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說客,謀城謀國謀天下
「將軍可否賜我一坐,跪著久了腿有些麻。」陳奇星試探著問道,媽蛋古人跪著說話真是累人。
「休要扯開話題,你若是我,你應不應?」青年看著陳奇星,陳奇星看回卻並不能讀出些什麼,有趣,真是有趣,兩人心中一同想到。
「且不說此話,可否容我先問將軍個問題。」陳奇星感覺自己雙腿都在打顫發抖,平時運動不夠啊,他由衷感慨。
「說。」青年抬手示意了個請。
「將軍認為淵國主此番手筆是欲謀一城,或是一國,還是天下。」陳奇星刻意發了重音問出了這句話。一時間軍帳之內仿若時空靜止。
「嘶。」青年倒吸一口氣。這番發問恍若晴空霹靂,直攪的帳內空氣都凝結了般,這個怪人,著實奸滑,話裡有話,坑裡帶坑,猜到太多了。
「妄圖天下者,天下皆敵。」青年說著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起下巴,「你這一句話是欲將我淵國i置於風口浪尖啊。」話音剛落,青年重重一揮手示意左右退避。
「賜座。」他對著最後走出的黑臉大漢吩咐道。
陳奇星跪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刻起,這場談判才算是清零了負重,大家處於了同樣的高度。
該怎麼破題,陳奇星思考著,攙扶著椅子站起,腿有些發麻,可腦海里一片清明。
「如何謀城?」青年翹起嘴角帶著絲玩味的笑意。
陳奇星聽了差點沒扶穩又跪下去,扯半天你就給我這答覆,可看了青年一眼,便知道這貨在逗他玩。不過也好青年先開了口,他也可以拆招了。
「我聽人說累土可成山,積水亦可成海,這雖是一件聽著無聊至極的舉動,可若有大格局大氣魄,謀城不等同於謀天下?」陳奇星好不容易坐上了椅子,正視著青年回答道。
「那依你這麼說欲謀天下又怎可不圖一城。」青年針鋒相對。
「尼。。。」陳奇星國罵幾乎是脫口就要出了,按耐了下懸崖勒馬,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笑道,「我有一計可謀國」
「兩國。」陳奇星補充道。算你狠,我梭哈了。
「我以為你是焱國的說客。」青年也被陳奇星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番交鋒互不相讓,這怪異青年哪裡來的,口才氣魄皆是不俗,屏風內,瞎眼老人評論道。
「我這人喜歡道聽途說,可有些話聽進了耳,分析下卻還有些道理,就比如民於君若同水於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所以,依我之見,欲謀天下,則必贏民心,民心所向,天下指日可代。」陳奇星看了看青年見他沒有說話的慾望便接著說下去,「宏親王弒兄,更引外兵作亂,欲謀權篡位,全然不顧大義親情,如此小人即便得逞,人心亦不會嚮往,得一國之地卻失一國民心,公道自在人心,可是,可是。。。」
「接著說。」青年見陳奇星停頓看他,下令到。
「可是若能退了淵,局勢又是不同,民心即便仍有芥蒂,可畢竟宏親王護國有功,更顯武治,只需文治跟上,民心不難在短期內收回,所以。。。」陳奇星講到一半又停頓看向青年。
「所以,我們才圍而不攻,只等焱國有個明眼人出來看破次此局。」青年忽然哈哈哈大笑,「你既然早就看穿此事,有何高見。」
「宏親王何許人也,我相信淵王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既能反自家哥哥,又怎能保證他不倒打一耙。與他合作何異於與虎謀皮。」陳奇星摸了摸鬍渣接著道「可我王焱炎不同,新王繼位最是需要有強援扶持之時,且新王年幼,感情是可從小培養的,最適合淵國深交。」
「不錯,我容你說如此多的廢話,這句到了點子上,我確實意在新王炎,更欲圖借焱破石,講句透底之話,當前一萬輕騎,連克五城后仍有八千餘戰力,然這並非全部,於後仍有三萬兵馬隨時待命可戰,宏親王即便反水,也不敵我裡外包夾。」青年也是一手梭哈,拿句很恰當的話形容就是,信息量太大,陳奇星都有些頭皮發麻,果真如同所想的最壞局勢一般,背後策劃這人老陰險了。
「焱國可留否,就看焱炎是否願隨我去淵國走一趟。」青年不等陳奇星多想便開出了條件。
「將軍謀划絲絲入扣,殺招凌厲,陳某拜服,可將軍或許理解錯了。」陳奇星頓了頓,早就猜到你會有後手,且看我跟你分個勝負。「陳某認為,將軍謀划雖好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將軍兵權謀,卻輕了民心大義,如若淵王只欲禁我王,而令焱國,破石之後,淵國危矣。我想之計或為將軍補全此謀。」
陳奇星悄然站起度步於青年前,「將軍,欲控一國,奪一國,其餘十四國君主可不是瞎子,到頭來只怕竹籃打水一場空,更何況新奪一國,難在於穩民心,我之計是盟一國,分一國,成雙贏之舉。可請淵國主嫁女聯姻,成親家無間,通兩國行商便利,到時焱國之民必贊淵國主雪中送炭美名,對淵國人如同本家,禮遇有加。可請焱國主,起討賊文書一封寫宏親王與石國主齷齪勾當殘害先王,昭告天下,並派遣使者帶禮及書信面見諸國主主持公道,更可邀諸國主發兵共護大義,減少本國兵耗。如此棄一城而謀兩國,雖少分了幾座城池,卻得了民心,和大義。何不美哉?
說完陳奇星站定著看斜坐著的青年,四目交接,空氣中似有幾道電光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