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準備
天色將暗的時候,傅雲燕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讓蕭卿寒帶著自己去驛站,自己勢必要問清楚了,父親的死因,又或者說隱藏了什麼故事。
蕭卿寒一臉詫異的看著傅雲燕,怎麼也沒想到,傅雲燕這樣的女子,竟然能有這麼大毅力。
蕭卿寒本來也就打算去一躺驛站,既然傅雲燕想去,那便帶著她也好,就算了了她的心思。
蕭卿寒也沒做猶豫,沖著傅雲燕點了點頭,"你先回去換身輕便的衣服,我帶你過去。"
蕭卿寒好說話的樣子,倒是讓傅雲燕大吃一驚,傅雲燕原以為,蕭卿寒會不願意自己跟著他過去,畢竟自己也不會武功,更多的時候,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怕是會連累蕭卿寒。
原以為會是費勁口舌,最後蕭卿寒才勉強同意,不過蕭卿寒這麼好說話,不是更好么?
傅雲燕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激動,蕭卿寒還是一派淡然的模樣,蕭卿寒雖然已經聽到楊寧的消息,林袁清還在驛站中,不過林袁清身邊那個,突然出現,武功也算是高深的人,實打實的讓蕭卿寒有些不安。
傅雲燕轉過身子,一時間竟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沒有了任何的病痛,連走過來的時候,耗費了自己全身力氣的路,都顯得很近,好像只有也幾步路程。
楊寧看著傅雲燕走遠了,這才站到蕭卿寒的身後,"主子,帶著傅小姐怕是有些不便吧。"
蕭卿寒搖了搖頭,一臉冷漠的說道,"無礙。"
楊寧跟了蕭卿寒這麼多年,當然知道蕭卿寒心中自有城府,既然主子說了無礙,那麼就是主子心有成竹了。
蕭卿寒當然也擔心林袁清身邊的那個侍衛,不過蕭卿寒清楚的很,林袁清很怕死,特別的怕死,如果有事情,他的第一反應是逃走,絕對不會是堅持下去。
蕭卿寒轉過身子,看著京城的方向,在心中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惆悵?又或者是無奈?
楊寧跟在蕭卿寒的身後,心裡思考著,這傅小姐還真是國色天香,連向來不沾女色的主子,也都能帶著她,不過看樣子傅小姐和主子的立場一致,又是主子的未婚妻,多接觸一下也好,自己也對得起貴妃娘娘當年吩咐的了。
楊寧乃是當年黎貴妃從人手中救下來,隨後就和蕭卿寒一起長大的,當年黎貴妃去的時候,讓楊寧照顧好蕭卿寒,楊寧這些年也算是儘力了。
傅雲燕回到了自己的臨時卧房,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衣著,還有頭髮,這一照鏡子,倒是嚇了傅雲燕一跳,自己什麼時候弄得一臉灰了。
偏偏還不是滿臉都是,都是摸的這一道,那一道的,看上去實在是滑稽的很。
傅雲燕強撐著自己的身子,給自己洗了洗個臉,胳膊一活動,牽扯著肩頭上的傷口。
傅雲燕強忍著才沒有叫出來,等洗完臉,傅雲燕已經是一頭大漢了。
看著外頭,越發暗淡的天空,傅雲燕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做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等著蕭卿寒來接自己。
蕭卿寒雖說對林袁清有一定的了解,卻也沒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剛才楊寧剛回來,和自己說了點子什麼,傅雲燕就趕了過來,這會兒情況是得問清楚的。
"林袁清那裡怎麼樣?"蕭卿寒一臉嚴肅的問道,臉上看不到半點的溫度,好像是冬月的寒霜,又或者說是冰雪。
楊寧一臉恭敬的說道,"那人知道有人在跟蹤他,一直和我繞圈子,最後一位甩掉了我,這才朝著北邊去了。"
蕭卿寒皺著眉頭,盤算著,北邊有用的地方,也就只有林袁清所在的驛站了,再也就沒有了什麼。
不過也有可能是誰聲東擊西,想讓自己懷疑林袁清,不過想必長寧城的渾水,怕是沒有人願意踩進來。
蕭卿寒覺得應該就是林袁清的人,這才問道,"林袁清可還在驛站中,住的地方換了么?"
楊寧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屬下不知道林袁清在哪裡住,不過屬下覺得,依林袁清的樣子,肯定是不會住在那一間了。"
蕭卿寒也這麼覺得,畢竟林袁清想開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貪圖享樂之人,又怎麼會讓自己吃苦呢?
不過說實話,林袁清換了一個院落的原因,不在乎就是怕了牆壁上的暗門。
林袁清住到這間屋子之前,還特意讓侍衛在周圍敲了敲牆壁,發現了牆壁不曾有中空的,這才覺得有些安心了。
不過隨著天色暗下來,林袁清愈發的覺得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這乃是在官場中練出來的警覺。
林袁清焦灼的在屋子中來回的走著,等著派出去的侍衛,告訴自己,五皇子的落腳點已經找到了。
不過事情顯然超出了林袁清的無聊,五皇子的日子拮据,好多時候還是靠著太子手指頭縫裡露出來一點錢,才能勉強的過日子,這會兒跑到長寧城,最多也就是住個破落的客棧,又或者租一間不起眼的小院子。
林袁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曾經去過的天香閣就是五皇子蕭卿寒的落腳點,他害死的花魁,也是蕭卿寒的人。
蕭卿寒甚至林袁清殘忍成性,看著白白凈凈的傅雲燕,不僅皺起了眉頭,若是讓林袁清看到了傅雲燕的容顏,怕是要打定主意,據為己有。
好在蕭卿寒早已經做好了打算,蕭卿寒已經猜到,傅雲燕定是會洗臉,然後梳洗打扮一番。
傅雲燕就看到蕭卿寒如同一陣冷風,從門口沖了進來,然後站到了桌子前,盯著自己的臉,不知道在看什麼。
傅雲燕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只覺得一片光滑,倒是有些不解,自己臉上的灰土應該洗乾淨了,蕭卿寒為什麼要這麼盯著自己看。
蕭卿寒看著傅雲燕的容顏,仔細端詳一番。能看出來,傅雲燕的眉眼比較像傅平,這倒是好辦了不少。
蕭卿寒看著傅雲燕說道,"我有個好辦法,你可願意?"
傅雲燕知道蕭卿寒的腦子遠比自己想的東西全面的多,既然蕭卿寒有辦法,自己還是聽他的好。
蕭卿寒看著傅雲燕一臉堅定的沖著自己點了點頭,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樣子做。
蕭卿寒趴到傅雲燕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看了看你的眉眼,像極了你父親,你可願意讓我改上一改,然後再去林袁清哪裡。"
傅雲燕很快就理解了蕭卿寒的意思,不得不說蕭卿寒的辦法實屬不錯,用自己的父親嚇唬林袁清,肯定是能讓對方嚇了個半死。
可是傅雲燕要卻有些猶豫不決的模樣。
傅雲燕又怎麼忍心呢?傅雲燕腦海里,至今還是父親那有些嚴厲,又很和善的面容。
不過為了給父親報仇,更加重要一些啊。
兩廂糾結了一番,傅雲燕最後還是咬著嘴唇答應了。
隨後眼淚就順著眼角滾落下來,不過蕭卿寒倒是沒有看著傅雲燕哭,畢竟傅雲燕的眼睛,看上去更像是女子的,眼捎上調,看上去滿滿的都是柔情。
而傅平也是眼角下滑,看上去有些忠厚老實,不過笑起來的時候有些兇狠。
傅雲燕哭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急忙收回了眼淚,就看到蕭卿寒在一旁,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哭,一時覺得好生的不好意思。
不過傅雲燕也想到了,自己在蕭卿寒面前也不是第一次這般模樣了,也不算是太丟人。
蕭卿寒看著傅雲燕將最後一滴眼淚擦乾淨,然後又仔細的端倪了一下,這會倒是滿意了。
傅雲燕就看著蕭卿寒點了點頭,然後就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幾個盒子,還有些好像是女子的香膏和胭脂。
傅雲燕一臉詫異的看著蕭卿寒,雖然有些驚訝,蕭卿寒怎麼會弄來這些東西,不過嘛,畢竟天香閣是個妓院,想來最不缺的就是胭脂水粉這些東西了。
蕭卿寒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天香閣中也有會化妝呢老鴇,不過蕭卿寒可不敢用。
畢竟萬一從老鴇的口中傳出去點什麼,自己的多年心血,怕是都付之東流了。
蕭卿寒看了看拿著瓶瓶罐罐,從裡面撿出來了一個青色的小盒子,看上去黯淡無光,表面還有些灰塵,蕭卿寒猛地將盒子蓋掀開,兩人也不曾有什麼防備,當即被噴出來的灰塵,嗆的開始不停的咳嗽。
傅雲燕無奈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卻怎麼也止不住咳嗽,偏偏每咳嗽一聲,自己肩頭的傷口,也跟著疼痛無比。
蕭卿寒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小盒子會有這麼大的威力,險些將自己給嗆死。
蕭卿寒看到剛才自己猛地一個噴嚏,兩個灰色的氣柱隨著自己的呼吸,從鼻腔噴涌了出去。
蕭卿寒急忙將手中的盒子合上,好像裡面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要破繭而出一般。
傅雲燕好不容易換了口氣,停下了劇烈的咳嗽,便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蕭卿寒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帶著我去,大可以告訴我,怎麼還出動了暗器不成?"
傅雲燕說這段話,廢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說了出來,不過還是覺得自己的鼻子裡面,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