劫數啊!」

看著眼前略有暗淡但是仍具威能的雷霆和尚心裡暗暗叫苦:「再接一下,應該能消去一半的威能,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拼了。」

和尚再次閉眼,身後再次現出佛像,只是這佛像不再是明王相,而是靈慧相。

「靈慧相-靈法天光!」

靈慧相發出陣陣金色佛光,碰上再次撲來的雷霆,這一次碰撞沒有聲音,沒有衝擊,只有佛光和雷霆的相互溶解。片刻之後,和尚睜眼,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後佛像崩潰。此時的和尚再也不敢阻擋道雷分毫,轉身往廟裡逃遁。

「佛祖救我,不然我這一脈就沒傳承了,你不能讓我斷了傳承啊!不對不對,你不能斷了你自己這一脈傳承啊!」和尚一邊逃一邊大喊,身後兩道道雷緊緊相隨,時刻逼命。

轉眼間,和尚已經逃進寺廟,在和尚進入寺廟之後,兩道道雷緊隨其後,此時佛堂里和尚之前所拜佛像發出一道金芒將道雷隔絕在外,任憑道雷如何衝擊,金光始終巍然不動。

寺廟內,和尚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此刻的他已經不能用凄慘來形容了,簡直是慘不忍睹。此刻,硬抗兩次雙尊道雷的他元氣大傷,身上更是血跡斑斑。

「佛祖啊佛祖,還好你沒放棄我這個弟子啊,不然和尚我就徹底完蛋了,不光是我完蛋了,你的傳承也完蛋了。」和尚一邊埋汰,一邊看著剛剛從道雷下搶到的嬰兒,臉上浮出笑容。

夜色中和尚一臉微笑,抱起嬰兒開口說到:「小娃兒,你我有緣,你註定要成為我的傳承者,你自夜空而現,伴著雷雨而來,而我法號空羽,那我便給你起名夜羽,以後咱們師徒倆相依為命,夜羽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法號,就這麼定了!」

嬰兒聞言,似有所感,睜開眼,沖著空羽和尚咧嘴一笑。

「夜羽,真是個乖孩子!佛祖待我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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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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