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鬥智

隨著比試的開始，場下的人慢慢安靜下來，微風起，擂台上的二人卻不為所動，突來的海風捲起擂台之上的走石飛沙，擂台前面的觀眾被這妖風迷了眼，伸手擦拭眼中的沙粒，當他們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天一已經如煙一般飄了出去，越來越近離那個光頭大和尚。反觀和尚卻不為所動，雙手合十，閉目念叨著什麼。

天一手掌做印，周身的內力傳輸到手掌之中，纖細的手掌頓時變得通透起來，像是玉手一般。化印為指，直接點在和尚的腦門之上，正當天一要得手的時候。那個和尚突然睜開了雙眼，盯著天一的臉看，嘴角上揚，露出的笑容略帶邪意，這叫天一完全不能把眼前人的形象和和尚連起來。

隨著和尚的一身怒吼，身上的黃色素衣頓時爆裂，周身被金色的光芒做包裹，像是一座鍍金的佛陀一般，怒目直視，表情猙獰。額頭主動迎向天一的如蔥玉指。隨後一指一光頭就結結實實的接觸在一起。天一在空中的身體頓時暴退，足足有退了十餘步之遠。天一停身之後，發現一股狂亂的力量還在自己手臂裡面肆虐，著實陰狠毒辣。這個萬華寺的功法都是這般歹毒嗎，天一心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凈，天地悉皆歸。』天一默念《清靜經》將身上的狂亂給鎮壓下來，還有心中那被勾起的嗜血的力量。

見到天一的臉色恢復的這麼快，對面的和尚倒是有些吃驚。隨後他手提精鐵製成的齊眉棍欺身而上，身法不算快。但是每一步都在地板之上留下腳印，叫人震驚這根鐵棍的真實重量。接下來的一幕更是叫場下的觀眾吃驚，就是和尚到了天一身前幾丈遠的時候，雙腳微微完全，隨後用力越，將手中的精鋼齊眉棍高高舉起。當頭棒喝！天一腳踩游雲步，在地面上滑行，躲過了這一擊。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地板。擂台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石塊飛濺。遭殃的還是前面幾個早早來搶位子的觀眾，臉上被飛濺的小石塊劃出了幾道口子。

一擊不成，化棍橫掃，天一一記鐵板橋險險躲過，隨後又是一擊開山棍，天一也是差點中招。和尚的棍法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達摩棍法』至剛至陽，有伏魔降虎的功效，一擊不成再來一擊，如同行雲流水一樣的棍法，將整個擂台所籠罩，怒目金剛，降虎羅漢。人們心中想到的都是這幾個詞。天一總是差那麼一點，就避無可避。一味的躲避使得場下的觀眾噓聲四起，狼狽不堪的天一使人打破了對他是個高手的觀念。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幾個明眼人的。

「凈空大師，我看你的寶貝徒弟要輸了啊！」黃真在邊上挪揄的說道。「師傅！這怎麼可能，寂明師兄明明是處在優勢呀，沒看到他把那個燈下黑的少年壓製得不成樣子啊！」一旁觀戰的昊天宗的弟子開口說道。

「你看著就知道了！」黃真沒有解釋只是指了指場地上。凈空則是還在閉目養神，沒有言語，似乎什麼和他都沒什麼關係。

擂台之上的寂明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一開始他也是和昊天宗的弟子一樣認為自己的壓制一定會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每次出手，對面的人都是堪堪躲過，不多也不少，僅僅多了一線。便化解了他的攻勢，他在這裡大開大合進攻，對面只需要花很少的氣力就躲開了。

這不禁讓寂明感覺到對手是故意給他這樣一個錯覺，他躲得很吃力，一步步勾引自己使出這套連綿不絕的棍法。心思縝密，藝高膽大啊。寂明心中想到，當然他還忽略了一點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萬華寺的功法特點是外加功見長，修鍊之高境界的時候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甚至能病害不近，所以很多高僧最後都是圓寂，肉身不壞。

因此他最擅長的是防守而並非進攻，可是從一開始他就陷在天一設計的網羅當中，身上的內力越來越少，棍法也快到青黃不接的情況之時，寂明心中一橫。全身肌肉暴漲，身形也高大了幾分，深吸一口氣。將近剩不多的氣力都集中在丹田之中，隨後一聲震耳欲聾的『獅子吼』就朝著天一而去，這招是沒法躲避的。常人要是中了獅吼功，定都會七竅流血，當場暴亡。修為高深者雖不至於如此，但是也會神情恍惚一陣時間。

寂明要的就是後面的結果，所以在他用完獅吼功之後，直接就是『達摩棍法』裡面最兇險的一招。『金剛伏魔』朝著天一的頭顱砸去，這下要事砸結實了，天一的半邊身子怕是要不見了。

對於寂明的這招，場下的不少人認為太過陰損，完全沒有出家人的慈悲為懷。雖是這麼想，但是也沒能多說，畢竟擂台之上無假讓，情形瞬息就會改變，對敵人留手就是把自己暴露給敵人。

天一沒有想到對面的和尚還有這一招獅子吼，這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中招之後神情頓時恍惚了，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見何人在呼喚，如泣如訴，在耳邊傾述衷腸。又有女子的音容出現在腦海之中，一會兒是溫婉可人的葉清芷，一會兒是古靈精怪的符冰卿，隨身攜帶著的葉清芷的秀髮，散發的清香，隨後越長越長，從袖口伸出，讓后繞過天一的腰部，大腿，腳踝，最後是脖頸，將天一困了個嚴實。動彈不得，意識迷糊，有個聲音叫他「睡吧，睡吧！困了就睡吧！醒來以後就什麼都好了！」緩緩閉上眼。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凈，天地悉皆歸。』突然間天一腦海之中閃過這段經文，一下子清醒了。身上哪有頭髮綁著，睜開眼的片刻就看到一根碩大的棍子迎面招呼而來。

由於距離太近，已經無法避讓了，萬分緊急時候，天一抽出了袖中的一尺半，白光大作，將周身的內力通過一尺半直射出來，劍芒擊中了寂明的棍身，嘭的劃了開來，改變了軌跡直射寂明額頭。預想殺敵一千先要自傷八百，見此情景，和尚收棍自保，全身金光大作，最後都集中在頭顱之上，劍芒刺在其上。和尚直接飛出場外，空中狂噴鮮血。身死不知。

場上留下的只是手持一尺半的少年人，有些落寞，轉身回到了甬道路口走了進去。

「勁氣外放，已經是熟能生巧的標準了！」「沒想到年紀這麼小竟然能達到這境界！」「怕是已經是人榜上的人物了，之前的大和尚寂明都是人榜第五十六，這個少年人勝了他至少是五十六了。」觀眾席上被這突來的一幕震驚到了，隨後紛紛議論，場面有些嘈雜。

「我說史老！你手下的那個少年人什麼時候突破熟能生巧的啊？上次去你那裡的時候他還僅僅是初窺門徑而已，還不是大成，怎麼才短短一個多月就完成了這樣的突破，是不是你給他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啊！」葛和平有些意外的問道，雖然他不喜歡史澤明，但是畢竟天一也是他的手下，在這個大比之上表現的越好，那他就越有榮耀。何樂不為。

「這是這個少年人的勤奮使然，你也知道『葯是三分毒』任何天材地寶都會有殘留的，對以後境界會有影響，當然對於那些突破沒有指望的人借用外物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罷了！」說完有意無意的飄過葛和平的臉。

「哦，如此甚好，我對他越來越有興趣了！」葛和平臉上肥碩的肌肉僵硬的抖了抖，陰冷的說道。因為他知道剛剛史澤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藉助外物，那半粒『甲子丹』的功效是你們這些蠢貨所不懂而以。

宣布了比試的勝負之後，接下來幾組的對決也是很精彩。第二場是昊天宗的對陣太一派的。對於這兩個幫派大家都不陌生，畢竟存在了有上千年歷史的名門正道。昊天宗善於身法和掌法。『疊浪掌法』和『逍遙步法』都是昊天宗的絕學，特別是『疊浪掌法』相傳這是一門可以無限疊加的掌法，只要你修為高深，就能發出排山倒海的功效，太一派則是擅長劍法和符咒，各樣的符咒效果各有不同，兩個門派年輕的佼佼者在擂台之上你來我往，道具橫飛。場面熱鬧之極。