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農系統
一位白須老者,麻衣草鞋,背著葯簍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曠德軍只覺身輕體盈,精神倍爽,皮膚間沁出一層酸臭的氣味。
老人指了指一汪清泉說:「你去洗洗吧。」
他把甘泉水澆到身上,撕裂的皮膚瞬時得到了舒解,口乾唇燥,連忙伏身喝了幾口清咧的甘泉水。
一股鮮甜,從口腔直貫肝臟,五贓六腑都說不出的舒爽。
他的面前出現了幾畝田地,田地上雜草叢生。
牛角老人說:「這一方仙田是當初仙界賜給我的修練場所,若再不開墾耕地,仙界就要把它收回了。我現在魂魄剛剛收回,無法獨力耕種仙田,需要你的協助,你願意幫我么?」
曠德軍有點不解,問道:「仙人還用種田么?」
「神農氏一脈,不僅種田,還種藥草替人看病,織布,製作陶器等勞作,這些都要慢慢來。」華烈山擼了擼花白的鬍子說,此小子看上去有的憨,不過他喜歡,大滑頭的人是靠不住的。
「此仙田容易種么?」曠建軍十三歲便開始耕種自家的幾畝田地,因為那一年父母出了車禍,丟下他兄妹撤手人寰。
「你會種農家田就不難。」神農氏應該是了解曠德軍遭遇的。一個十三歲的男孩獨自耕作了幾畝地,還堅持讓妹妹曠仁秀去讀書。
「種田難不到我。」曠德軍說:「只是這仙田該怎樣種,還是沒有頭緒。」曠德軍踏入鬆軟的田中,動手去拔那些長得比人還高的雜草,用盡全力也拔不出一根。
「你大心急了,你現在還是病床上生命垂危的病人,先去把身體將養好了,再進空間,到時我教你如何耕種。」華烈山揮手制止了他。
「我一個凡人,來你這仙田,容易么?」曠建軍看白鬍老人神情有點睏倦,不想打攪他,但還是有一個疑問。
「這是一個系統,跟你隨身攜帶,隨時隨刻你都可以進入系統。」老人說完這句,然後鑽入一間草房。
躺在病床上的曠德軍,嘴角咧開了一絲微笑,一聲清脆的提醒:
「神農系統正在綁定中,宿主是否同意?」
「同意!」曠德軍被石膏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稍微動了一下,一節手指重重點了一下。
有一個女孩,清楚地看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並且裹得厚實石膏的手臂動了,手指點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護士劉小瑩不相信自己的眼晴。王德貴醫生說,病人這段時間就象一個死人一樣的,你要密集關注生命除顫檢測議熒幕上數據的變化,有情況隨時報告醫生。
由於病人沒有親屬照顧,又是重症病人,醫院便指派一名護士專職護理。
劉小瑩為曠德軍的遭遇感到痛心,她也是來自農村,剛從衛校畢業,所以沒有一點嫌棄曠德軍。
她細心抹乾凈他身上的血污,剛把一張清秀的臉龐清理乾淨,她看見他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手指動了一下。
「喂,曠德軍,你醒了么?」她看見儀錶上,那幾條曲線劇烈跳蕩,
「王醫生,病人好像蘇醒了,他手指動了一下。」劉小瑩快步跑到醫生辦公室,歡喜地說。
王德貴醫生正在為曠德軍病人的醫藥費煩惱之際,突聽劉小瑩乍乍呼呼地跑來說。
沒開玩笑吧,昨天才剛動手術呢,今天就有反應,不可能吧。他抬頭看了看劉小瑩一臉嬌嫩的神情,不會是你小妮子望著帥氣的病人,花痴而看花眼了吧。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去了病房。他的手好像恢復了體表溫度,心跳也趨於平穩,翻了翻眼皮,似有蘇醒徵兆。
「曠德軍,曠德軍……」王醫生明顯看見他的眼晴微微眨了一下,手指也彎曲動了。
真的處於意識恢復的跡像。
這怎麼可能?昨天才剛剛動完手術,按照他的經驗,病人一個星期後有意識恢復就可以算是好的兆頭了。他又開了幾瓶營養液,讓劉小瑩去藥房拿葯,拿來替病人輸上。
陷入昏迷的病人都是靠輸送營養液維持生命。
雖然曠德軍帳上沒錢了,但作為醫生,他不忍放棄任何一條鮮活的生命。
剛才他打工地凌經理電話,凌經理說現在他們工地不再負責病人的醫藥費了。打四個曠德軍工友的電話,只有一個叫李健的願意接他電話,說正在去跟老鄉借錢的路上,會盡量在明天把錢送到醫院,拜託王醫生儘管放心醫治病人。
他理解這些民工的苦衷,出了安全事故,便是一切災難的開始。但是作為醫生,他也只能儘力而為之。病人欠費到一定額度,醫院是會停葯停治的。
其實,劉小瑩的驚喜,以及王醫生的檢測,曠德軍都感覺到了。他努力想掙開乏困的眼皮,跟他們說上一句話,但還是有點力不從心。意識已經慢慢恢復了,腦海里已經記起了從排架上摔下沙堆的那一幕,他承包的外牆塗刷工地,本來再干幾天就可完工了,五個人應該分得上萬元工錢的。可是現在出了安全事故,這工錢又怎麼拿,還有妹妹的生活費這個月也沒有匯……
他煩惱地想側身,但由於另一隻左腿也打上了石膏,渾身動彈不得。只是裹在石膏裡面的傷腳跟手臂,現在有了一絲絲麻癢的感覺。
他腦海里又憶起那個系統空間的事情,那個神農氏華烈山難道是真的,那方仙田,還有仙田裡那汪甘泉……
又感到口乾唇裂,他靜神片刻,系統那方空間浮現在面前,他輕鬆邁入。
「華烈山,華烈山……」他進入空間第一件事,便是尋找那個神農氏仙人,因為現在憑他的肉眼,看不見仙人搭住的那間草房。
雜草叢生的田地還在,那汪甘泉還在,遠處是迷霧重重看不到邊,草房不見,神農氏不見。
「別大叫大嚷影響我修鍊,有事直說,沒事閉嘴,」這時耳畔響起一聲喝斥。
仙人的脾氣不小,以後沒事就不打擾他。其實他沒其他的事,他只是口歇,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