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山谷

烈日炎炎，即使在這山間野地也頗為炎熱，山上樹木也不如平時精神，而在這炎炎烈日之下，山路上卻有兩個身背竹簍的年輕人仍舊埋頭趕路。

「小夜羽，快點快點，翻過這座山就到了生長凝血草的山谷了，在那邊不僅可以採到凝血草，還可以采一些其他的藥草一起帶回去。」夕羽背著竹簍，一邊說話，一邊蹦蹦跳跳的走在山路上，身後夜羽也背著竹簍，竹簍里有兩個葯鏟，快步跟在夕羽後邊。

即使背著竹簍，走在山路上，夕羽的速度也絲毫沒有落下，一蹦一跳，絲毫沒有累的感覺，身後的夜羽雖然也沒顯出疲態，但在氣態上卻是沒有夕羽這麼輕鬆自然。

「夕羽姐，慢點，我有點跟不上。」夜羽苦笑，走山路他雖然不累，但畢竟山路不好走，他也不熟悉這邊地形，這讓他的速度拉下夕羽很多。

「我就不，小夜羽你身體素質太差勁了。連我都追不上，小夜羽是小烏龜，跑得慢！」夕羽扭頭一邊扮著鬼臉，一邊調戲夜羽，整的夜羽極為光火忿忿開口：「你等著，我馬上追上你！」

夜羽加快腳步，全力追趕夕羽步伐，夕羽見狀跑的更加歡快，任憑夜羽怎麼追趕都無濟於事，還時不時回頭勾引夜羽一下，讓夜羽追追不上，停停不下，心裡總憋一口氣。

「呀哈，到了，我是第一名！」夕羽停下腳步，舒展開雙臂一片陶醉，夜羽也停下腳步，獃獃的望著眼前的景象。

眼前是個巨大的山谷，山谷內綠意盎然，鳥語花香，僅僅是站在山谷前呼吸到山谷內散逸的氣息都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這優美綺麗的畫面儼然是一片世外桃源。

夜羽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山谷，他沒想到採藥的山谷竟然是如此奇美秀絕的地方，震驚之餘夜羽向著夕羽詢問；「夕羽姐，這是？」

「嘿嘿，嚇到了吧！」夕羽看著獃滯的夜羽，笑嘻嘻的開口，語氣中滿是自豪：「這是我和老頭兒一起發現的山谷，當時我跟你一樣吃驚哦。後來老頭就把這裡作為葯田種植各種草藥，而我也跟他一起，所以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瞭若指掌。」

「這裡這麼美麗，為什麼你們不住在這裡而選擇山那邊呢？」夜羽疑問，這裡實在是最佳居住地，鳥語花香，清泉流響，他是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醫不死會把居住地定在山的另一邊，即使那邊也是優雅寧靜，但比之這裡還是差了許多。

「我也想啊！」提到這個，夕羽臉上露出無奈，聳了聳肩說到：「但是老頭兒說這裡不適合居住，更適合種植藥草什麼的，反正嘰里呱啦說了一堆，總之就是不讓住在這裡啦，然後我們就搬到了山的另一邊，這裡種植藥草，只有平時採藥的時候我才會到往這邊來，對了。」

說到採藥，夕羽似乎想起了什麼，指著前邊不遠處的一個小溪開口道：「那天我就是在那兒撿到了你，當時我正採藥回去，正好看到昏迷在谷口小溪里的你，當時我還嚇了一跳呢，我進去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有，出來的時候就多了一個人...」

循著夕羽指的方向，夜羽的目光定在了眼前這條小溪之上，小溪很小，從谷內延伸出來，直向不遠處的一處岩石，之後便沒入地下，成為暗溪，望著小溪，夜羽的目光逐漸迷濛。

「我當時身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夕羽搖搖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哦...」

一股莫名的失落從夜羽心頭湧起，即使他早猜到會是這樣，但從夕羽口中得到證實還是讓他難免失落，苦笑一聲，夜羽也不得不在心裡酸自己一下，哪有這麼容易得到線索，舒了口氣夜羽開口道：「我們去採藥吧...」

「不對，等等，我想起來。」就在夜羽要步入谷中之時，夕羽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開口攔住了夜羽。夜羽在停下腳步的一瞬間，心裡也是猛地一喜，終歸還是有一點線索的。夕羽眉頭緊皺，緩緩說道：「我記得當時你身上有一團金光，後來就慢慢消失了。」

「金光？什麼樣的金光？」夜羽彷彿是抓住了什麼，追問夕羽，夕羽托著下巴努力回想：「嗯...是一團人形的金光，應該是在你的胸口那裡，當時你好像在水裡，但是金光在的時候你身上沒沾濕，對了，你身上一直沒沾濕，一直到我把你拖上岸，你身上的金光才逐漸消散，再之後就是我把你帶回家讓老頭兒醫治，然後你就知道了。」

夕羽嘟了嘟嘴，實在是想不起來其他東西了，夜羽也陷入沉思，顯然夕羽所說的金光對他身份的解析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回憶，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和金光有何區別。

「好了好了，別瞎想了嘛，走去採藥去。」夕羽嘻嘻一笑，一把拉住沉思的夜羽，直奔山谷而去。

山谷內，奇花異草，應有盡有，夜羽的注意力再度被這山谷所吸引，這山谷從外邊看是一種風景，從裡邊看又是一種風景。

夜羽不由讚歎道：「好美，簡直是人間仙境！」這裡的景色讓他痴迷，如果有可能他真的願意常住在這裡，免去亂七八糟的事務。

「別發獃了，先採葯，這次老頭主要要凝血草，就這種藥草。」夕羽打斷夜羽的痴迷，拿出一株藥草放在夜羽手心認真的囑咐道：「凝血草一株五根，你採集的時候注意點，要留下一個根以便於以後採藥，可不能全給挖了，知道嗎？」

「嗯！」夜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中凝血草，這種藥草他有印象，在他記憶里有關於這個藥草的記載，但他對這段記憶的由來卻是毫無印象。甩了甩頭，知道多想無益，夜羽索性不再多想，埋頭開始採藥。

山谷內藥草繁多，不只是凝血草，還有三葉草，朱雲果等一些常用藥草，甚至還有靈芝，人蔘這一類相當稀有的藥材。

「這麼多藥草，其中不乏靈藥仙草，這裡當真是一片寶地。」喃喃自語中，夜羽手中動作沒有停止，不停地採集著製作止血藥所需要的材料，不知不覺帶來的竹簍已經裝的差不多了。

「小夜羽，接住！」隨著一聲呼喊，一個東西向著夜羽凌空飛來，夜羽本能的伸手接住，卻是一個蘋果，一抬頭正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樹坐在樹上笑嘻嘻的夕羽，夕羽揚了揚手中的蘋果開口道：「辛苦了，這是本小姐賞你的！」

「謝謝夕羽姐！」不知不覺，夜羽已經習慣了交夕羽姐姐這個事實了，也許是因為夕羽救了他的命，也許是因為夕羽對他的照顧讓他的到了溫暖，夜羽不清楚，他本就是沒有過去的人，此刻更希望可以抓住一些東西。

「再發獃，我吃完了就把你的搶走哦！」夕羽見夜羽發獃，一邊說著，一邊啃著手裡的蘋果，還不忘了瞟一眼夜羽手裡的蘋果，直勾勾的目光讓夜羽一愣隨即一口咬下去。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動作慢一點，夕羽真的會從樹上蹦下來，把他手裡的蘋果拿走吃掉。

「吃完了把我的竹簍也采滿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啊？」

夜羽被夕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呆住了，看著夕羽空拉拉的竹簍，夜羽哭笑不得，感情夕羽請他吃蘋果就是為了自己偷懶。

「啊什麼啊，趕緊吃完趕緊採藥，你以為本小姐的蘋果是白吃的？」夕羽奸詐一笑，自從夜羽來了之後，夕羽總算是多了一個玩伴和捉弄對象，以前捉弄醫不死老是被醫不死看破，保不齊還被反整一波，現在有了夜羽，夕羽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夜羽身上。夜羽也是無奈，他本就是夕羽救下來的，而且夕羽對他很是照顧，這偶爾的捉弄更像是增進彼此之間感情的催化劑，所以夜羽基本也就默認了讓夕羽捉弄，這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捉弄與被捉弄的默契。

「行，夕羽姐你歇會兒，我吃完蘋果幫你的竹簍也采滿了。」夜羽咧嘴一笑，三下五除二吃掉蘋果開始拿著葯鏟採藥，樹上夕羽自由的擺動著雙腿，看著彎腰採藥的夜羽，臉上滿是笑意，笑嘻嘻的開口：「這還差不多，真是我的乖小弟，等回去老頭兒把這批止血藥賣出去，我給你買好吃的！」

「好的！」夜羽微笑回應，隨即繼續埋頭採藥。見到夜羽沒有不滿，夕羽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你真是個呆瓜，都不會覺得我在欺負你嗎？」

「沒有啊，我覺得夕羽姐對我挺好的！」

「好吧！」夕羽攤了攤手，開始四處眺望，不斷地環視著山谷，似乎在巡查著自己的領地一樣，過了一會兒，夕羽從樹上跳下來，向著山谷最裡面跑去。

「夕羽姐，你往哪兒去？那是最裡面啊。」夜羽剛喊出口，夕羽擺了擺手，扭頭一笑：「這裡是我的樂園，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都會來這裡玩，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嘻嘻！」

說著夕羽一蹦一跳繼續往裡去，只留下夜羽一個人站在原地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確實對這裡不怎麼了解，夕羽在這裡生活多年，對這裡了如指掌，他在這裡擔心夕羽想來就有些多餘。

「我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想法，夕羽姐在這裡生活這麼久，對這裡了解程度比我強太多了，我真是瞎關心。」尷尬一笑，夜羽不再分心，埋頭專心採藥，他要把夕羽的竹簍也采滿，爭取早點回去。

「啊~~！！」

一聲尖叫讓夜羽猛的抬起頭，正是夕羽的尖叫聲。

「夕羽姐！」夜羽愣了一下，隨即急忙向著山谷最裡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